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古全 卿卿吾爱

李莺莺不知道她给自己挖的坑正在路上。

李氏走在皇后的后侧,一边笑意盈盈地拉着家常,貌似唯有她才配得上与皇后说得上话,也唯有才颇受皇后的“尊重”!

这使得李氏在众女眷夫人面前昂得头颅,挺得起胸脯。

更何况,如果自己女儿还能嫁给太子,那她便是太子岳母,以后便就是国主岳母。

李氏一想到此,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变得轻快许多。

众人悠闲地走在小路上,心情在这片美景下也变得格外愉悦。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听说秋温阁里有一片红叶枫,十分漂亮,我们进去瞧瞧吧!”

也不知是谁最先打开了大门,也不顾皇后是否同意便涌了进去。

却不料,这红叶枫是欣赏不到了,但却目睹了一件奇闻丑事,而成为了京都奇大丑事。

皇后见门已经被打开,凤眸瞥了众人一眼,便也迈进门塌。

李氏见状也紧随其后,众人来到阁楼下,便听到一丝丝令人羞耻的欢浪声。

先是皇后眉头微皱,转头探视着这一众人的神情,却见李氏眼底闪过一丝还来得及隐藏的喜悦!

皇后脸色一沉,她大概是猜到了她那嫂子和侄女所干的好事,所演的好戏了。

只不过,这种被瞒着,被利用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皇后微抿嘴角,露出一闪即灭的不悦之感。

一些面薄的女儿家,脸更是红得不像样了。而那些久经人事的宗妇、老嬷们也忍不住嘴角微皱。

李氏内心难以抑制着兴奋,小心翼翼地望向皇后,却不料见到皇后抿着唇角,娥眉皱然,心下愣是宜怔!

如果皇后娘娘不站在她们这一边,那剩下的路便难走了。也怪莺莺她,事先不和她们知会一声。若是因此和皇后隔阂了,那岂不是不妙。

“皇后娘娘,这……”李氏欲言欲止,这下为的命妇也都是先看着她行事,见李氏出了声,一些位高的诰命夫人也便随后出声道。

“娘娘,这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在此如此放浪不羁,娘娘可要做主啊!”

另一些夫人们也随之应喝道。

骤然!

“哎呀,这听着怎么如此像莺姐姐的声音呀!”听着这声音倒是挺天真无邪的,可以却的的确确让人觉得话中带刺。

众人仔细一听,别说还真像是李莺莺的声音。

其实这已经叫破嗓喉的声音不是谁都能听得出来是何人的,只是有人故意掀起了帷幕,这声音像不像是一回事,而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谁也没有听过李莺莺这种时候的声音过,再者就算不是李莺莺,但有人起了头故意引人遐想,这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声以后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众人一边瞧着皇后的脸色,一边细声地纷纷扬扬嚼舌根道。

其实,谁也没有听过李莺莺的这种声音,只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而这先入为主之人是谁对于她们来说也不重要。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队仪仗队往这边来。

“荣妃娘娘到~~”

“荣妃娘娘安福。”

荣妃一见众宗妇、丫鬟聚集在此,再一听便知道这闹的是哪一出了。只不过这次是谁家的明珠?

荣妃扫了一圈,只见李氏脸色灰白,神情恍惚。

看来这皇后娘娘的脸上届时也不好看。有意思!

“皇后姐姐安福。”荣妃一脸好戏地草草行礼,瞬而见皇后也只是微微昂首,不屑理会。

荣妃内心也是十分不屑,但仍面不改色,笑不达底道:

“来人,去看看到底是哪位不检点的奴婢如此大胆,敢与外人私通。”

荣妃又不等皇后动嘴皮子,接着又道:“敢在这个诚寇合私会,皇上和皇后断不会轻饶了的,还望各位给本宫做个见证,这等事本宫处理后再向皇上皇后禀报,如此也不会扰了皇上的兴事。”

“是,娘娘所言极是。”

先是“奴婢”,又是与“外人”私会,这话面上说的便只是指着是哪个不知羞敛的宫人在大犯。但其实却在指桑骂槐地暗指谁呢!

果然,荣妃话一出口,皇后便眼色一怔乎,不过也只是一闪即过。

但一旁的李氏却灰白了脸,眼神飘忽不安。

此时的李氏也是怕了,她没想到这大白天的,莺莺做出这等羞耻之事,就算最后事成了,嫁入太子府了。

可这、这也是不光彩的丑事啊!她堂堂的太傅之女,大庆的第一才女,出了这等事,就算以后登上了大雅之堂,那也是背有污点的呀!

她怎么一开始就没有察觉到这个,阻止莺莺呢!

