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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四海相思

冬尽春回,秋去冬又临。光阴荏苒,岁月匆匆,辗转两载过去。却说那御史葛太古自从被贬为范阳金判,携女儿及家人范阳赴任,受尽了安禄山的凌辱,老人家一心忠于朝廷。期望有朝一日玄宗能召他回朝,为国为民,倾其所有死而无憾。故此忍辱偷生,企盼良机。

安禄山居心叵测,因要团结人心,假装大度,没有加害于他。两年来还算安好。只是那红霞小姐一腔幽怨,满腹相思,难向人言。朝暮以泪洗面,天长日久,恹恹成病,终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葛太古自然明白女儿的心事,百般劝说,千番爱怜,却如何也说不到她的心里去,无奈之余,把酒叹息。

这日,葛红霞正在房中扶腮呆思。

葛太古匆忙入室道:“霞儿,快教人将爹的吉服收拾停当,午时要去接圣旨。”

葛红霞面色一喜道:“是不是皇上要召爹爹回京?”

葛太古道:“报事的只说有圣旨要来,不知所为何事,快去教人准备,不可误了时辰。”

葛红霞含笑点头道:“好的,女儿这就去办。”匆忙去了。

葛太古提前一个时辰收拾停当,出衙上马来至皇华亭。

但见安禄山与文武官员静聚相候,葛太古进前勉强一一施礼。少停片刻,内官携着诏书来到,众官跪接,上马前导,鼓乐迎进城内。一路挂红结绿,摆列香案,行至教场中演武厅前。各官下马跪在厅下,内官蹬厅展开诏书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惟,丞相杨国忠专权持宠,壅蔽宸聪。除越礼僭分轻罪不坐外,其欺君误国,众罪难容。朕欲将其斩首示众,第以椒房之亲,恐伤内官兄妹之情。凡欲削官罢职,诚恐蒺藜之祸难除。咨尔东平郡王安禄山,赤心报国,即命尔掌典大兵,入朝诛讨,以靖国难。部下文武,听尔便宜调处,务使早奏厥功。钦此!”

安禄山率众官山呼万岁完毕,请过圣旨香案,登上演武厅面南坐下,开言道:“孤家奉旨讨贼,不可迟延,即于今日誓师,孤家便宜行事,今日就将你等官员各加一级,荣封一代。你等可谢恩参贺?”

众官听了,面面相视。其中一些阿谀奉承之徒便要跪下谢恩。

葛太古气得身子颤抖,抢出人群高喊道:“安禄山居心谋反,不可参贺。”左右众人皆大惊,所有的目光全投向他。

安禄山怒视葛太古,喝道:“大胆葛金判,今番沦为我手下,还敢这般放肆,要想活命,速速跪地磕头求饶,否则孤家立刻将你斩首示众。”

葛太古仰面一阵长笑,道:“老夫身受皇恩,恨不能报效,岂能屈身与你这千刀万剔的奸贼……”

安禄山大怒,喝叫刀斧手立刻将其就地斩首。刀斧手相应了,进前捆了葛太古就要行刑。安禄山的女婿韩秋雨进身道:“父王请息怒,此人辱骂王爷死有余辜,但杀了他,反成就了他的美名,不如将其监禁,令其悔过投顺,一来显得父王汪洋度量,二来誓师之期,免得于军不利。望父王三思。”

安禄山朗笑一声道:“还是贤婿想得周全,好,将葛太古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兵士应了押葛太古自去,葛太古大骂不绝口,但已无人理会。

大将史思明前行拜道:“王爷起义兵,锄奸诛恶,应先正大位,然后行师。”

安禄山道:“卿言之有理,今日本王自立为大燕皇帝,册立长子庆绪为太子,史思明为丞相、辅国大将军……”

众文武官员长跪于地山呼万岁,久久不绝。

次日,安禄山便率三十万大军起兵反唐。

葛红霞闻得安禄山造反,父亲被监禁,差人到牢中问候,被狱卒拦挡,不许通信。衙门也被巡城指挥封了,她与丫鬟正在房中哭啼。

一个侍女入门道:“秉小姐,门外有位叫上官明珠的姑娘求见。”

葛红霞稍一愣神,连忙拭泪喜道:“是上官姐姐,快请她进来。”

侍女应了声出门去了,少时引着上官明珠回来。

葛红霞迎到门口,握住她的手,道:“上官姐姐,你怎么会来的?两年未见你还是这般漂亮迷人。”

上官明珠淡淡地一笑,道:“妹妹比以前更漂亮了。”

葛红霞道:“姐姐说笑了,快快请坐!”

