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就是贱
“你看你就是该打,说的什么死不死的?”梁从高气的拍了一下马氏的肩膀。
拍完又心疼马氏会疼,赶紧在一边吹吹。
不过却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你也说的对,现在身子虚不该补,咱们先启程回京才是正道。”
余汝好笑的看着梁从高在这自说自话,“既如此你俩现在就可以走。”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夫君要走你不跟着伺候?”要不是身上有马氏,梁从高现在直接跳起来了。
“夫君?”余汝冷笑两声,“何必寻这么牵强的理由,你倒不如直接说,想要抬贵妾怕我弟生气才这么急着。”
余汝摇了摇手指,“还有,你们也怕我娘亲发火,若是我猜到的没错想在路上就将名分给定下来,到时候我娘再生气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我就好奇了,梁从高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梁从高被逼问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我,我是你的夫君。”
刚才梁从高与余汝叫唤的时候,马氏都已经停止哭泣了,这会儿一看梁从高落了下风了,立马又开始落眼泪了。
“梁郎我不要什么贵妾的名分,只要你不嫌弃我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便心满意足了。”马氏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这边一服软,梁从高一下子就脾气也厉害了,“余汝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我通知你一声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啪!
余汝猛地一拍桌子,“梁从高你不过是个入赘的,我许你纳妾已经不错了,如今你还想要贵妾,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该抬平妻了,你还真当我余家好欺负的?”
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伺候的,“我记得我说过,任何人不许探视马姨娘,姑爷是怎么进来的?”
下头的人赶紧跪了下来,“大姑娘恕罪,是姑爷说不让进来就死给奴婢们看,奴婢也是没办法了。”
“死?你他那窝囊样你让他死一个看看!”余汝不屑的冷哼一声。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可再不高兴也不能拿着夫君发火啊。”马氏的声音清脆,就算是哭每一个字都能哭清楚了。
“如凤还是你对我好!”梁从高心疼的帮着马氏擦擦脸上的眼泪,“余汝你这个恶妇,你不是说我不敢死吗,今个我就死给你看,让世人看看你余家的家教,是如何让闺女逼死姑爷的!”
看梁从高喊的那个气势十足,余汝冲出去直接从人手里夺了一把刀出来,照着梁从高身上扔了过去,“谁要是是不死人谁就不是他娘生的!”
哐当,梁从高也来了气性了,把刀把扔在地上,那明晃晃的刀就在自己跟前晃悠。
“梁郎啊你可不能出事,你忘了我们约好了白头到老的,你若是留下我一人,让我如何活下去!”马氏半跪在床上,不停的摇着梁从高的胳膊。
“不能独活那都去死!”余汝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她真的是厌烦了,看着这个人虚情假意的将梁从高哄的团团转。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既然不敢死,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说大话!”
“你再给我说句!”梁从高这边刚想认怂,被余汝的态度又给刺激到了,那刀晃的比之前还厉害。
“梁郎你不要丢下我,你决定要走我也跟你去黄泉路!”马氏说着就要去抢梁从高手上的刀。
“说的什么傻话,我怎么舍得你。”梁从高说着便将到放在背后。
可马氏这般因为小产之后身子还是虚,这么一会儿工夫腿都有些发麻,梁从高这么一揽她她正儿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梁从高身上。
噗!
梁从高被冲的往后退了几步,猛地撞在身后的墙上,就听着是刀刺入肉体的声音。
“啊,血!”马氏大喊一声,眼睛一翻直接朝后倒去。
梁从高整个身子都发僵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因为马氏倒下之后正好腾出一直手来,慢慢的挪在身后,再拿出来的时候,看着是一手的血。
梁从高不停的翻着白眼,嘴唇轻轻的抽动,想喊一个血自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大夫,都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大夫!”余汝一看梁从高光进气没出气,着急的掐着梁从高的人中。
不管对不对这种尖锐的刺痛感,让梁从高缓过神来,一睁眼便看到余汝那一张放大的脸。
“贱人!”怒喊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给了余汝一巴掌。
结果这一动身子又疼了起来,这次梁从高白眼一翻,直直的朝前倒去。
余汝怕梁从高摔倒地上碰疼了,连想也没想伸手就把人往自己跟前带。
结果人是带到跟前来了,可她根本承受不住这一个大男人身体的重量,整个人都被梁从高给压倒了。
后背直接撞在床沿上。
余汝闷哼一声,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等着下头人将梁从高扶到床上的时候,余汝都还没缓过这个劲来。
等着大夫来该梁从高包扎完了,余汝这边还疼的站不住,都得让人扶着。
“姑爷只是受的皮外伤并无大概,倒是大姑娘的伤不能小觑了。”大夫看余汝的脸比梁从高的还白,不免有些担心。
余汝摆了摆手,“无碍,只是这几日赶路累了,休息几日便好。”
看余汝这般坚持,大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留了活血的药让余汝平日里擦一擦便是。
“让您费心了。”余汝微微点头,只是这身子实在是动不了,只能歉意的与大夫打了声招呼,让下头的人替她将人送出去。
等着屋子里清净了,余汝才安排人再挪个软塌过来,她是疼的实在撑不住。
只是又不放心自己一个人不歇着,只能想法子在这守着。
只是去躺着之前也还不放心梁从高,硬咬着牙过去试了下梁从高的额头,试着他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了。
“大姑娘您对姑爷实在是太好了。”跟前的婢女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抱怨道!