现在的李氏就如同身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焦虑不已。

可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荣妃下一步动作。

这时,屋里的人也停歇下来,荣妃顿了顿抬脚进屋。

一进屋,一股迷情旎旎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衣服尽散,腐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可想而知,这战况咋样……

“咳”荣妃使了个眼色,侍卫上前将帷帐里的两人分开。

而李氏也只能焦急地看着而无可奈何,眼神紧紧地盯着此时那两人好像也并没有发觉到周围已经来了看客。

待侍卫上去将两人分开,李莺莺被突如其来的另一个男人吓的半死,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侍卫用被子一卷,给……

李莺莺嘶哑地叫喊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如此大胆,我可以李家……”

李莺莺并没有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人,她只是从这一次又接连一次的惊吓中失了正常人的思考,。

也是,无论那个女孩子遭遇这种事情都会被吓得失措吧!

李氏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了,但也在幸庆着那男人是大庆的太子。

只不过,当那边的那个男人露出真正面目时,李氏的脸色便以肉眼捕捉的速度变得苍白无比。

眼球瞪裂,嘴唇颤抖,脑里只闪现一道白光闪电。

这、这怎么不是太子?景晟呢?

腿脚颤软的李氏心里暗骂陷李莺莺之人的同时,也在气李莺莺的愚蠢。

而荣妃见李氏的一会紫一会黑的,就像看到了皇后的脸一样,心里一阵舒畅。

望皇后脸上窥视一番后,发现这个皇后将表情管理得很好,一丝得惊讶也没有露出半分。

这是该说,是她事先已经知道这事,还是这本就是她们设计的呢?只不过这设计这人不该是这个无盐男人。

那么,是谁呢?

李家,太子景晟?

有意思!!!

这母后和自己嫂子、侄女合起伙来算计自己的儿子,却不想反被设计,自食其果!

“李家~”荣妃瞥了一眼,才低声道:“这不是莺儿姐吗?”许是有眼色的宗妇想站在荣妃这一队,不!应该是他家老爷站在七皇子那一队。

那元氏将那句“这不是莺儿姐吗?”放大音量,使得在场的想看好戏的、想别开站队的人啊,一一绑在一起了。

“好不是羞耻,这……”

“天啊!这当真是李莺莺!”一些少女也纷纷好奇胆大地偷看着,指着被卷得像只蛹的李莺莺指指点点道。

其实她们也并未看清此时的李莺莺一副何样,只是只要能有一丝能诋毁她,嘲笑她的机会,她们便不会放过。

毕竟,无论在任何时候,她们被李莺莺压得够久,够压抑的了!

这时的李莺莺也渐渐地回过神思,思量起这一处境到底是如何。

李莺莺看见一大群长舌妇都看见她自己这个样子,在看到母亲的那个眼神,她的心里不仅一慌。

李莺莺计划好这件事时,心里也想不到会是这个效果,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遇到这等事,自然心里也是一晃,而且她做都已经做了,那么她便更要得到太子妃之位。

如此哭声更是大了一倍,好似要把整个行宫的人都唤过来。

嘴里还不仅支支吾吾不清不楚道:“太子表哥,太子表哥!”

然,不知什么一回事,原本那名本应被带下去的男人,却敲出现在李莺莺的视线里,这下!

李莺莺看着同样满身红痕的男人,先是呆愣一怔,忘了哭喊,而后看见自己母亲眼里的灰暗,她便感知到什么!

原来,她、她、

她没有和太子睡在一起,原来她被毁了,被一个如此无盐无名的陌生人毁了清白。

而这清白,还是她自己送上去的!

不!不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只是在做梦而且!

李莺莺清晰地听到那群看客在指指点点着说道着她什么,在她们眼里看到了满身肮脏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京都第一才女”。

李莺莺很想就晕过去,可是她不能,就像被人怔怔地盯着似的,只能大哭大闹!

李氏瞧了身边的妈妈,妈妈立马上前制止了自家小姐的闹声,这闹得越大,就是皇后娘娘也挽救不了啊!

李莺莺挣扎着,她不想就这样子毁了,不想成为京都的笑料,丑闻。

这原本不是这样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太子才对,太子妃应该是她才对!

她还没有嫁给太子呢?还没有与那苏婉宜一争高下呢?

太子妃应该是她,未来**也是她才对!

这原本不是这样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太子才对,太子妃应该是她才对!

她还没有嫁给太子呢?还没有与那苏婉宜一争高下呢?

太子妃应该是她,未来**也是她才对!

李莺莺还不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什么来的?是何人设的这个局?

李莺莺不知道有一种称为局中局,最后这局中之局困住的人便是那个初次设局的人。

李莺莺这是还没和苏婉宜过招就已经被淘汰了,她的命运如何早就不是她自个说了算了。

李莺莺惨白着脸,不敢直视他人的眼睛,可是这一道又一道犀利的眼睛像利剑似的刺进她的身体,又像刀片似的将她割得体无完肤。

李莺莺渐渐放弃挣扎了,毫无生机地低泣着。这李氏也看不过眼自个得女儿被毁成这样。

她的女儿本该享受着京都最高的闺女子名,本该是踏烂高门的待嫁贵女。

可是如今……

李氏心里也在哭泣,她不忍心望着李莺莺这副模样,转头看向皇后,可是这皇后狠狠地刮了李氏一眼。

皇后心里也是恨透了这对蠢母女,这等丑事也是最后尘埃落定后才知道来找她。

这算计都算到她头上了,未了还要她帮忙收拾烂担子。这世间那有这么好的事!就算是她娘家的人,就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也定将自个摘得干干净净的,才好出言。

可是皇后没想到无论她怎么做,这隔阂都已经形成了!

