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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冰雪佳人

晨风扯去天边的云朵,旭日露出红彤彤的笑脸,山野一片金黄。

早饭后,陆啸天道:“我今日就去大漠寻找仇人恶婆子,娟妹你们老实呆在家里,一定要照顾好雪儿,别忘了每天教她基本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上官梅雪道;“大哥,你就让我陪你去吧!我的武功虽然不如你好,但还不至于成为你的累赘,多少与你也有个照应吧!”

陆啸天笑了笑,道:“绝对不可以,我知道你武功很好,但是去大漠路途遥远,天气恶劣,我不想让任何人去陪我受苦。你和娟妹的任务是帮我照顾好婉秋姐姐,决不能让她有什么差错。”

杨玉环柔美地笑道:“你就放心吧!我能出什么差错,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好,千万不能教我们失望。”

陆啸天笑道:“你们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梅雪是最不听话的一个了,在百灵山庄说好的不随我来,才撑了三天就变卦了,这次不许你在任性。”

上官梅雪道:“好好好,我才懒得理你呢!在家里多舒服,谁愿意随你去受罪。”

陆啸天笑道:“这么想就对了吗!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娟妹你负责看着她,她这个人多数是心口不一。”

司马玉娟嫣然一笑,道:“好,我答应你尽力而为吧!她要实在要走我也是拦不住的,大漠的风沙很容易迷路,到了大漠你最好多向牧人打听那里的天气变化,不要冒冒失失地赶路,以防遇见风暴。”

陆啸天点头道:“我明白,”说到此,避开她柔情的目光,冲刘玉峰,道:“玉峰,你在家要听几位师伯的话,用心练功,别出去惹事。”

刘玉峰笑道:“放心吧!师父,我会好好练功的。”

林雪儿进前抱住他,道:“啸天哥哥,你可要快点回来,雪儿会很想你的。”

铁梅华接道:“我也会想啸天哥哥的,我等你回来教我武功呢!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陆啸天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两个一定要听话,老实待在家里,不然我是不会教你们武功的。”

二人点头答应。

陆啸天又到厅中与众人别叙了几句,背好三位妻子为他准备的一包衣物,带上金箫和宝剑,选择了一匹健马。

众人送他出庄老远,他回身道:“大家请回吧!”纵身上马,奔上古道。众人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回庄。

陆啸天催马狂奔,转眼一日行尽,前方路段全是荒丘野林,不见一村一店。他一路奔波,饥渴难当,眼见日下西峰,不禁心中好急。正行间,忽听一声狼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哭喊着跑出树林。一只灰狼瞪着凶残的双眼,龇着白森森的牙齿,向小男孩扑近。

陆啸天心中一惊:“这里怎会有孩子?”急忙勒住马,右手运功照着狼头拍出。

刹那间,“砰”的一声响,狼头血浆四溅,死尸栽倒在地。

小男孩吓得面如土色,跑到他的马前急道:“叔叔快救我,有狼。”

陆啸天下马,蹲下身抚摸着他的头,笑道:“别怕,狼已经死了。”

小男孩回身一看,狼真的死了,心感纳闷,道:“它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叔叔打死得了,我问你,你家是不是在附近?”陆啸天猜测的问。

小男孩道:“是的,我家就在小山那边,天快黑了,你跟我到我家去住吧!对了,你先等一下,我去牵牛。”

转身跑回树林里,一会牵出两头老黄牛来到他近前,道:“走吧!”

陆啸天牵马与他并行,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姓王名锁贵,我家有我爹我娘,我哥,还有我表姐,您贵姓?”王锁贵瞪着大眼睛问他。

陆啸天笑了笑道:“我呀,姓陆名啸天,你的名字不错吗,锁住富贵,那你爹一定叫王有财了?”

王锁贵一听,吃惊的道:“你认识我爹?”

陆啸天“呵呵”一笑,道:“我是猜的!”

“懊!原来你是蒙的,我还以为你会算卦呢。”小男孩顺手指了指前方,接道:“那就是我家。”

陆啸天顺他手指望去,只见路北小山弯里有一庄院,四周围饶着粗壮的老榆树。朱红的院门最为显眼,院内两排正舍,东西两排厢房,彩壁画檐,十分幽雅。

陆啸天随王锁贵走到庄门前,抬头见门顶横匾上刻有“铁龙庄”三个大红字,他不禁暗想;“这名字好象听谁说过,铁龙庄……对了,是欧阳春北说过,教我照顾他的女儿,这么巧,我正愁没处去找呢!”

