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预言
“等会，你先缓缓。”顾晨道：“那你是怎么确定，梦是真的？”
“我……”肖晓差点就把自己的诡异状态给交代了，但幸好，此刻她的智商重新上线，没有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肖晓现在基本上属于脑中回路有点短路的状态，思绪有点混乱，在肚子饿的debuff下又增加了一个名叫顾晨的debuff，所以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她刚刚想岔了，如果顾晨真是重生的，那他会是哪个时间段回来的？更别说，以顾晨的能力，如果跟她一样有这么详细的记忆的话，说不准能直接把末世掐灭于萌发之前呢！
肖晓此时稍作沉默了一下，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免得又把不该说的给说出去。
“我做的，是一个非常连续性的梦。梦中出现过的好几件事，都在最近一一发生。”
“例如……就拿上周的事情来说吧！x省x市的食安风暴最近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肖晓想了想，拿了一个比较知名的事件来做为铺陈。
“你知道的，酊辛食品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龙头，他们出产的食品不曾有出现食安问题过。结果，前些日子突然爆出来这么大的弊案！”
肖晓说到这，有些激动，她打算用一些肢体语言来强调这件事让她有多么讶异。
“要不是……要不是这么巧，跟我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我也不会相信这个梦是真的，这也是我特别想来警局一趟的原因。”
稍作停顿后，肖晓又接着说道：“而且最能证明的就是，我甚至可以大胆预言，在接下来一周内，太平洋南海岛国会发生海啸！这次海啸的巨浪会有十米高，而且他们会因为这次的海啸而损失惨重！”
“我知道这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我就是有预感……我的梦是真实的，这个海啸必然会发生！”
“南海岛国？你这是收到什么特别消息吗？”顾晨这时开始有些怀疑了。
虽然海啸这种天灾是不可控的，但某些恐攻也是有可能引发海啸，但肖晓……不太可能吧？
顾晨想了想，觉得肖晓没有开玩笑的必要，但……这的很难取信于人啊！
“要知道，现在观测仪器那么发达，只要水位异常会或者洋流絮乱，都会提前警告的，像你所说的那种突如其来的海啸，根本没可能！”
顾晨试图用科学的方式来跟肖晓说明，她的话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没有丝毫依据。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次海啸非常突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海中作乱似的！”肖晓见顾晨有点半信半疑的样子，只好以退为进的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预言成真，你就帮我把这件事情上报？”
肖晓也知道，没有石锤很难说服他人，既然如此，那她就先抛出一个预言来，等预言成真后，顾晨自然会相信她所言的一切。
这也是肖晓一开始打算的，毕竟靠证据说话才能掷地有声。
“嗯……可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希望你能将一切交代清楚，毕竟人命关天。”顾晨觉得这赌没什么问题，于是就干脆的应道。
“还有呢？除了南海岛国的海啸，你能给出其他证据来说明吗？”顾晨追问道。
“……有又如何？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我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一切，不是吗？”
肖晓觉得，她现在这样表态就已经很足够了，其他说再多也是多余的，所以就没有全盘托出。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肖晓给顾晨思考的时间，毕竟她知道，只要顾晨能把这件事情认真对待，那一切都好说。
反观顾晨这边呢？
顾晨知道肖晓应该是有话想告诉警方，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劲爆的内容。
原本他还有一些问题想问肖晓，可是跟这件事情比起来，那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本来顾晨是打算问一下，肖晓是怎么让那些女犯人自缢的，还有，最近肖晓发的这些爆料帖顾晨研究过一次，很多地方都不太合理，这让有些强迫症的他有点被逼疯的感觉。
但是，那些问题就等以后再问吧，事有轻重缓急，因小失大什么的，不是他会做的蠢事。
倘若肖晓所言属实，那很多事情都要预先准备，其中会牵扯到的范围太广了，他没办法立刻做决定。
顾晨抬手看了看手表：“今天就到这吧！不好意思了，让你耽误这么久，现在都快一点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不了，我家中还有东西，我要回去处理。”肖晓回答，她现在已经接近当机的状态，如果在吃东西的时候把自己暴露了，那她的死法可能是蠢死的！
肖晓知道，在顾晨眼中，很多事情都是见微知着的，所以绝对绝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那好吧，下次有空再约！”顾晨对于肖晓的婉拒也不以为意，反正他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
刚刚肖晓所言，真的太冲击顾晨的三观了，他也需要冷静冷静。
语毕，率先站了起来，随手拿过录音器，肖晓也跟着起立，随着顾晨走出审讯门。
经过门口时，他们就看到蹲在门外面，一脸懵逼的张仲伯警察。
“小张，你先去吃饭吧，我送送她，待会就上来。＂顾晨对张仲伯交代道。
之后也不管一脸问号的张仲伯，而是转头跟肖晓说道：“肖小姐，你可以离开了，需要我载你回去？”
顾晨礼貌性的跟肖晓询问，毕竟肖晓是被他们请过来的，虽说路途不是很远，但如果是用走的也需要费不少时间，再加上现在是午休时段，他可以外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啰！”肖晓向顾晨回答。
肖晓随着顾晨走到警局的车库，见到了记忆中顾晨念了好几次的爱车。
讲真的，这车还是肖晓第一次见到，毕竟记忆中那时，顾晨的这台车在末世一开始就不知道被谁给撬走了。
黑色宾利，闷骚中带点霸气，跟顾晨一样，能说车肖其主吗？
顾晨这辆车可是特别订制版的！
甚至，为了安全考虑，顾晨还特地换上防弹玻璃，连汽车骨架都采用特殊合金，如果末世中没被撬走，这台可能可以撑上是战车了。