二人相让着入座,葛红霞道:“姐姐还未回答我,怎么有空来看我呢!”

上官明珠道:“我本是来范阳找玉娟姑娘的,听说葛大人被监禁,不知可是真的?”

葛红霞闻此言不禁又流下泪来,点头道:“是真的,我爹现在生死不明,我正为此着急呢!姐姐文武双全,聪明过人,一定要助我救出我爹啊!小妹先行拜谢了。”起身就要跪拜。

上官明珠连忙扶住她,道:“妹妹不要如此,我既然来了,就是打算帮你的,我们坐下来想想对策吧!”

葛红霞直身道:“多谢姐姐!”刚要坐下,忽听门外一阵喧哗。

一个家人飞步入门,道:“不好了小姐,韩驸马带人来抄家了。”

上官明珠一听便知是韩秋雨来了,忙道:“妹妹不必惊慌,我先回避一下,且听他怎么说。”说罢忙隐身内室。

葛红霞欲前行出门,几个士兵直闯进门来,分站两旁,韩秋雨随后入门,双目死盯在葛红霞的丽面上,笑道:“果然是个美人,这位就是红霞小姐吧!”

葛红霞避开他贪婪的目光,道:“是我怎样?”

韩秋雨笑道:“小姐可知你父亲葛太古要被皇上斩首时,是在下求情免他一死的?”

葛红霞不知此事,转首看着他,道:“会有此事?我父一向与驸马爷没有任何来往,你为何要救他?”

韩秋雨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久慕小姐美名,一直无缘一见,常常相思于怀,就算是爱屋及乌吧!”

葛红霞冷冷地一笑,道:“驸马爷此言,小女子如何敢当,不知驸马爷此行有何贵干?”

韩秋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在下奉命查抄葛府,所有家眷全部冲军或为奴,小姐这般美貌娇嫩,沦为奴仆岂不可惜,在下有意纳小姐为妾室,所有家人依旧归你使唤,小姐若愿意,事后在下还会设法救出葛大人,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葛红霞气的身子直抖,不知所措。

“你这混蛋好厚的脸皮,有我在此你休想再哄骗别人。”上官明珠满面怒气的现身道。

韩秋雨吃了一惊,怒视着她冷笑道:“你这婆娘也在这,好得很,本驸马爷也好久没尝到你的滋味了,今日就来个一箭双雕,把她们都给我带回驸马府。”

上官明珠忙拉葛红霞入内室,将门关好,回身挥动金箫便与众兵士打作一团。

韩秋雨一旁观战片刻,冷笑道:“臭婆娘,多年不见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尝尝你郎君自创的开天辟地剑吧!”“唰”长剑出鞘,扑身便攻。

上官明珠已恨他入骨,没有一点余情,挥舞金箫尽展平生所学,与他死拼一处。葛红霞在内室闻听打斗之声,急得团团转,心中求神拜佛保上官明珠平安。

上官明珠的武功原本就不及韩秋雨,况且韩秋雨的武功此时已非昔日可比,二人相斗二三十招,上官明珠逐渐落入险境,被韩秋雨制住穴道,呆立当场。

韩秋雨抚摸着她的粉腮淫笑道:“我的好娘子,我们又可以重温旧梦了,不要急,回府我们就上床。”

上官明珠气得粉面发青,破口骂道:“韩秋雨你这猪狗不如的禽兽,是条汉子你就给我个痛快地。”

韩秋雨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在我没玩够之前,我怎么舍得呢!带走!”

两个兵士进前将她架起便走。另有两个兵士入内室将葛红霞架出,相继出门。

韩秋雨含笑相随。刚刚出的房门,凭空飞落七个汉子拦住去路。

这七人高矮胖瘦均有,各个生的又凶又丑,阎王殿前恶鬼一般。手握刀、剑、棒、叉、斧、戟、钩,七色兵器。目视被掳二女,单膝跪地齐道:“‘黄河七霸‘奉‘金箫大侠’之命营救二位姑娘来迟,请二位姑娘恕罪!”表情甚为诚恳,

上官明珠与葛红霞摸不到头脑,相互看了看。

上官明珠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从未见过你们啊!”

