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无所获

我被莫玲玲从杂志社里赶了出来,她不肯出卖王柳,看来王柳这个人太懂得抓住女人的心,她为掩护他,甚至不惜得罪我,虽然得罪我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我漫步在街头,身后司机开着车亦步亦趋,车里保镖的眼珠不错神地尾随着我,我就像是个逃不掉的在押犯。

街道边林立的招牌,花花绿绿地极尽惹眼地高耸,我一路走着,念及牌匾上的字,随即记起吉祥快餐店来,若不然去问问梁梓督的家人,也许能问出些什么来,我抱以奢望地快步回去车里,吩咐司机打开导航。

车子精准地在吉祥快餐店门前停下,我下车仰头看着有些发旧的烤漆招牌,在我心里,这里是苦命人的聚集地,一个死,一个锒铛入狱,我过来难道是为了往剩下的伤心人心上撒盐吗?如果我问了什么能勾起他们心碎记忆的事情该怎么办?我不敢想象,看起来我是学不会警察的冷酷的,最后我还是舍弃了这个想法,离开快餐店门前。

我回去别墅,张列星就在脚底下,可我同样不能去找他说话,他现在根本就排斥见到我,一句话也不愿意同我讲。

独自坐在前厅里等着,高强直到深夜才回来,一脸疲惫,见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他,眼皮撩动,跌坐在我身侧。

“你在忙什么?”我同他结婚几年,从未问过他这种问题,第一次问,他有些诧异,将靠在沙发上的头转向我。

“你想知道?”

我郑重点头,“自打我出来后,始终没同你好好谈谈,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了,介云诬陷我的那些事情实在太巧合,我觉得是有推手在背后搞鬼,可是我想不出来,我把谁得罪的那么狠,能如此算计我……今天我又被带去警局记口供,认识的、不认识的被问了一大堆,我受够了,我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的目的,他为何如此精心算计于我,而你却至始至终对此不闻不问,你能帮我解答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吗?”我看着他,脑子里却在想,如果他又用他惯用的耍赖手段,我该如何应对。

高强两手不住地揉着太阳穴,他在用他的动作向我说明,他累了,我无动于衷,他的累是他自找的,我无需同情。

“他们找你去又问了什么?”高强打破沉默,他知道他躲不开。

我舒口长气,回他道,“这个你先别问,你先讲讲你对这事是什么看法?”

高强忽然睁开豆子眼,森冷地光自他眼眸里射出,瞬间隐去,他把装满疲惫的眼转向我,“什么看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事不需要我的看法,只要我陪着你不离不弃,事情总会过去的。”

“哈……”我被他这动人肺腑的话逗笑了,“不离不弃?我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怎么摆脱同你的这段婚姻,而你呢,计谋算尽,拿我当棋子用,你若不是不离不弃,我又怎会成为棋子,你可真够残忍的,连自己都骗。”

他被我说得脸色变了变,“你是在等着我回来,好同我吵架咯。”他又用他惯用的手段开始耍赖。

我垂下眼皮来,倒不是怕他,而是为了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至于激动起来中了他的计,我不打算同他废话,“那听雪是那荐黎害死的,你却瞒住不报,张太是被人主使梁梓督杀害的,我因这件事而被抓走调查,你照样只当是没事人一样,我可以确定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或许不是你,而你必定是用这些饵在钓大鱼,你等着他为此而有所行动,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伺机而动,一举擒获达到目的,对吗?”

我坐在客厅里等他,把从前的怀疑又重新整理一遍,所以说起来基本没有条理不清之处,他听了沉吟良久,“这就是你想的?”

“嗯,所以,我今天才要等你回来,你必须回答我,你的想法,你的打算,你到底要置我于何地?”

他显然还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起身直奔楼上走去,“站住!”我断喝,长久的压抑终于爆发。

“你是认为你不回答我,就可以躲开喽,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说完把一颗珠子丢出手去,珠子滚落在地,发出啪嗒咯哒哒的脆响,“这是从我的运动服里搜出来的,那套衣服我自从去过墓地后,脱下来始终没有动过,阿姨也没有拿去洗,就在衣帽间的门后挂着,你能否同我讲讲,它是怎么进到我口袋里去的?”

高强停步在楼梯上站着,他听完我的问话,忽然转身一笑,“应惜,你说什么?那个盒子我已经交去给警察,拜托他们尽快查清事实真相,以还给你清白,不过,盒子里面正好是一百零七颗珠子,哪里还会再冒出一颗来?应惜,如果我是你,就应该好好等着真相大白的一天,而不是像眼下这样草木皆兵疑神疑鬼。”

说着,高强返身从楼梯上下来,于我面对面站定后方才开口,“你被抓走后,我是最不该去胡乱干涉这件事的人,如果我妄动,反而会给背后黑手以可乘之机,我是你坚实的后盾,是最不该出问题的地方,所以我只能按捺,如今不是好了,清者自清,你还不是得了自由,可以站在这里同我大吵大闹,应惜,你从未让我感到有一刻放松过,可是,我还是依旧把一颗心全放在你身上,你何时能对我抱有一颗感恩的心,而不是陪着张列星胡闹,拿我当敌人一样对待?”

他说得满嘴是理,我张了张口,居然反驳不回去一句话,“你,你总是能把自己说得满身是理。”我结结巴巴地回了句。

“没有理我拿什么出来说呢?”他挑了挑眉,豆子眼里尽是诡谲的光。

我还是以落败收场,我在他的面前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就没赢过,我颓然跌坐进沙发里,他独自上楼去,随便我自己埋怨自己,谁让我是自找的呢。

我将头扎进沙发靠背垫里,使劲叫了一通,沙发垫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叫到声嘶力竭,也不过是传出一两声闷闷地嘶吼,等我从沙发垫里拔出头来,就见阿姨端着托盘目瞪口呆地杵在客厅门边。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