顾晨很绅士的先为肖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等肖晓坐进去后才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上车。
车子发动时安静无声，肖晓很是乖觉的系上安全带。
这还真是肖晓第一次坐上这种豪车，舒适感就不用说了，据记忆中顾晨的描述，这可是能比传说中零到一百的法拉利，而且极致节能，一桶油可以开一般车子的两倍路程还能保持速度，反正车子各方面的性能都非常强就对了。
当然，当时的肖晓对顾晨的话嗤之以鼻，拳打法拉利脚踩保时捷，那么能你乍不上天呢？
直到现在，肖晓坐上车子后才觉得，如果给这台闷骚至极的宾利加个翅膀，能不能上天还真不好说。
随着顾晨驶出出库，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车窗上，肖晓从副驾驶座望向顾晨，内心却泛起阵阵波澜。
‘刚刚……我其实有些失态了。’肖晓心想。
毕竟在肖晓的那段记忆中，顾晨基本上可以算是她的亲人了，并肩作战了六年多，再多苦都一起走过，再多难都一起渡过，甚至到最后，只差一步就成了恋人的亲人。
再加上那疑似背后灵的六十年记忆，如此刻骨铭心的感情，肖晓以为她可以轻松的放下，但现在再次见面时，她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是难以割舍，例如亲情，例如爱情。
“你一直盯着我看。”停红灯的时候，顾晨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从我们上车之后，你总共瞄了我五次，然后又突然转头。”顾晨顿了顿，继续道。
“我是否可以大胆的猜测……在你的梦里……我跟你，很熟？”顾晨头也没转，面无表情的问肖晓，彷佛非常专心开车，但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是忍着尴尬这样问的。
“啊……有……有吗？”肖晓像是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略为不自在地撇了撇头。
“也不是很熟……”莫名的，肖晓有点违心的说，似乎想要隐藏些什么。
“在梦境中，在我死之后，是一直跟着你的，而且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你跟我的梦中看起来不太一样，所以……抱歉。”
“死后？”顾晨听到这两个字，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肖晓，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不太舒服。
“嗯，是啊。”肖晓说：“在我的梦中，那个劫难突如其来。”肖晓对于劫字咬的特别重，似乎话中有话。
“但，在我梦中，我死之后，看到了一个振兴联邦的英雄──你！”肖晓这石，用略为鲜活的语句来形容，想要把她在梦中对于顾晨的景仰之情给诉说出来。
“在我的梦中，你排除了万难，成功复兴人类，带领人类走出黑暗，建立新的联邦，并主宰着整个地球，甚至走出宇宙！”
用着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口语，略为天真的口气诉说这句话后，肖晓自己都觉得……嗯，似乎有些过头了，有点恶心！
“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像这种粉红色少女心，不太适合你。”顾晨回道，这一波粉红少女心，他不想接受。
骚年，你这就把话聊死了知不知道！
肖晓转过头，内心却似有一万头草尼马狂奔而过。
接下来到肖晓家门前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有一种谜样尴尬的气氛在车中弥漫。
肖晓没有说她住哪，她也没有问顾晨怎么会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肖晓知道，在那几椿离奇意外死亡案件发生后，她的资讯一直在顾晨心中处在置顶的位置，从未下来过。
下了车后，肖晓正准备关车门时，顾晨突然又问了一句。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末世真的降临，你的梦中，是哪一天呢？”顾晨顿了顿，似乎是考虑了许久，又道：“除了太平洋南海岛国的海啸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左证之事实？”
“嗯……其实还有一个，”肖晓想了想，道：“南海岛国是大海啸，但其实最近沿海水位都已经明显上涨了，这比往年涨潮时的时机不对，而且水位也远超以往。”
“这我知道。”顾晨顿了顿，明确表示：“最近那些砖家叫兽们也是特别捉急，你是指……这两件事情是有相关的？”
“我不清楚。”肖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对这方面不甚了解，而后道：“再来就是一个多月后各地都会频繁发生地震，包括三个月后在x梳有一个大强震，但我认为那时候可能就已经有点太迟了，而现在离我的梦中那一天，还有四个月左右。”
“是嘛……谢谢你。”顾晨听到肖晓的说法后，语带感激的说出谢谢这个词。
无论是不是真的，无论肖晓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在她知道这件事之后，还愿意顶着风险把这事情公诸于世，那就担的起这声谢谢。
谢谢你的无私！
“如果几天后真的有海啸，那我会再来找你的。倘若你认为那个梦是真实的，那你这两天可以先想好要怎么描述。”
“好，我明白了，再见！”肖晓不等顾晨回答就把车门带上，转过身进了家门。
顾晨看着肖晓的背影，喃喃念道：“我？英雄吗？”
说完英雄两个字的时候，顾晨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是英雄……怎么会连自己的伙伴都保护不好？这算哪门子英雄？’
顾晨从刚刚肖晓的反应中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肖晓的梦中，他们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很有可能是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
可是，什么样的感情，都已经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最终的结果，就是肖晓却死了！
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他没有保护好她的情况下发生。
原来，在肖晓的梦中，他拯救了全世界，却拯救不了自己在乎的人吗？
‘英雄啊……呵！’
顾晨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最终才将车子发动，驶离肖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