王锁贵将牛拴在门旁树上,道:“陆叔叔,你的马先牵进院里吧!”说完登上台阶把朱门推开,首先跑入院中喊道:“爹,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陆啸天牵马入院,见正门一开,王有财阔步走出。他身着天蓝色长衫,体魄高键,面色紫红,浓眉阔目,八字黑须。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他身怀‘铁龙拳’,方圆百里也小有名气,本性爱结交江湖朋友。一见陆啸天面目冰冷,表情木然,走路轻飘,知他武功不凡,心中甚是欢喜。

陆啸天首先抱拳道:“王庄主好,在下远行路经贵庄,眼下天色已晚,有意借贵庄一宿,不知庄主允否?”

王有财呵呵一笑,道:“小庄荒僻,难得有贵客临门,大侠光临,王某荣幸之至,快里边请!”

王锁贵进前接过马缰绳,道:“陆叔叔快进屋吧!”

陆啸天含笑点头,道:“谢王庄主。”先行入厅。

王有财随进,二人分宾主落座,有女仆送上茶来,二人饮茶长谈。武林江湖事,天下人间情,无所不议,甚是投缘。

晚宴过后,陆啸天忽然想起欧阳玉婷,婉言问道:“王庄主可识得‘白衣门’掌门欧阳春北?”

王有财笑了笑,道:“岂只认识,他是我舅兄,怎么,陆大侠有何见教?”

陆啸天接着问:“不知欧阳掌门的令嫒玉婷姑娘,可在庄中?”

王有财道:“婷侄女正在庄内,大侠如何知晓?”

陆啸天回道:“是欧阳掌门告知在下的,在下能否见见玉婷姑娘?”

王有财稍呆了一下,道:“这有何不可,只是婷儿近日受了点风寒,不愿出门……”

陆啸天道:“玉婷姑娘身体不适,在下本不该惊扰,只是在下明日急着赶路,又有件事必须亲自相告,才能安心一行,王庄主你看……”

王有财道:“既然如此,我看这样吧!请大侠屈架到婷儿房中一诉,不知大侠意下如何?”

陆啸天道:“此行本不妥,但又不好请玉婷姑娘出来,在下也只好失礼了,烦劳庄主差人带路才好。”

王有财道:“好吧!我叫丫头陪你去,彩环你过来。”

门外一女子应了声入门道:“老爷什么事?”

王有财道:“你带陆大侠去看看小姐。”仆女点头称是,转身道:“陆大侠请随我来。”

陆啸天道:“王庄主在下去了。”

王有财道;“陆大侠请!”陆啸天随仆女出厅。

空中残月微明,夜风飒飒,枝影摇摇。一派清幽雅舍,灯盏闪烁迷离。

陆啸天随仆女绕庭过廊,穿过一面花墙月洞,现身后院深庭。仆女行至一彩闺门前,敲门道:“小姐,有位客人要见你,小姐……”

“不见,我谁也不想见,让他走吧!”室内一个冷冰冰地语音道。

仆女回身直看着陆啸天,意思是“人家不见你,走吧!”

陆啸天微微一笑,道了声“你回去吧!”进身推门入室。

淡淡地烛光下,室中秀帘飘动,锦帐高张,清香扑鼻。秀榻上半卧着一位娇弱美人,上身着一件粉衫,下身盖着一床丝绸被。乌黑亮泽的秀发泻在枕上,粉面莹润,眼如秋水澄波,眉似新生柳叶。玉管似的鼻子,红菱般的小嘴儿,美的凄绝冰冷,令人惜怜。

陆啸天看在眼中,顿生怜爱之心。

欧阳玉婷双眸怒视着他,冷冷地道:“谁教你进来的,出去!”

陆啸天含笑道:“在下受人之托,特来看望姑娘,因明日还要远行,今晚必须见到姑娘,请恕在下冒昧。”

他是第一个抓过她手的男人,一眼便认出他来。她冷冷地问道:“是谁教你这病夫来得?”

陆啸天走到床前道:“是你爹。”

欧阳玉婷忽地直身坐起,双眸直盯着他道:“他为何不自己来?”

陆啸天道:“在下喜欢与温柔的姑娘讲话,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欧阳玉婷冷哼一声,道:“我娘没教我温柔就死了,我不会,快回答我!”

