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姑娘的算计
不知道为什么,白清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被送到里面的时候,白清歌看见奄奄一息的碧儿嘴角有着一抹鲜血,趴在地上,身上一样有着鞭子的痕迹。
看来昨夜白涵汐是先来了。
白清歌右手陡然一握,一股疼痛窜上心头,那鞭子打伤的伤口越加疼痛,还好,没有感染,不然就真的不好了。
不过不知道碧儿怎么样了,白涵汐这恐怕是精心设计了一番的吧!
“把四妹放床上吧!”虚弱的声音,白清歌现在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是强行拿出的。
“是。”接到命令的一个丫鬟就和另一个丫鬟把白浅月抬到白清歌的床上去了。
咳了几声之后,白清歌闭上眼,一个大夫慌慌张张冲进来先是给白浅月把了脉,才道:“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伤及经脉,金石有救。”
听到这话,白清歌放心了,还好,白浅歌的药有用,意识越加混沌,大夫给白清歌把完脉之后,犹犹豫豫道:“三姑娘现在……”
见他如此,白清歌已经苍白的嘴唇划起一个笑意:“无妨,讲吧。”
“现在怕是要落下病根了……”大夫叹了一口气。
“什么病根?”白清歌虚弱的声音响起,见白清歌闭着眼。
大夫道:“三姑娘现在的身体,倘若生一场大病,或是严重的外伤,必死……”
若此,白清歌便就不需要担心了,以后好好养着就是了,而且,自己医术不是也挺高的么?这样想着,便就未尝理会自己的伤了。
白清歌道:“还有碧儿,你们把四妹的架子给碧儿。”
下面的奴仆似乎有些羡慕了,但还是照做了。
在这楚江,无论再不受宠的主子,要处罚一个下人便就处罚了,说来这些受宠的下人,就好像是一个宠物一般。
主子得势,自己也如日中天,哪有白清歌这样的主子?自己受罚,还想着奴仆的?
大夫也给碧儿看了,缓缓道:“比三姑娘好上许多,虽然受了极为重的鞭伤,但是身体底子好,养好便就没事了。”
如此甚好……
不连累他人……
白清歌彻底昏死过去了。
这一昏迷便是两天两夜,期间发过高烧,手上的伤口没有感染,可是背上的伤口已经感染很严重了。
中间只是简单饮粥,而碧儿早已经可以下床了,白浅月因为白清歌的麻醉药只能清醒和吃东西,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第三日,白清歌悠悠转醒,手被什么压着,外面还有一些灰蒙蒙的,应该还没有大亮。
“咕噜——”肚子叫了一声,白清歌起了一下身转了个头,背上真疼,碧儿正压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还好是左手,这应该是侧室。
还好现在是趴着的,要不然,白清歌刚醒就要疼晕了。
不过这个姿势真累啊!
但是还好,碧儿早上要起来练功,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醒了。
白清歌感觉甚是无聊,只好仔细想一下白涵汐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着屋内朴素的装饰,白清歌想了很久,虽然没有知道全盘的计划,但是她却明白了,或许这件事和齐王把自己送回来也有莫大的关联啊!
就在这个时候,碧儿蹙了蹙眉,看样子应该是要醒来。
果然,碧儿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姑娘醒了,她一个条件反射就起身了。
身上的伤口又疼了,但是碧儿只是浅浅的蹙了蹙眉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姑……姑娘,你醒了?”碧儿问道。
白清歌也笑了,苍白了脸色却又有了一丝明媚:“嗯,对了,碧儿我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碧儿道:“两天了,二姑娘这一次变本加厉针对您了,姑娘,要不要奴婢去做了她?”
“不用,碧儿你先给我准备一套衣服,还有把我的连碧草带进来。”白清歌一口气说道。
这些东西,碧儿知道自己姑娘的医术精湛,可是,姑娘现在伤得这般重,还能行吗?
