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婆
“小霞，你发什么呆啊，大人等着你回话呢？”
朱旦过来推了张语一把，张语回过神来，本能地道：“斌哥，你没事别爬到屋檐上掏鸟蛋，太危险了！”
“哎Ｃ！小霞Ｃ兄弟！”吴斌再次拍张语的肩膀，突然一愣，脑袋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掏鸟蛋？”
“呃??????”
还真是啊？
“县衙后房檐顶上有一只雀窝，天没亮就聚集一帮酗伴，吱吱叫个没完，吵得我烦闷，最近确实想爬上去将它们的蛋给掏了！”吴斌道：“可是，我没有向谁说过啊？你怎么知道？”
“好吧！我刚刚隐约听到有雀儿的叫声，然后脑袋中莫名就看到斌哥从房檐上掉下来。”
张语发现自己撒谎可以信手拈来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道：“所以就顺口提醒一下斌哥，没有事先知道斌哥要掏鸟蛋。不过，斌哥，我常常在脑海中看到一些画面，然后不久之后，就真的发生了。所以，斌哥注意一下！”
吴斌，显然就是《聊斋志异》中刚正不阿的好官吴令，这样的好官，无论什么时候，都非常难得，给他提个醒也好，为掏个鸟蛋把命丢了，损失的是一城的老百姓福祉。
“小霞，谢谢你的好意！我注意就是！没想到你还能未卜先知！”吴斌听了张语的解释，有些离奇，虽有几分相信，却有所保留，便道：“我对你煮东西也很感兴趣，很想试试你煮的连鬼都想吃的佳肴！”
”对！我们也想试试小霞的手艺！只是，别将我们活活超度了就行！”众捕快也跟着起哄。
“斌哥，以后有的是机会煮给大家吃！”张语心中惦记着神秘大礼包，便道：“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精神很是疲倦，现在，最想做的，先回去补一觉，想向斌哥请一天假，不知行不?”
“行！你回去吧！朱旦，你帮小霞一起将大锅带回去。”吴斌也顿觉神思疲倦，他同样一夜未睡，便转而对其它的捕快道：“你们昨天晚上准备辟邪之物，也折腾了一个通宵。留下值班的，其它人，都可以回家休息一天！”
“是！大人！”
看着燕赤霞、朱旦、师爷还有众捕快们，有说有笑地走出公堂，吴斌也准备转身之际，一直伺立于侧的涂蛮开口道：“大人，属下从未听闻吃豆腐汤能超度怨魂，只怕小霞之话是故意欺骗大人，以图上位。此人年纪轻轻，便如此奸滑使诈，大人不宜如此器重于他！”
吴斌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涂蛮，想了一下，道：”本官自有考量，涂蛮捕头无须担心。“
”大人，此人阴险······“
”涂蛮捕头，今日是你当班吧？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一天！“
吴斌打断涂蛮的话，挥了挥手，便自顾自地走入后衙，留下涂蛮呆立原地，神色逐渐阴郁。
后衙是一个后院，吴斌缓步穿过一截短短的鹅卵石甬道，走到一间房子前。
这间房子在后院中不算最大的，但是位置居中，房子大门紧闭，左右的窗户都特意地加了一层厚布，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从门缝处透出来的阵阵寒气。
但是吴斌却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地下就是冰窖，这些寒气，是冰窖内的寒冰散发出来的。
“奶奶，您醒了吗？”吴斌凑近房门，语气恭敬且轻柔，道：“孙儿给您请安！”
“斌儿，我醒了！那个叫燕赤霞的小捕快，真的是诛邪术者吗？”房内传出苍老而略带着慈爱的声音。
“是的！奶奶！今日早上，我带人去客栈之时，确实感受到怨魂残余的阴气，阴气中隐隐带着凶煞之态，说明这个鬼很凶，小霞能活着，只有一个可能，鬼没了！”吴斌认真地说道：“只是，小霞的诛邪之术，有些离奇，他说是煮东西请鬼吃，他煮的东西，能将亡魂超度！”
“噢??????”房内之人显然也是一愣，良久才道：“我跟你爷爷这么多年，也没听过还有这种诛邪之术，只怕有假吧？”
“奶奶放心！我虽未学到爷爷的皮毛，然而，爷爷对我开过五感，对魂体感应很灵敏，小霞干掉那只怨魂是肯定的。”吴斌沉吟片刻，道：“只是，对小霞请鬼吃豆腐这件事，我有所保留。他应该有苦衷，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能力。现今这世道，鬼怪横行，有点诛邪能力之人，去到哪里都会受到重视。他却甘愿在我县衙内当个小捕快，可见，他是一个低调的人。”
“孙儿说得有理！是人才，就好好拉拢住他，这就不用我教你了！”房内之人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也叫你跟爷爷学诛邪，你却偏偏喜欢读书考试，当官护民。假如你能学到爷爷的一点皮毛，在这个世道，也有基础的自保能力了。”
“奶奶！这是孙儿的理想！”