七霸之首“轰天雷”蒋方道:“不会错,姑娘名上官明珠,另位姑娘名葛红霞,‘金箫大侠’亲口所嘱,绝不会错,请姑娘恕罪。”

葛红霞道:“怎么会这样?那位‘金箫大侠’贵姓高名?”

蒋方道:“回姑娘,我们只知他是义薄云天的千古奇侠,江湖人称‘金箫大侠’,并不知他的名姓。”

韩秋雨抢步进前,怒道:“哪里来的一群怪物敢阻挡本驸马爷的去路,不想死马上滚开!”

七霸起身,“卧地虎”苗青冷冷地道:“金箫大侠说,你是个薄情寡义的小人,应活捉交给上官姑娘处治。”

话音未落,七霸突地飞身进前,两个出手救下葛红霞二人,三个相继击倒十几个兵士,另外两人围攻向韩秋雨。七人配合得十分得当,令韩秋雨等人措手不及,荒乱成一团。

七霸一向横行无忌,心狠手辣,今日却变地格外仁慈,对众兵士只伤不杀,处处留情。数十兵士很快倒地一片,捂伤呻吟。

韩秋雨奋力死拼最终还是被七霸点穴道,呆立当场。

七霸再次跪在葛红霞与上官明珠面前,齐道:“黄河七霸救二位姑娘来迟,请姑娘恕罪。”

葛红霞道:“我总觉得七位好汉是弄错了,你们还是快起来吧!”

蒋方道:“金箫大侠对我等恩重如山,我等有负大侠重望,脸面无存,二位姑娘若不肯原谅我们兄弟,黄河七霸只好以死谢罪了。”说罢,七人就要挥刃自杀。

上官明珠忙道:“不可,七位好汉既然这般重情义,我们姐妹也不管‘金箫大侠’是谁了,七位舍命相救我姐妹有何罪过,快快请起吧!”

葛红霞接道:“是啊,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你们,快起来吧!”

七霸齐道:“谢二位姑娘恕罪。”直身站起。

蒋方道:“请上官姑娘处治韩秋雨。”

上官明珠转身冷视了韩秋雨一眼,道:“我不想亲自动手,你们替我把他的武功费掉,剃了他的头发,让他去拜佛修行吧!”

“明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相爱了五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韩秋雨急道:“我现在依然是爱着你的,我千方百计的讨好安禄山,是为了找机会为师父报仇啊……”

上官明珠凄然一笑,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哄骗我,我已经被你骗了三年,不会再听你这一套了,那五年的感情,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你不要说废话了,七位好汉动手吧!”

七霸应了声,进前将韩秋雨按跪于地,打断他的琵琶骨,将他的头发剃地七零八落。韩秋雨呻吟着瘫倒于地。

上官明珠不忍目睹,转面流下两行泪来,怎么说他也是她曾经爱过的人。

葛红霞明白她的痛楚,劝道:“他是罪有应得,姐姐不必为他难过什么。”

上官明珠拭泪道:“我没有,我再也不会为他难过了。”

蒋方向二女施礼道:“金箫大侠命我们兄弟护送二位姑娘去九峰山候他,请二位姑娘收拾细软上路。”

葛红霞道:“此事恕难从命,我父亲现关押在大牢中生死不明,我岂能一人离开。”

蒋方道:“此事请姑娘宽心,‘金箫大侠’早有安排,你们父女定会在九峰山相聚的。”

葛红霞半信半疑,道:“那金箫大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般神通广大,我还是有点疑虑……”

蒋方道:“姑娘不必多虑,‘金箫大侠’结交天下各路英雄豪杰,一呼百应,绝不会有错,此处不易久留,请姑娘宽心快些上路吧!”

上官明珠见他言语诚恳,忙道:“红霞妹妹,你就不要有疑虑了,趁反贼的重兵还没有到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早走一会儿就少一分危险。”

葛红霞稍作思量,道:“好吧!我收拾点东西,马上就走。”说罢忙招呼丫鬟入室,上官明珠看了倒在地上呻吟的韩秋雨一眼,随葛红霞同去。

葛红霞教侍女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经黄河七霸周密安排,上官明珠与葛红霞乘马车,其余家人疏散开相继出城,一切顺利。

公主府,安禄山的大女儿安敏敏正在厅中饮茶。

一个家人匆忙入门道:“公主,不好了,驸马爷被人废了武功,还剃了头发,给人抬回来了。”

安敏敏冷哼了声,道:“怎么回事,是谁废了他的武功?”