陆啸天轻笑一声,道:“在下看你体内寒气太重了,让在下先以内功助你驱驱寒气,再告诉你吧!”语毕就要进前。

“走开你这病夫,我看到你就恶心,走开……”欧阳玉婷怒骂着,双手抱起秀枕扔向他面门。

陆啸天抬手接住,笑道:“好大的野性,在下受你爹嘱托照顾你的,由不得你使性子,你还是乖一点的好。”

欧阳玉婷依旧冷冷地道:“我又不少手缺脚,干吗要你这病夫照顾,你再向前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原来你现在还是客气的,”陆啸天笑道:“见面就送个枕头,在下真是毕生荣幸,但不知意欲何谓?”

欧阳玉婷气得欲哭似的嚷道:“少废话,快说我爹怎么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快告诉我……”

陆啸天见她真的急了,不忍再逗她,微一叹息,道:“你爹和你兄长都已过世,不能再来看你了!”

欧阳玉婷闻言,脸色变得更加冰冷,双目中泪花闪闪,呆楞片刻,“哇”地一声哭出,双手掀起棉被蒙住头,“呜呜”大哭起来。因被子扯得太往上了,露出一双小巧玲珑、白白嫩嫩地玉足,和红色的睡裤角。陆啸天一眼瞥见她的脚,不禁心中暗道;“好可爱,想不到女人的脚这么好看!”

“表妹,是不是这个病夫欺负你了?”一个紫衫青年大步闯进房门,朗声道。此人乃王有财的大儿子王锁富,生得跟他爹一样健壮,只是有点愣头愣脑的。

陆啸天看了看他,心里明白他是谁,对他的话有点不悦。

王锁富一见表妹一双脚露在外边,忙扯被子给她盖上,回身满面怒气的指着陆啸天,骂道:“你这病夫敢偷看我表妹的脚,我打瞎你的狗眼。”

“呼”一拳击向他面门。

陆啸天心中好恼,要不是吃住人家,当场就让他趴在地上。强忍着退后两步,道:“王公子怎么如此无礼,不明事由,出手便打?”

王锁富冷哼一声,道:“你这淫贼,少说废话,有种的接我二百拳。”“呼”又一拳猛击向他前胸。

陆啸天想试试他有多大力气,不躲不闪一挺胸,“砰”接了他一拳,身体丝毫未动。

王锁富却觉得向击在了石壁上,一声大叫后退数步,连连抖手呻吟。

陆啸天微微一笑,道:“王公子如未出气,可以再打。”

王锁富又惊又怒,曲身抓起一个圆凳,双手抡起猛砸向他面门。

陆啸天冷冷地哼了声,身体向后一抑,挺腹一股暗力涌出,“啪啦啦”木凳碎作数块散落于地。“扑通”王锁富向后摔倒在地。

这楞小子不知羞耻,爬起来还要打。

忽听一声怒喝“住手”。王有财走入房门。

王锁富不敢再打,低下头刚要分辨。

王有财骂道:“畜牲,怎么如此无礼,滚出去!”他不敢停留,低着头离去。

王有财呵呵一笑,道:“犬子无礼,还望陆大侠不要见怪,多多谅解才好!”

陆啸天含笑道:“没什么,是在下有意试一试贵公子的武功罢了。”

此时欧阳玉婷没了声音,一动不动地蒙坐在棉被下面。

王有财一见,忙问道:“婷儿,你这是怎么了?”

欧阳玉婷也不扯下被子,闷声闷气地道:“姑父,我没事,您去休息吧!我有话要问那病夫。”

王有财知她性格孤僻,不再多问,转身道:“那好,陆大侠你们慢慢谈吧!”

陆啸天道了声“王庄主慢走。”目送他出门自去。

欧阳玉婷依旧蒙在棉被下,问道:“告诉我,是谁杀得我父兄?”

陆啸天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可爱,故道:“在下喜欢看着人讲话……”没等他把话说完。

欧阳玉婷‘呼’地把棉被掀开,直身嚷道:“你看,你看。”

陆啸天见她秀发散乱,双目红肿,目光惜怜,惹人陶醉。心神不禁为之一颤,微笑道:“姑娘不要动怒,小心伤了身体。”

欧阳玉婷冷冷地道:“你是我什么人?我还用不着你关心,快说出是谁杀了我父兄,给我滚远一点!”