“还有我的药箱给我。”白清歌想起来白浅歌把自己研制好的药基本上都放里面了。
这一句话说完碧儿也知道,即便姑娘伤得再重,也只有这样了,姑娘的性子,虽然软弱,但是却也执拗。
“是。”碧儿说完便起身了,腿上的伤口还是很疼,一瘸一拐的模样被白清歌收入眼底。
心里面虽然有一些感动了,但是白清歌却也有些怒火和恨意,暗暗发誓:白涵汐,上天碧落下黄泉,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当碧儿走后白清歌才尝试起身,但是身后的剧烈疼痛让白清歌放弃了。
看着屋里面的东西发愣,但是同时她也清楚,马上又要嫁去齐王府了。
这一次,在白浅歌的记忆里面,君渊尘会亲自来接的。
本来白浅歌以为脱离苦海的时候,君渊尘却为了姬霜华,也就是那日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侍妾,重新把白浅歌打入炼狱。
这一切也是白浅歌黑化的重要原因。
可是此番,白清歌再也不允许谁欺负她了,白涵汐的仇,迟早要她还回来的,动谁不好?非要碰白清歌在意的人,便是动了白清歌,她都可能会一笑泯恩仇,但是谁让白涵汐自己作死呢?
那除了成全还能如何?
连本带利,想到这儿白清歌的眼神越发的冷了,可是却在碧儿进来的那一瞬又重新变得柔和了。
“姑娘。”碧儿唤了一声,白清歌问她怎么了,她才回答道:“姑娘,就只有一件红色的了,您要穿么?”
红色的?白浅歌只喜欢素色的衣物,而这件红色的衣物是为过年准备的。
但是,白浅歌即便是过年也没穿。
所以就压箱底了……
白清歌犹豫一阵之后才道:“也罢,换上吧!我还有重要的事。”
当然是白浅月背后的那麻醉药了。
想必白浅月这几天清醒的躺尸很累了吧!
答了一句“是”之后,碧儿就把衣服给白清歌换上了。
这一件衣物比白清歌的婚服还要华丽半分,但是,却比不上白涵汐的一件便衣。
这就是对一个人的宠爱。
红色的绳子绕在腰上,白清歌道:“四姑娘呢?”
她还是问一问比较好,碧儿替她打着腰间的结道:“大夫说,暂时不能搬动四姑娘,所以,四姑娘一直在咱们阁院主房。”
这样的话还是要方便上不少的,白清歌被碧儿小心的扶起,但是白涵汐用的可是龙啸鞭,难过是要有上一阵的。
坐在梳妆镜的当前,碧儿缓缓的为姑娘梳妆起来。
别看碧儿一天舞刀弄剑的,可是她挽发髻可是很好看的。
长发缓缓落下,就在碧儿准备给白清歌戴上那些发饰之时,白清歌想着:这样丑的发饰还是算了。
“今日就不要了吧!去把那日的绳子,红色的那根拿来。”白清歌还是自己做一条发带吧!
碧儿看到白清歌的超高技艺之后便就知道,姑娘这一次又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刚刚踏出门,白清歌便看到一缕阳光洒入,她想到明日就要嫁人了,却有些惶惶不安了。
倘若这一次又和白浅歌一般又怎么样?白清歌想着忽然转了一个念头:不,我可是有攻略的,一定不会的。
想了许久后,碧儿才来,便就拿着那日没用完的红绸,对于白清歌来说日子可是很拮据的。
拿着剪刀几下便就剪开了,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比那些饰品好看上了不少。
这样看着姑娘,比以前好看上了不止一星半点,衣领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那性感的锁骨。
起身的时候,白清歌便道:“碧儿,把那株连碧草磨成粉,然后过来。”
说完,白清歌便就带着药箱去了主屋。
进了隔间,白清歌看见躺在床上的白浅月,心里便就风起云涌,有着无数的感情。
白清歌说了自己绝不受人欺的,所以,白涵汐这个人必须十倍相还。
她的手陡然紧握,可是却有一个疼痛的感觉涌上,还好忍住了,不然,右手的伤口又会崩开了。
缓缓走去,坐下看着白浅月也是和她先前一样的姿势,她才道:“四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哪怕那我性命相换。”
听着白清歌这句话,白浅月她却想告诉她,自己不想报仇,只需要,她好好的活着,如此便好!
