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鳄鱼的泪
木小竹成功的要到了自己的背包,还别说,辛子煜不狂暴的时候,真挺绅士的,一听到她问自己的背包,立即就让阿东送了过来。
木小竹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将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她和杨烈并不是随时都可以通话的,因此在她走之前,两个人约定了一个时间,国内的下午一点正好是美国的凌晨一点,有重要的事就在这个点联系。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吃过了午饭之后,木小竹就借口说伤口疼,想好好睡一觉,吴妈点了点头,端着装碗碟的托盘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还贴心的把卧室门关上了。
一点整,木小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电话,拨了过去。
“竹子?”
“嗯,烈哥。”
“你稍等一下,我去客厅跟你说,你嫂子已经睡下了。”
随后电话里传来一阵起床的窸窣声音,还听到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在问:“whoisit?”
“it’sbamboo.”
木小竹小声问道:“吵到嫂子了吗?”
“没事,她一会儿就睡着了。”杨烈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应该是已经到了客厅。
“怎么样,你在c市还顺利吗?”
“出了个小插曲”木小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六月三号在梵林斯会所发生的事的告诉了杨烈。
果然,听到她被人打了一顿,背上还全是伤,杨烈当即就炸了,他对着电话沉声道:“你把地址定位发给我,我马上派人过去接你!”
“别别别,烈哥你冷静一点,我现在暂时安全。”木小竹赶紧阻止道。
她给杨烈说了实话可不是为了让他不顾一切的过来救她的,这个方案她也曾经想过,但当自己保住了命之后她又放弃了求救,她和杨烈小心谨慎了这么久,实在是舍不得因为这件事而暴露一切行踪。
不等杨烈再追根究底,木小竹又说道:“我的伤已经没大碍了,我打算重新找私人侦探去跟。”
“不行!你多接触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到时候肯定没办法全身而退的!”
“可我已经错过徐一洋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已经把这一项交给暗网的人了,只是多出了一倍的价钱。”
“烈哥……”木小竹突然有些哽咽,杨烈为她,为她们家做了太多事了。
杨烈不想跟她煽情,继续问道:“你确定养好伤就可以走了对吗?”
“嗯,他自己说的,我跟他本来就没恩怨的,有什么状况我一定会联系你的,放心吧。”
杨烈这才稍稍安心了,况且木小竹的手机里他是装了追踪器的,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也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国内的朋友去找她。
和杨烈通完话,木小竹心里舒畅了不少,虽然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等养好伤就乖乖滚回美国去等消息好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了,连带着她背上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她不禁哼起了歌来。
只是,趴着身体哼出的调调怎么跟鬼叫似的?木小竹顿了一秒,决定不再去管,反正也只有自己听见,就不要有那么苛刻的要求了。
可她才哼到第三首歌,就听到从楼梯口传来快步上楼的声音,紧接着卧室门就被推开了,门口站着呼吸急促的阿东和一脸严肃的辛子煜。
木小竹吓了一大跳,瞪大了两只眼睛不安的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怎,怎么了?”她小心的问道。
辛子煜看到她还算精神的神色,眼神奇怪的看着阿东。
阿东也很委屈,午饭过后吴妈提醒过他木小姐的伤口很疼,想睡觉,让他尽量不要发出什么声音吵到她,可他没过多久就在楼下听到一些似有似乎的声音,再凝神一听,真的有一阵哼哼唧唧难听得要死的声音时有时无的传出来,他再轻声走到门口去听,终于在心里确认了,木小姐肯定是疼得太难受,都忍不住呻吟了!
他立即转身下了楼,来到客厅处给辛子煜打了电话。
可眼前的木小姐完全没事啊,好像还有点高兴?!阿东的脑细胞似乎有点不够用了。
还是辛子煜先开口问道:“你干嘛呢?”
“我?我没……”木小竹刚想回答没干嘛,但从两个人各异的神色中似乎猜到了原因,她语气轻松的回答道:“哦,我闲得无聊哼歌儿呢。”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让阿东的气血直往头顶涌。
他想,你就不能哼得好听一点儿吗?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啊。
辛子煜见她没事,挥了挥手,让阿东先下楼。
这要搁以前,阿东最轻都免不了被踹一脚,但今天居然无事发生,他惊讶得下楼时差点踏错步摔下去。
顿了顿,站在门口的辛子煜开口问道:“吴妈说你中午伤口疼得厉害?”
“睡了会儿,好多了。”木小竹答道。
“那就好,要是真的疼得受不了,你就告诉吴妈或者阿东。”
辛子煜如此和煦的态度让木小竹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于心有愧做了噩梦,所以现在开始来补救了?
这就是传说中鳄鱼的眼泪?哈哈哈,笑死人了。
木小竹最终还是决定不去细想,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她原本就是趴着的,此刻索性一转头,就把整个脸都埋进了枕头里,片刻后,从枕头凹陷处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嗯,算是回答了。
然后整个卧室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木小竹本以为辛子煜会因为受不了这种尴尬的局面而转身下楼,可她都快被枕头闷得窒息了都没有听到这个人出门的声音。
十分钟后,她终于坚持不住,扭过头鼻子冲着外面,不住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笑,随即又戛然而止了。
笑个屁啊,木小竹有些不服气,嘴上小声嘀咕道:“有什么好笑的。”
辛子煜摆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哈哈哈,只是突然感觉你太逗了,哈哈哈。”
他观察到木小竹并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干脆就放开了笑,像极了初中时恶作剧过她的调皮男生。
神经病,木小竹在心中腹诽道,也不再理会他,闭着眼睛开始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