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惊弓之鸟
我拿着报纸无心再散步下去,折返回别墅,拿给高强看。
高强对这则新闻很不感冒,“早晚的时,那个佛珠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他是逃不掉的。”
他说得也对,就是我对于那荐黎的沉稳感到纳闷,既然他有所警觉,却为何不选择逃跑,反而是呆在j市,等着警察找到他,难道真的是良心发现吗?我甩甩头,留在高强身边日久,看什么都是阴谋论,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无奈。
“如果他真的想逃也未必就逃不掉,科技再发达,不是还有很多失踪人口查找不到吗?”
高强不愿意同我这个杠精说话,他溜溜达达直接走开。
张列星站在楼梯上听到我同高强谈话,下楼来拿过报纸看过,随手一丢,走人,他更痛快,连话都没同我讲上一句。
我闷闷地,并没为那荐黎的认罪而欢欣,总觉得整件事没那么简单,那听雪的死未必就能大白天下。
被带去警局问话的林小姐当日即被放出,高强第二日携我前去给林小姐压惊,看看人家的待遇,再回想我当日情景,天差地别,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小姐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笑脸相迎,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刚从那里出来的。
高强照例陪着顾老说话,林小姐也算与我同病相怜,坐在一处聊天很是有话题感。
“林小姐,这次已经没事了?”我问她,倒是真心希望她不要受我当日那些苦楚。
林小姐交叉双手拢在膝盖上,许久叹上一口气,“还不知道……说是张浦匀临死前,不知为何,在地上用手抠出‘林小姐’三字,手指甲都抠断了,上面血肉模糊的,那地上的字都沾着肉丝。”
我听得浑身打冷颤,“那得多疼呀。”
林小姐噗嗤一声被我逗笑了,“本来挺恐怖的一件事,怎么让你说得这么搞笑呢?”
搞笑?我怎么不觉得?“有吗?”我眨眼问她,无法明白到底搞笑在何处。
“连死都不怕,他还会怕疼?”
这倒是对的,还是林小姐说得对,“也是……”我干哈哈两声。
“应太有邮箱吗?”林小姐忽然凑过来问我,我见鬼一样瞅着她,太恐怖了,当日那听雪就是如此问我的,接着不久她便死于非命,如今林小姐又是如此问我,问得我差点脱口而出‘不要死’。
“有……”我与惊恐中点头,“林小姐有事?”我希望我能帮到她,而不是事后接收她定时发送的邮件。
林小姐被我恐怖的表情吓到,“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说应太改编古曲技艺高超,上次在h市郭府上很露了把脸,我也是会弹些琴的,所以想同应太讨个简单点的曲子练练,有机会也光彩一把。”
她说笑的样子,我拍拍胸口,真是惊弓之鸟,胡思乱想,“好,等我回去找几首都给你发过来。”
林小姐不禁乐得一再道谢。
我本以为这次只是简单的见面,不想人越来越多,忽然张列星也出现在我面前,林小姐起身去招呼客人,我闲坐着,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张列星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你离我太近了。”我警告他,希望他能同我保持距离。
他侧首瞧了眼,“是吗,我不觉得。”他说着,居然得寸进尺,又往我身边挤了挤。
我另一侧是沙发扶手,哪里还有地方躲他,只好起身给他腾地。
“你别走。”张列星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坐回沙发。
我所在的位置在偏厅一角,沙发外是一圈芭蕉树,枝繁叶茂,将人隔绝在外,如果不注意,是没有人会发现这边的。
“你要干什么?”我甩开张列星的狗爪子。
“你为什么就这么排斥我呢?”张列星的脸涨到赤红,难道他以为我会对他投怀送抱吗?简直做梦。
我拧着身子,背靠在沙发扶手上,警惕地看着他,“自从那个珠子出现在我口袋里后,你就应该想到我对你该有多讨厌。”
“应惜,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就是我?”
我无法答他,因为都是我的猜测,可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他除非捉住真正放珠子的人,否则,我是改变不了对他的看法的。
“保镖……”我只能这样答他,他顿时不说话了。
他坐正了身子,低着头若有所思,难道是我说对了?我诧异。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张列星问我道,“现在,你是打算要帮着高强对付我咯。”
什么话,神经太敏感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天你被关进地下室,我去送饭时发现栅栏门并没有落锁,可能是你们没预料到我那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吧,所以做得不是很周到,就算你再故意平稳气息,可是,你表现得太沉稳了,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反常。”
张列星听得不住点头,“你果然并非表面上看起来地那样傻。”
“好吧,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我对他的评价表示接受。
“他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张列星猛地靠过来,俯身在我之上同我耳语。
“你干嘛!”我躲避瘟疫般推开他,跳到一边不肯再让他靠近。
张列星坐起身,拍拍身侧沙发,“过来坐下,这次我不会乱来。”
我信你个鬼,我绕过沙发出去外面,跑去院子里散步。
“应太……”是李太,她怎么突然想起主动同我打招呼了。
我打量着她,望见她背后不远处高强走去楼内的背影,看起来似乎高强刚有同她聊过。
“李太,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握住她的手同她聊天。
李太的手冰冷彻骨,眼下并非数九寒冬,哪里会如此冷呢,“李太,你不会是不舒服吧?”
“没有……”李太把手抽回,不再与我相握。
多日不曾有所交集,我察觉到李太虽不是有意疏远,距离总还是有的,同她并肩四处望景,她也少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愁眉不展。
“李太,张浦匀去世你是知道的吧?”我问她。
李太无语地点点头,眉头锁得更紧了。
“李太为他感到难过?”她的表情显示她的心情很苦闷,或许她也同我一样,是为一条逝去的生命而感到惋惜吧。
李太诧异抬眸,“不是,我为什么要替他感到难过?”
“他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呀,两口子都是如此悲惨死去,不管谁对谁错,毕竟都是人命,不是吗?”
我的想法太傻气了,李太根本不赞同,“他是罪有应得,哪里能同张太相提并论。”
话不投机,我俩在一树墨菊花前分道扬镳,她回去客厅找顾太,我则留下来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