明明是马氏缠着梁从高才受伤的,可现在马氏与梁从高躺在一个床上歇息。
包扎的时候梁从高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次,可一睁眼就叫唤着找马氏,估计现在还拉着马氏的手。
余汝出生这么好嫁能嫁给梁从高是她的福气,偏偏他是个不知福的。
也就是余汝重情谊,这要是换成别的姑娘一生气将他们俩人都扫地出门,让他们要饭去,看他们还嘚瑟个什么劲。
“好吗?”余汝趴在上面侧头看着梁从高有些痛苦而皱起的眉头,“我对他要是好,他怎么会这么讨厌我?”
是的,除了刚成亲那会儿还能有点甜蜜外,到现在,梁从高对她应该没有一点夫妻之情了吧。
“姑娘啊!”婢女在旁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余汝是天之娇女,何必在乎梁从高讨厌不讨厌的。
余汝摆了摆手示意婢女别说了,“莫要吵醒姑爷。”
婢女长长的叹息,只能说也不知道梁从高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了才能遇见余汝这么好的人。
余汝现在不让她说话了,只能掀了余汝的衣服帮着余汝抹点药。
只是当看到后背上一大片淤青,婢女忍不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余汝是怎么忍到现在,要是她早就疼的打滚了。
给余汝抹药的时候,婢女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让余汝疼的流了一身的虚汗。
外头已经入了三更了,这时候连婢女都忍不住靠在椅子上打盹,可余汝的眼睛却睁的明亮,一直盯着梁从高瞧生怕梁从高出现再出点岔子。
马氏翻了个身想出恭被憋醒了,慢慢的睁开眼睛。
却是被床边一点虚弱的烛火给吸引了视线,平时的睡觉的时候马氏不喜欢用烛火,总是让人在床头放上一颗大的夜明珠,光线柔和且不照眼。
刚想着训斥是哪个不长眼的婢女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便看到余汝正痴痴的看着梁从高。
扑哧。
马氏忍不住笑出了声,“人都说余大姑娘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却没想到竟还有这般心思,你猜若是夫君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会作何反应?”
在梁从高听不见的时候,马氏的声音总是尖锐的带着挑衅的味道。
余汝慢慢收回视线只当没有听到马氏说话。
“我猜夫君,一定会厌恶的说你恶心!”马氏的声音很慢,就跟怕余汝听不清楚似得。
余汝猛的睁大眼睛,“马如凤,总有一日他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马氏无所谓的顺了顺头发,“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里衣松垮垮的穿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可马氏却不以为意依旧只端着她的头发转着圈圈,“余大姑娘啊余大姑娘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不想想梁从高若真是傻子,怎么可能当初入你的眼?”
低头看着梁从高熟睡的面孔,“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就算这样他也愿意要我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而不愿意与你将就,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即便将就两个字刺痛的余汝的心,可余汝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知道,梁从高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余汝被自己的牵着鼻子走,马氏夸张的笑着,“因为他讨厌你呗,还能因为什么原因?”
“要说着男人啊也真是不会拐弯,对于自己喜欢的无论做什么都喜欢,对于讨厌,怕是连呼吸都是错!”马氏的杏壳眼一眨,好像天生就会逗弄人。
“够了,大姑娘是什么人,是你可以在这说教的?”在她们一说话的时候婢女就惊醒了,听着马氏越来越过分,忍不住出口斥责。
撕拉一声,马氏直接扯开了自己的里衣,“确实啊,咱们的余大姑娘不一般,都能有心思看夫君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我在想等梁郎好了,一定让余大姑娘看个够。”
说着另一只手还在梁从高的心口画着圈圈。
在睡梦中紧皱眉头的梁从高此刻也舒展开来。
“下贱!”婢女气的脸都通红。
马氏无所的摊开胳膊,“如果说下贱有人爱,高贵守空房我还很是喜欢下贱这两个呢。”
婢女还要说话被余汝给拽出了,“让她笑吧,我也很好奇自己还能忍他们多久!”
等着忍的不能再忍的时候,她就不会在乎梁从高了,等着她不在乎了,马氏也就蹦跶不起来了。
“那我可要,及早行乐了。”马氏说完直接凑到梁从高的嘴上。
这么大胆将婢女也吓到了,赶紧捂上了眼睛。
可越是这样马氏越还带劲了,愣是将梁从高从睡梦中叫醒。
“如凤,如凤。”一睁开眼便看见马氏笑意盈盈,梁从高的心好像都融化了。
只是想凑上去的时候,牵动伤口发疼。
看梁从高紧皱眉头,马氏心疼的吻上了他的眉心,“你别动,让我给止疼。”
梁从高立马笑了起来,那笑声要多猥琐便有多猥琐。
余汝紧紧的攥着拳头,她恨不得一把扯开马氏给狠狠的教训她一番,可是又怕让梁从高机动之下再伤到他自己。
这般,只能自己受着吧,盼望着盼望着到了受不住的时候,也就,结束了。
马氏用眼角扫了一眼一脸铁青的余汝,心里不由的畅快!
余生羞辱自己那她就羞辱他的长姐,自己不痛快总是要找个人陪着自己。
余汝的脸色越不好看,她反而越卖力。
另一边李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等着打更的走远,才从床上爬起来。
院子里难得的安静,而这个时候大家都困着守门的人自然没那么紧了,凭李威的伸手悄无声息的出去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只是出了客栈越快到温府的时候,李威就越紧张。
思来想去他着实想不出该怎么跟喜弟说,难不成说什么你妹妹被余生给睡了?
或者说,不用担心招弟成了余生的人了。
怎么说好像都不合适。
越想反而就越紧张,甚至连大门都不敢靠近,只敢围着温府的墙头转悠。
转了一圈又一圈,觉得这不是个事,干脆上了墙边的一颗大树上坐着,等着想好怎么跟喜弟说再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