陆啸天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欧阳玉婷冷哼一声,道:“你很怕我死是不是?你不告诉我,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玉臂一伸,从床头拿过长剑,“噌”,抽出。

陆啸天一见还真怕她自刎,连忙伸手抓住她柔滑的玉腕,道:“姑娘快把剑放下,在下说就是了。”

欧阳玉婷道:“你放手,快说……”

陆啸天松开手,道:“是无情教的人杀得你父兄,你千万不要有报仇的心思,报仇只能使你白白地丢掉性命。”

欧阳玉婷双目微闭了一下,冷视着他,道:“你怕我丢掉性命,就马上帮我去报仇,不然你就远远地滚开,不要管我做什么。”

陆啸天道;“我虽然答应你爹照顾你,可没说要帮你报仇。”

欧阳玉婷道;“你不帮我报仇,如果我被人杀了,你是怎么照顾我的。难到你能整天在这看着我?”

陆啸天闻听此言,确实有点为难,不帮她报仇又怕她自己去送死,帮她吧,自己与她萍水相逢,无亲无故,没必要多结一个大仇家。呆想了片刻,道:“你的仇我不会替你报,你想报仇必须自己苦练武功,你的武功什么时候能胜过你的仇人,你再去找她。”

欧阳玉婷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全是废话,马上滚开,永远别让我见到你,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滚。”

陆啸天见她的样子可爱又可亲,不禁心里倍加怜爱。微微一笑,道:“那我还是不走的好,我可不愿一个美人成为我的仇人,我很喜欢这里的芳香,再说你这张床也挺大的吗!”

欧阳玉婷道;“想不到你这么下流,有胆量你就睡到这床上来。”娇躯向后一倒躺在床上,扯被子把头一蒙,不再理他。

陆啸天虽然心里喜欢她,但又怎么好意思真的躺在她的卧榻上,轻笑一声,道:“姑娘做个好梦吧!在下告辞了。”转身欲走。

欧阳玉婷突然探出头,道:“等一下,你教我武功吧!”语气依旧很冷。

陆啸天含笑回身道:“可以,那你称我什么?”

她干脆的道:“你想让我称你什么?”

这一问,倒让陆啸天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不禁呆在当场。

欧阳玉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看你那副德行,你是想让我嫁给你了?可以,但我得看看你的武功配不配娶我。”语毕坐起。

陆啸天没想到她如此大方,有点不相信是真的,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在下的武功姑娘的确没见过,恐怕姑娘会为所言后悔的。”

欧阳玉婷毫不犹豫地道:“本姑娘长这么大,不知什么叫后悔,你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好了。”

陆啸天笑道:“那好极了,在下娶定你了,现在我能让你主动投进我怀里来,你信不信?”

欧阳玉婷不耐烦地道:“真是无聊,谁相信你的鬼话。”

陆啸天微笑道:“不相信,那请姑娘坐好。”说罢,双手伸出遥遥向她一抓,一股强大地吸引力使她整个身体连同棉被,‘呼’地一下子,投入他的怀抱中。

她不禁大吃一惊,双眸呆呆地望着他。

陆啸天与她对望片刻,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向她的红唇。她突地抬手一把抓下他的脸谱。

陆啸天吃了一惊,连忙抬起头。

欧阳玉婷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心中十分欢喜,但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冷冷地道:“你的脸见不得人呀!干吗贴上一层假皮?”

陆啸天笑道:“我仇家众多,怕被人追杀,只好换一张面孔了。”

欧阳玉婷白了他一眼,道:“当今武林有谁能杀得了你,一定是欠了不少地情债,怕人家找到你吧?”说到此,她突然出手‘噗噗’两指,点中他的麻穴,挺身落足于地,将棉被围在周身。

陆啸天内功雄厚,以她的浅薄功力,如何能制他穴道。他作出一副被点穴的样子,道:“姑娘这是何意?”

欧阳玉婷冷冷地哼了声,道:“我当你有多了不起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色胆包天竟敢轻薄本姑娘,真是该死!”语毕,转身将棉被扔在床上,顺手抓起长剑,回身向他前胸便刺。

陆啸天运功护体,不躲不闪任她刺来。

欧阳玉婷也并非真的要杀他,有意试他武功而已,见他不躲闪,以为他真的被制住了穴道,心中有气,想给他点教训。剑尖急移,刺向他右臂。

陆啸天见她如此,心中喜欢,右臂一抬,使她长剑刺空,暗发一股引力将她吸入怀中,揽臂抱住她的娇躯。笑道:“为什么舍不得杀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欧阳玉婷见他没被点穴,心中欢喜,冷冷地道:“你别自做多情了,我是怕弄脏了我的屋子,放手!”使尽全力想挣脱他,他却抱得更紧了,与他面对面,使她感到呼吸艰难,芳心乱跳。双颊红晕飘忽,急道:“你想干什么?快放手!”