那家人道:“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是驸马爷的师妹,跟驸马爷有过不寻常地关系……”

“够了,不要说了。”安敏敏拍案大怒,道:“王八蛋,竟敢在外面鬼混女人,别让他进来。”

此时,两个家丁已扶着韩秋雨走进厅门。

韩秋雨忙道:“敏敏,快叫人找大夫,疼死我了。”在椅子上坐下。

安敏敏一见他那副惨象,不但没有一丝同情之心,反而暴怒,指着他的鼻子吼道:“韩秋雨,你看看你自己这幅德行,怎么还配走进这扇门,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韩秋雨脸色更加难看,盯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共枕同眠数载的女人,道:“敏敏,你怎么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平时我对你不够好吗?”

“哼!”安敏敏冷冷地道:“什么夫妻不夫妻的,全是狗屁,你还不是看上我的家世,才接近我讨好我的,向你这种没用的货色,本公主要多少有多少。”

“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韩秋雨气的面色发紫,起身骂道:“我杀了你。”就要扑上前。被两个家丁进前按住。

安敏敏怒道:“好大地狗胆,你敢要杀我,把他拖出去,砍掉他一条狗腿,别让他再进这个门,拖出去。”

“你这个泼妇,你不的好死,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韩秋雨喊叫着被拖出府门,摔在街上呻吟不止。

两个家丁相互看了看,一个道:“怎么办,真要砍他一条腿吗?”

另一个道:“不砍他的腿,公主知道了一定会砍了我们的腿的,韩驸马,你撑着点,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由腰间抽出钢刀猛地砍下,韩秋雨一声惨叫,当宠厥。

两个家丁不忍见他流血过多而死,忙为他包扎一下,抬他坐在墙角,不再理会。

夜晚来临,大牢里一团死气沉沉。葛太古呆坐在牢房里,满腔幽怨,愤恨不平。良久,他感到有些困了,刚要倒在稻草堆上入睡,忽听一个狱卒喊道:“什么人?”话音未落,那狱卒便倒在地上。

葛太古吃了一惊,定睛外望,只见两条快捷的身影一晃停身牢房门口。

一人道:“这就是九号了,葛大人你可在里面?”

葛太古简直不相信会有人来救他,还以为是在做梦,抬手咬了咬手指,发觉很疼。

“葛大人您在里面吗?”来人又问道。

葛太古道:“你们是什么人?找老夫有何事?”

一人喜道:“你果真是葛大人吗?”

葛太古道:“老夫这般倒霉的人还会有人冒充吗?”

来人道:“那好极了,‘辽东九丑’受‘金箫大侠’所托,营救葛大人出去,大人快随我们走。”“嘎嚓”一刀斩断牢门的铁链,将门打开。

葛太古起身道:“金箫大侠是何人?为何要救老夫?”

“辽东九丑”之首“蓝面魔王”程风道:“金箫大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他说葛大人是个好官,教我们兄弟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您,并护送您到九峰山候他。葛大人快请上路吧!”

葛太古道:“好,难得这位‘金箫大侠’看得起老夫,老夫只有从命了。”先行出门。二汉紧护其后出得大牢,闻得一阵打斗声。却是“辽东九丑”另外七位正在与守牢房的狱卒打成一片。

葛太古眼见一片刀光剑影,不禁胆战心惊。“蓝面魔王”程风发出一声唿哨,二人架起葛太古飞身飘飞出牢院。余下七丑相继飞身跟上,众狱卒呼喊着随后追出,但未追出多远,便被九丑甩掉。

上午,林中的鸟儿还在歌唱,靠路边一处,传出“叮叮当当”地打斗声。却是十几个青年在围攻两位姑娘和一个强壮的大汉。

红衣姑娘一把长剑逼得几个青衣人连连后退,她生得面容姣丽,身条秀美。另一位粉衣姑娘也是花容月貌,身段婀娜,却生了一头长长地白发,与她美丽的脸颊极不相衬。她显得闲静文弱,有点若不经风,靠黑大汉扶着。

青衣人为首的是一个独眼人,见手下不是红衣姑娘的对手,脸上皮肉抽动了两下,冷哼一声,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闪开。”

