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探凶宅(四)

“……到最后,画家和他的好友,究竟谁占主导地位呢?”苏里疑惑的问道。

风铃迟钝的眨眨眼,呆萌道:“当然是画家的好友啦,画家都被囚禁起来了,人身自由都没有,哪里还能占据主导地位?”

雷霆比较稳重,好吧,这是相较于风铃这个呆萌妹子,其实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跳脱的:“苏里小姐,难不成你觉得画家能占主导地位?”

苏里盯着大厅正中央的那幅画,严肃道:“当然,画家的画已经神乎其技,没有人能够超过他,好友借着画家的画到了巅峰,一旦失去画家的帮助,好友不但会从巅峰跌落,还会被众人唾弃。画家已经是好友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哪里就那么夸张啦?画画好的人多的是,就算是没有比画家画的更好的,他直接伪造个事故,装作手受伤以后再也不能写作了不就行了?”风铃就在苏里旁边,她并不理解为何苏里露出那么着迷的表情,“小姐姐,你不会中了什么蛊术吧?不然怎么……”

风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苏里的状态很奇怪,虽然一副冷静的样子,但是,苏里眼中的狂热却是隐藏不住的——不,应该说苏里压根就没有想到要掩饰的样子。

“不可能的,这样的画,谁舍得放弃?”苏里着迷的看着墙上的画,“如果能见见这位画家就好了。”

话音刚落,苏里面前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扇黑色的大门,门是虚掩着的,散发着一股混合着铁锈味的腥甜香气。苏里捂了捂鼻子,皱眉道:“这是什么怪味道?高级颜料混合了奇怪的东西……”

“是血的味道,这扇门看起来是黑色的,其实是血液凝固之后的颜色,这层层叠叠的血迹将整扇门染成了这副模样……不对啊,我记得青竹推着老爷子进入的门是白色的画这一幅画的门,为什么到了咱们,就成了这扇门?”雷霆犹豫了一下,“苏里小姐,一会儿我在前面探路,你落后我五步距离,风铃落后你十步距离,这样有助于我们保护你。”

苏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并没有问为何非要进入这扇突然出现的门,因为她刚才就观察过,原本楼梯口的门已经消失了,他们要想继续探索这里,只能进入这扇门了。

只是,她说想见一见画家,画家就给她开了一扇门?这应该不是巧合吧?苏里想着,只是她想不明白画家这么做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了。

苏里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一个画室,画室一角,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正在画架后认真的作画,而青竹推着的老人在画架正前方,似乎充当画家的模特。

青竹一直保持着警惕,看到苏里他们三人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继续警惕四周。他不得不警惕,虽然苏里她们只见他一个人推着轮椅老人进来,实际上,他是类似夜枭那样的领队,碧城不像是海城,碧城厉鬼图书馆下属的巡夜人很多,这一次他带来的是一个标准十人小组,加上他一共十一人,可是,目前来到核心的只有他一个巡夜人。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是也有些担心小组其他人,还有这个黑衣鬼,他总觉得有些邪门儿。

这个黑衣鬼干干净净的一副艺术家范儿,长头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油光水滑的,一点儿都不像是资料里说的那样被囚禁应该有的落魄样子。鬼死后还是会维持在鬼习惯自己的样子,如果鬼生前被囚禁虐待,那么死后变成鬼也会一副被虐待了很久的样子……

还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就是,被囚禁的人利用的人为何会一副高傲的姿态?难道说这只黑衣鬼根本就不是画家鬼?可是,这画画的架势,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小姑娘悟性真是不错,这么快就摸索出来灵力探查的诀窍啦?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人笑眯眯道,“可惜终究还是老夫领先一步,画家可是说啦,等完成老夫这幅画,就跟老夫回去,让老夫写他的故事。”

苏里摇摇头,诚实道:“只是侥幸罢了,我本来想老老实实揭秘的,可是却被大厅墙上挂着的画给吸引住了,看的入迷。因为喜爱那些画,就萌生了想要见一见画家的念头,突然就出现一扇门,我就进来了。”

“这也是你的缘分。”老人笑眯眯道,“老夫没想到画家会是这副样子,不过看到精气神都很好的黑衣,老夫倒是高兴的,毕竟,如果神志不清楚,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了,动用武力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画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忙着画画,他画的很快,不过是半个多小时时间,一副肖像画就被画了出来。

“画好了。”画家满意道,将画架转过来面对众人,“果然,我的画,不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完美。”

画纸上,坐在轮椅里的老人闭着眼含着笑,背景一边是彼岸花,一边是河流,人物肖像用的是写事风格,但是背景却有一种魔幻色彩,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交融碰撞,完美的融合在一幅画中,堪称完美。最绝妙的是,里面的人物好像是活的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看人、张开嘴巴说话一样。

画家先是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画,然后才扭头看向苏里一行人,冲着苏里微微一笑道:“你很喜欢我的画?”

苏里点点头道:“嗯,你的画尤其是后期的画,里面的人物仿佛有灵魂一般。你是当之无愧的大师!”

“你还算是有眼光,又有一双适合画画的手,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比喜欢小艾还要喜欢——毕竟,小艾变成了那个完全不可爱的样子了,爱情可不是能够永恒的东西。”画家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什么也不是永恒的,除了定格在画纸上的,我做到了,可是,他们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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