陆啸天道:“你说过要嫁给我的,现在反悔了不成?”

“笑话,我为什么要反悔?放手,我们马上去见我姑父姑母,明日就成婚,你今晚就教我武功。”

陆啸天笑了笑,道:“好,都依你。”松开双臂。

欧阳玉婷低头见他怀中露出一把匕首柄,伸手拿出道:“我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陆啸天喜道:“这把匕首是你的,这么说那日在荥阳客栈是你送信救的我们了?”

欧阳玉婷疑惑地道:“你就是金箫大侠?”

陆啸天笑道:“不错,看来你早就爱上我了,又在此巧逢,真是有缘啊!”

欧阳玉婷道:“我不想与你废话,匕首我收回了。”转身穿衣登靴,梳理一番,带陆啸天直入前庭。向姑父姑母说明心意,扯陆啸天出庄爬到小山顶,逼他教她一整夜的剑法,他不教,她就坐在山顶不回庄。

陆啸天无奈只好依她,一直到红日东升,二人才归庄。早餐后,她又拉他出庄继续教,将一套“飞天雪剑”全部学下才罢休。

晚上,王有财给他们主持婚礼,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陆啸天往床上一躺,松了口气,道:“娶你这么个娘子,我一定少活十年,早晚被你累死。”

欧阳玉婷身着凤冠霞披,坐在桌旁,面目依旧冷若冰霜。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这杯酒你是不想喝了?”

陆啸天忙起身道:“想喝,娶你这么不容易,岂能不白头偕老。走到桌旁在她身边坐下,端起酒杯道:“来,愿我们白头偕老……”

欧阳玉婷接道:“各奔东西。”举杯干下。

陆啸天忙道:“不是这句,是永结同心。”

“我喜欢这句。”她冷冷地道。

陆啸天笑道:“好好好,就依你,各奔东西。”举杯饮尽。放下酒杯看着她冰冷的脸颊,含笑道:“我猜你爹娘一定是在大雪山相爱的,你娘又是在冰窖里生的你,于是就有了你这位冰雪佳人,是不是?”

欧阳玉婷轻咬了一下红唇,道;“那你爹娘一定是在妓院相爱的,又是在妓女窝生的你,于是就有了你这位浪荡公子,是不是?”

陆啸天不禁放声大笑,有意想逗她笑一笑,身体向后一仰,“扑通”一声,仰面朝天连同凳子摔在地上。

欧阳玉婷却看也不看他,冷冷地道:“干吗用那么大力,别摔坏了我的凳子。”

陆啸天见她没笑,心想:“白摔了一跤。”起身坐好。

欧阳玉婷道:“你教我掌法吧?”

陆啸天一皱眉,道:“不行,今晚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伸臂将她楼进怀里,低头一阵狂吻。

她双目微闭,少时突然睁开,推开他道:“你亲的我好恶心,你为什么喜欢这样?”

陆啸天一听泄了气,放开她,凄苦地一笑,道:“你是不是还不成熟,今年几岁了?”

“十三岁,你大我很多吗?”欧阳玉婷干脆地道。

陆啸天半信半疑,脸色微变,道:“你年纪这么小,为何要与我成婚?”

欧阳玉婷毫不犹豫地道:“这还不简单,我当然是为了学你的武功了,你还教我吗?”

陆啸天看着她,道:“武功我还是要教你的,不过,你现在最缺少的不是武功,是女人味儿,你应该学会温柔、学会笑。”

欧阳玉婷道:“那你送我去妓院好了,那里整天都有人笑,到处都是温柔。”

陆啸天看着她深沉忧郁的眼神,道:“你根本不是十三岁,你表面上冰冷,证明你内心有着难以言尽地痛苦,现在,我们是夫妻了,你应该说出来,让我帮你解决,不应该再藏在心里。”

欧阳玉婷目光惜怜,几乎欲泪。避开他灵利的眼神,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我。”

陆啸天叹了口气,道:“你不想说出来,我也没办法,明天我就去大漠了,你用心在家里练剑,等我回来再教你掌法,‘飞天雪剑’是上乘武学,不可急于求成,避免走火入魔。”

欧阳玉婷道:“谢谢关心,我想睡了。”起身走到床前,坐在床上脱去新婚鞋和佳衣,穿着一身粉红的睡衣躺在床里边,盖上龙凤喜字被微微闭双目。

陆啸天见她给他留了半边床,心里不禁甜滋滋地,连忙脱去外衣和靴子,上床钻进被窝里,挨着她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不禁春情一荡,看着她红红的小嘴儿,真想亲她,可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又泄了气,老老实实地躺在她身边。