十几个青年忙收剑退到一边。红衣姑娘收剑停足,冷视着独眼人,双眸充满了仇恨的火花。

独眼人冷笑一声,道:“依婷妹妹,两年未见,你的武功进步了很多啊!不知娟儿妹妹的头发怎么变了颜色?这与你的漂亮脸蛋儿,可太不相配了,哈哈……”一阵刺耳的狂笑。

粉衣姑娘像没听见一样,憔悴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气怒地表情,双眸呆呆地望着林外远方的天空,仿佛她要找的人就在那朵洁白的云里。

红衣姑娘手中长剑一指独眼人,怒道:“少说废话,你那只狼眼是怎么瞎地,我真恨那位猎人,为什么还给你留一只。”

独眼人双拳攥得咯咯直响,咬牙切齿地道:“臭丫头,如果你乖乖地交出那三式秘籍,本掌门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红衣姑娘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这衣冠禽兽,别痴心妄想了。”

独眼人嘴角凶残地抽动了两下,道:“看来你们是活够了,很好,本掌门成全你们。”双掌左右一分,纵身凶猛地扑向红衣姑娘。

红衣姑娘见他一出手就是夺命杀招,不敢待慢,娇躯飞速旁闪,长剑一招“芙蓉避日”疾攻向他左肋。

独眼人的剑法和内功,都在红衣姑娘之上,哪里把她放在眼里,身形一晃躲过剑尖,右手疾拿向她手腕。

红衣姑娘见势不妙,连忙缩臂,递上剑刃。独眼人没想到她收招如此快捷,慌忙缩手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左掌猛击向她前胸。红衣姑娘欲挥剑已不及,连忙扯足后退,背后撞到一棵树,她顺势一个疾转身,转到树干后。“砰”独眼人一掌击在树干上,震得树上枝叶纷落于地。

红衣姑娘稍一愣神,扭身回转,长剑猛刺向他小腹,左掌疾拍向他前胸。独眼人右掌拍出同她对击了一掌,“砰”一声大响,二人猛地分开,后退数步稳身。

独眼人安然无恙,红衣姑娘胸中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欲喷出来,她硬咽了回去。疼的她脸色苍白,额头见汗。独眼人看出她受了内伤,狞笑一生飞步进前,挥掌一阵连环猛攻。

红衣姑娘胸中剧痛难当,无力还手反攻,被迫连连后退。一旁的粉衣姑娘见她身入险境,忙对身旁的大汉道:“黑虎,快去帮大姑姑打那坏蛋。”

黑大汉沉闷地嗯了声,纵身进前,“呜”一铁杠砸向独眼人后脑。独眼人闻得脑后风声,连忙闪身一旁。“砰”黑大汉一铁杠砸在地上,将地面砸了一道深槽。紧接着,“呜”又一铁杠扫向独眼人腰间。独眼人没想到这莽汉如此勇猛,慌忙纵身两丈外。“梆”,黑大汉一铁杠扫在一棵碗口粗的柳树干上,柳干经不住他这一杠,“嘎吱吱”拦腰折断,摔得枝叶乱飞。

黑大汉刺溜一个疾转身,铁杠当枪疾捅向独眼人小腹。独眼人惊魂未定,连忙纵身躲闪。“噗吱”黑大汉一铁杠捅入他身后的柳树干上,入内半尺有余。他刚要用力拔出,独眼人疾扑下来,“砰”双脚踹中他强壮的胸膛,黑大汉只是后退了两步,安然无恙。独眼人却痛叫一声飞射上半空,正好夹在树杈处,悬挂在半空,双腿和胸中一阵阵剧痛,几乎使他昏厥,难以下来。

黑大汉见他夹在树杈上感到好玩,望着他嘿嘿直发笑。

红衣姑娘忙道:“黑虎,快弄断树摔死他、摔死他。”

黑大汉应了声,低头双手握住铁杠,用力猛推向一旁。“喀吧吧”一声大响,一棵粗柳硬生生地被他拧为两半一劈到顶。“呜”,夹着独眼人的一半倒了下去。独眼人怕被乱枝扎死,顾不得胸中疼痛,双手猛一推树枝,身体弹出两三丈远,落地后退数步才站稳。

十几个青年忙跑进前扶住他,七嘴八舌的道:“岳掌门你没事吧!岳掌门你伤的怎么样……”

独眼人双手抱胸,面目狰狞,喝道:“住口,快把那两个丫头拿下。”