可是,白浅月却说不出口,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虽然可以保持清醒也能够咽东西,却动不了。
看着白浅月闪烁的双眼,白清歌笑了笑,道:“四妹,一会儿药力消失后,你会感觉到疼痛,一定要忍住。”
疼么?可是她不怎么害怕啊!
缓缓拉开被子,白清歌看见那隐隐透出来的血红色印记,一阵子心疼。
把药箱打开,入目的便是几个瓶子,看上去一样,但是其中的药物却是不一样的,用处不一样。
按照白浅歌的记忆,她拿出了第三个小瓶子,打开便有一阵子的奇香。
这个是生肌散,在解除药力之前撒上这些东西比后面让白浅月忍着听听要好得多。
把白浅月的衣衫褪下后,白清歌才把手中的药倒上去,这样子以后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只可惜,白清歌用了也于事无补,她背后的伤口已经感染过了,这生肌散对她来说,除了加快恢复之外也无什么作用了。
涂完之后其他的,碧儿刚好就把连碧草给拿过来了,白清歌让碧儿给白浅月抹上,自己却看着自己的药箱发愣。
不知道为什么,白清歌总是觉得自己药箱里面还差一样东西,白浅歌在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究竟是什么呢?
忽然想起来了,是一味可以治疗外伤的药。
想了想,白清歌想起来,有一种药算合适的,不过还是差一点。
“碧儿,你今日去给我准备一个香囊吧!”白清歌笑道。
碧儿犹豫了一下,才道:“姑娘,你不是说这等奢华之物,不适合佩戴,所以就从来没要过么?”
这个……
白浅歌是这样说的,但是白清歌却不认同,毕竟,有了香囊好装一些药,有时候不方便随身携带的药都可以放进去嘛!
“以前是,但是马上就要嫁去齐王府了,不必要这般寒碜了,不然会被齐王看不起的。”白清歌立马把这位自己印象并不怎么好的未婚夫搬了出来。
想想也是这样的,碧儿便就应了下来,虽然她们想要什么东西,一般都会被大房克扣的。
但是,这一次,马上白清歌就要出嫁了,到时候嫁过去损害的可是娘家的面子。
这样的话,自己直接跟老夫人说比较好。
“好了!姑娘,四姑娘,奴婢就先退下了。”碧儿上完药之后,便就离开了。
白浅月想要起身,但是却被白清歌拦下了:“四妹还是先躺着吧!刚刚上完药,不要立即下床,万一药掉了又得重新敷了。”白清歌开玩笑的说了句。
看着眼前笑着的明媚女子,白浅月不经意间却湿了眼眶,道:“阿姐,对不住!妹妹实在无能。”
这是要哭的架势?
其实,虽然白清歌是一个女子,但是还是害怕女子在自己面前哭的。
“无碍的!四妹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怪阿姐没能力罢了!”白清歌看着白浅月道。
的确,白清歌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那边只有暂避锋芒,可是,偏偏刚开始的白清歌不懂得。
还不然就不必受这样的皮肉之苦了。
白涵汐睡得对,成王败寇,这是天地道理,她原来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人便会念及情意的。
可是,谁会呢?
苦笑了一声,白浅月才道:“阿姐,你不要为我去找白涵汐了,不必要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白涵汐?
反正白清歌是做不到如此大度的,毕竟,白涵汐这一次伤的不只是白清歌。
要事只是白清歌的话,那她尚可以继续奉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信念。
眼中闪烁着那一丝冷意倒是把白浅月吓得不轻,白浅月道:“阿姐,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四妹,你要记住,阿姐一定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就动手,所以,你要相信阿姐。”白清歌目光逐渐柔和下来。
她一不是傻子,二,也不是鲁莽之人,怎么可能那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若是把握不好,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白浅月点点头,笑道:“阿姐,我知你不是这样鲁莽之人,可是,白涵汐和六王爷有婚约,相比之下,阿姐的婚约便就要差上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