欧阳玉婷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形同熟睡。

陆啸天欣赏着她俏丽而冰冷地脸颊,不知不觉地入了梦乡。他梦见她笑了,笑的很开心,还主动吻了他,二人牵手欢笑着在田野上奔跑……

早晨,陆啸天大梦醒来,见欧阳玉婷呆呆地坐在桌旁,不知何时起床的。他揉了揉眼睛,真希望梦中的情景是真的。

早餐后,王有财一家人送陆啸天出庄,各自说了些离别语。

欧阳玉婷最后一个进前,双眸温情地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我等你……”

陆啸天心里很不是滋味,勉强笑道:“等我回来时,希望你能笑一笑,多保重吧!我走了!”狠心将目光由她俏丽的脸颊上移开,飞身上马奔上古道。

欧阳玉婷望着他的背影远逝,泪水湿润了双眸……

陆啸天经过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到了大漠边缘。这日,日薄西山,暮色将临。古道两旁满目荒林崖谷,难寻村店。阵阵寒风吹过,直刺肌骨,滋味真个不好受。眼见天黑下来,空中无月,连星斗也见不到一颗。

他打马奔驰,又走了一段路,翻过一道山梁,猛然见得前方有一点亮光,他心中欢喜,马不停蹄,亮光俞来俞大。少时便行至近前,但见十几间茅舍,土墙围成院井,破旧裂缝地木板院门紧闭着,门旁高悬一盏气死风灯,灯侧一块竖匾,“大漠第一关客栈”。

陆啸天看罢,下马扣动门环。

少顷,有脚步临近,“吱嘎嘎”,板门闪开一道逢,一个店伙计探头看了看他,问:“客官你投宿吗”

陆啸天道;“是的,请开门。”

店伙计应了声把门打开。

陆啸天牵马入院,道;“店家把马喂好,在下明天还有远路。”

店伙计接过马缰,道:“客官您尽管放心吃睡,这些小的自会照办,里边请!”

陆啸天点了点头,手提金箫走入厅堂中。

厅中共六张桌子,全是空的,他在靠墙角一桌旁坐下,把包袱和宝剑放在桌角。

店小二送上一支亮烛,道:“客官您吃点什么?”

陆啸天道;“来一碗面既可。”

店小二应了声入后堂,不多时便送上面来。

陆啸天真的饿了,狼吞虎咽一气吃下,一摸怀中碎银用尽,打开包袱取出一锭大银,突见衣服下面有一迭纸笺,上书字迹。他忙拿起展开,借烛光观看,因在包袱中磋磨久了,上下两页已经破碎不堪。

陆啸天仔细观看良久才看明白,内容如下:“陆君见信之时,妾已为兄长复仇去了,此行生死难料,留言谢君授剑之恩。与君共处日夜虽短,其情天高海深,忧人思量。君不知妾因何痛心失笑颜,待妾与君诉之。欧阳春北并非我父,乃妾之杀父仇人。十八载前,妾身于母腹尚月余,母亲与我生父段天宇入长安访友,途经秋平山下。被欧阳春北撞见,贪我娘美色,杀害我父,强抢妾母上山,软禁为妻妾。母亲惜妾身未出世,忍辱偷生,任凭欧阳春北戏之。待妾降生,欧阳春北误为亲骨,喜不胜之,对我母亲尚好些。妾母思念我父,恨其入骨,日夜痛苦煎熬,生之八载,弃妾西去。临行前唤妾身畔,伏耳悲言,嘱妾为父雪恨。自那日起,妾开始恨欧阳春北,牢记母之遗言。可欧阳春北对我疼爱,胜之从前,其子玉雪对我更胜亲兄。诉心腹之言,妾爱恋他已久,只因他误以为是妾亲兄,妾不能示之。到如今十载有余,妾之痛苦无人了解。陆君且思,他父子对妾恩爱有佳,让妾如何将其杀之?爱不可,杀不能。十载折磨,笑颜何存?陆君之怜,妾永生不忘。妾本名柔风,若他日陆君尚记,寻其名待有缘重聚之。愿陆君复仇早归,妾:柔风,他乡常梦。”

陆啸天看罢,如身坠雾谷,脑中一片茫然。良久才自语道:“你太傻了,去找无情教报仇,不是白白送死吗!”说到此,不禁热泪盈眶。

“砰砰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店伙计飞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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