十几人同应了声,但都惧怕黑大汉那根铁杠,谁也不敢进前。

独眼人怒骂道:“一群废物,还不快去。”众青年无奈试探着围向两位姑娘。

黑大汉一见心中不悦,闷声闷气地道了声“野兔、山鸡敢打我娘,着打。”抡起铁杠一个箭步窜到近前,“啪”一杠将一个青年的头砸得不知去向,血腥四溅,死者双腿入地一尺有余,立尸不倒。余下众青年吓的面无人色,抱头鼠窜。

“野兔、山鸡哪里逃?”黑大汉大喊着随后便追。粉衣姑娘想叫住他,只喊了一句,他便没了影子,急地她直跺脚。

此时七个青年逼地红衣姑娘连连后退,欲招架不住。

独眼人狞笑着向粉衣姑娘逼近。粉衣姑娘双目中充满了无限仇恨,怒视着他向后退。独眼人猛地张开双臂,恶狠狠地抓向她的脸。粉衣姑娘本就若不经风,哪里躲闪的开。刹那间,“啊”地一声惨叫,独眼人却飞摔出数丈远。紧接着七个青年相继痛叫倒地。

只见一条白影飞射出林,隐身一辆马车中飞驰而去。

粉衣姑娘目睹此景惊的目瞪口呆,望着马车远去才转过身来。见那七个青年满脸是血,双目中个钉入一根梅花针,在地上一阵滚动便绝气而亡。她脑中立刻想到:“是柳丽娉,是柳丽娉,一定是她……”

红衣姑娘迈过几具尸体,走进她关切得道:“娟妹,你没事吧?”

司马玉娟摇头道:“我没事,依婷姐你伤的厉害吗?”

赵依婷微微苦笑道:“不要紧,一点轻伤,娟妹不要担心。”说到此暗自运功忍痛,提剑走向缓缓爬起的独眼人。只见他左胸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血涌如泉。他龇牙咧嘴地用手捂住伤口,掉头就跑。姐妹俩无力追赶,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逃走。

赵依婷幽幽地吐了口气,道:“娟妹你身体不好,不要生气了,如果那‘金箫大侠’是啸天弟,我们的仇指日可报。”

司马玉娟咬了咬朱唇:“但愿他真的是啸天哥,”说到此左右看着道:“黑虎怎么还不回来?”

赵依婷道:“这傻小子不知追到哪里去了?”

司马玉娟心里十分着急,怕傻小子出什么事。两年多来,黑虎对她百依百顺,她亲手为他缝洗衣服,梳理头发,将他照顾的非常周到。彼此间都有了一种不愿割舍的亲情感。

赵依婷明白她的心情,忙安慰道:“黑虎有神功护体,没有人能伤得了他,娟妹不必担心,也许是他迷路了,我们到树林外等他好了。”语毕,胸中一阵剧痛,她不禁抱胸一阵急咳。

司马玉娟见她脸色苍白,急道:“你一定伤的很重,我们先去镇上找个大夫给你治伤,不要等黑虎了。”

赵依婷摇头道:“不行的,他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还是等等吧!”

司马玉娟道:“先治好你的伤要紧,等你的伤好转我们再找他,快走吧!”

赵依婷实在是伤痛难忍,只好点头同意。二人并肩走出树林,顺大路向东尽可能快走,赵依婷不禁一阵阵冒冷汗,勉强硬撑着。大约走了四五里路,转过一个小山弯儿,前方现眼一座村落。姐妹俩入村急忙投了客栈,司马玉娟扶赵依婷躺在床上休息,连忙出门向店家打问了村中医者的住所,匆忙出门。

她走在街上,长长地银发随风飘摆,分外引人注目。很多行人都停下来看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她虽然听不清人家说些什么,但也能猜想得到,不禁一阵阵心酸,强忍着泪水加快脚步。村中唯一的一家药铺,位于大街正面,门匾“全家妙手”,很是好找。

司马玉娟买上治伤草药,匆忙返回。正行间,闻得前方一阵吵闹,只见三个华服中年人策马狂奔而来,吓得行人惊叫着两旁躲闪。

司马玉娟身体虚弱,躲闪不及,险些被马蹄踏中,惊的她花容惨变,呆在原地。

一中年汉子刚要挥鞭抽打于她,见她丽颜银发美的特别,淫念顿生。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胸衣,将她拎上马背。

司马玉娟又急又怒,连声喊叫“你这混蛋,快放下我……”双腿连踢撞他的肋部。踢得中年汉子全身发痒,仰面大笑。她却累的大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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