“你就是执拗！”房内之人嗔怪了一句，继而道：“孙儿！你今日公堂上之事，我都知道了。打的那人，是张员外的准女婿。虽知你的脾气，但，把官做好，才能护得住百姓。你须得亲自上门，向张老员外说清楚经过，勉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人家总算对你，还有些情谊。”
“是的，奶奶！”吴斌点头，道：“那我先去拜访张员外，回头再向奶奶禀报经过。奶奶先歇着，有需要就叫丫头们。”
“嗯！去吧！”
吴斌转头，正要离开之时，眉头猛地一皱，又斜过脸来，疑惑地看向关闭的房门。
他感觉到门缝中透出来的寒气，有些异样，似乎感受到丝缕的阴魂之气，然而再认真的感受之时，却又都是纯粹的寒冰之气。
错觉吧？
奶奶房中如何能有阴魂之气？
吴斌摇了摇头，他很担心奶奶的病情。
奶奶得这个怪病已经两年了，不能见光，特别是阳光照到，身体就像火烧一样，发红发热，痛苦不堪，喜欢冰冷，越冷就越舒服，故而他在奶奶的房间地下建了一个冰窖。
“吱吱吱??????！”
头顶传来一阵雀儿的聒噪，抬起头来，那窝雀儿又呼朋唤伴，在窝前的屋檐上扯开喉咙叫个不停，这让他感到脑袋生疼。
他是一个喜静不喜闹之人，而且，每天早上被这伙雀儿闹得烦躁，同时，也担心吵到奶奶，几次想上去将雀蛋掏了，将窝毁了，如此，那伙雀儿就会换地方重新筑窝。
“你们给我等着，我忙完回来就处理你们。”
言罢掉头迈了出去，便有两个下人跟了上来，县衙的前头很快就听到有人喊备轿，而屋檐上的雀儿们是不理吴斌的，自顾自的快乐唱歌。
倒是下面屋内的一个白发老太太，确认吴斌离开之后，便从床上坐起来，因为起来得太快，身上掉出来几个小东西，落于地上显得很茫然，便无头苍蝇般的四处蠕动，赫然就是几条蛆虫。
“司冲，我警告过你，吴斌在的时候，你不能出现！”老太太语气中显得很是恼怒，对着房间昏暗的角落斥道：“方才，你险些暴露了，他对魂体有感应能力的。”
昏暗的角落里缓缓浮现一道人影，显得很是虚幻，对着老太太拱手道：“鬼婆，属下知罪！属下刚刚收到鬼信，雄主推算出，七月十五日中元节，有天狗食月。届时是阴气最浓郁之刻，指令阴煞鬼阵就在那一刻开启。”
“中元节吗？”老太太干瘪的嘴巴扯动几下，便有两条蛆虫从鼻孔处掉出来，被她嫌弃地一脚踩扁在地上，方才压抑住心头的振奋，道：“准备了两年，终于就要开启大阵了，到时候，我也可以离开这具腐败的身体。太难受了，全身都是虫子。”
“是的，鬼婆！终于等到了！”
司冲显然也很是激动，继而又想到一件事情，道：“鬼婆，满城之人，皆会死去，给我们布阵的兄弟提供怨气，魂体将直接被雄主通过阵眼吸走。那，鬼婆之孙子，要不要现在就将他弄死，先拉他入伙？毕竟，可以趁着全城数万人死亡产生的怨气，快速地成就厉鬼之身。”
“你敢！”鬼婆低喝一声，皱巴巴的脸顿时就扭曲，蛆虫不断地从她的鼻孔或者头发上掉下来，室内的温度登时低过冰点，冷冷地道：“司冲，我跟你说过，全城只有他一个人能活着。告诉兄弟们，谁要敢打他的主意，就等着魂飞魄散。”
就算是司冲，也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的弯腰，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告诫兄弟们！”
“等等！”鬼婆平息一下怒气，缓缓地道：“吴斌手下有一名小捕快，叫燕赤霞，能诛邪。老规矩，派出两个兄弟，处理掉他！”
“能诛邪吗？嘿嘿，知道了！”司冲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身形一晃，缓缓地消失了。
昏暗的房内，只剩下鬼婆一人，她突然伸手到脸上抓痒，却将一大块皱巴巴的脸皮扯了下来，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的话，一定吓得三魂七魄不齐，因为脸皮之内的肌肉之中，爬满蛆虫。
“真是麻烦！”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找来针线，对着铜镜认真地缝补起脸皮来。
张语在衙门口同休班的捕快们告别，便同朱旦抱着大锅转过两条小巷，回到他们租住的小院。
朱旦显得很高兴，得到县令的赏识，表弟的职位坐稳了，看样还很容易晋升，以后吴斌升官的话，如果带着他到上级的衙门去，那就更前途无量。
所以，他一直在夸奖张语有本事，同时也对张语如何超度鬼怪之事，有些什么别的法术，诸如此类的问题，极是好奇，一路提问个不休。
张语都是信口胡诌，好在表哥朱旦也不是喜欢寻根究底之人，便被张语半真半假的糊弄了过去。
回到院子后，张语借口太累，要立刻补上一觉，朱旦实则也是一夜未睡，故而，两人各自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张语虽一夜不睡，却是一点疲态都没有，他此刻只想快速打开神秘大礼包，看看这一回能得到系统的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回到房中，拉过一个凳子，心神一转，便看到脑海中，果然多了一个礼包状的东西。
他心中暗道：神秘大礼包打开！
“系统提示，神秘大礼包已经打开，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