就在皇后正要起话做主之时,这荣妃就立即很有眼力地抢了个先。

“大家可都看见这一幕了,本宫想来这等俗事也不好污了皇上和皇后的耳朵,扰了雅兴,幸好李氏也在,本宫看李莺莺与这侍卫也是情投意合,如此就向皇后请个恩典成全了他们的婚事吧!”

“皇后觉得呢?”荣妃难耐心头的快意,抿着嘴角瞥见到皇后满脸的暗沉。

皇后心里却也恨透了荣妃这个搅屎棍,刘敏月这个女人现在可不是坐着看她的好戏吗?

指不定现在她在心里怎么笑着呢!

皇后面色沉敛地斜睨一眼幸灾乐祸的荣妃刘敏月,开口道:“将李莺莺和那侍卫带下去,等本宫稍后再发落。”

又转而对荣妃启言道:“荣妃怕是也闲得无事了?这卯殿里还需要荣妃去安排着呢!”

一来到此,皇上便让荣妃协助皇后一起安排眣当这一众女眷妃嫔的事宜。

而这卯殿便是皇后故意交给荣妃这一丢尽脸面的事,卯殿也就是俗称的官女子或官妇子的那点事之地。

虽说这本没有什么,但是这等差事本不该她一宫之主管的,但这皇后却将它单独挑出来撂给她!

而荣妃又不能反驳,只要当着黎帝的面笑着接过来。这教她怎能不恨皇后!

“你!”荣妃瞬间变脸,但也便只是一瞬间而已,荣妃按下愤怒,面上带笑道:这边不劳皇后操心了。本宫看这里的事也便只能按着刚才本宫所言的办了,要不然惹到皇上殿前,这李家不就丢了大脸了?”

若是李莺莺这事成了,皇后娘娘想让她侄女成为太子妃的好事已经破灭了,现在又出了这等事,这怕是以后可就是笑料百点!

也不知道是谁弄出的这事,实在是太痛快了!

李莺莺还在暗下痛哭着,在听到荣妃说出这话时,眼晴无意识地瞥了一眼自此之终只低着头的男人,又看见自己的母亲在黑着一张脸,也不敢瞧着她。而一向疼爱她的皇后姑姑此时也恨铁不成钢地放弃她了,李莺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血水,心闷气短翻白了眼,晕了过去。

这下看了好戏的众人正想着如何将此事告诉自家男人,以便能在官场上用得着。

毕竟丑事始终能成为一大家族的秘事,也能成为人们茶后淡饭后的笑言。

而且李莺莺的丑事若是能宣扬开来的话,一来以讨好荣妃,二来自家有女儿的,或许能嫁得比之前更好也不一定。

毕竟有一个坏的参照物总能衬托出别的好来。

而有些人就只想离开此地,毕竟谁都懂得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的道理,这是也宫中宅里永恒不变的规律。

荣妃也不知是什么想的,给众人落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皇后眯着暗眸瞧着荣妃离去的背影半晌,直到荣妃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才收回神。

要是她能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那该多好!

随即皇后收回视线,牟利地扫了众下一圈子人,等到她们被这紧张诡异的氛围压得不敢声色,惴惴不安时才出声放言道:

“此事事关莺儿姐的人生大事,你们可都给本宫把嘴封紧了,莫让本宫听到丝点风声,要不然——”

“都散了吧!”

众人你偷偷地看着我,我也悄悄地窥视斜睨着你,心里却各怀心思。

“是,娘娘。”说完各自推拿着出了这个门!

李氏心神不安地看着皇后,见皇后面上在众人离去之后变得越发阴沉可怖,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可是看着女儿和那个天杀的侍卫都已经昏过去了,李氏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请示皇后道:“娘娘,你可要替莺儿姐做主啊!娘娘,想您向来都是最疼爱莺~”

“好了!这事没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来求本宫,现在本宫被你们耍失了颜面,却知道来向本宫求救。那之前的心眼全都喂给狗吃了?这事你们还没给本宫交个底呢!”

皇后自然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利用了,今日也是这李氏领她们过来这边,那么此事背后她们这对母女扮演着什么角色,她还尚未知晓。

如果是着了别人的道,那她定不会让背后之人好过,也不会任人嘲笑了去,更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如果此事有她那蠢大嫂和侄女的一笔,那么也休怪她这个皇后不顾情面了。

李氏虽说也相信自家老爷能让那些人将嘴封紧了,可总担心会有那么百漏一疏。

而且又有荣妃的那句话,现在李氏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此时这屋里也就只留下皇后和结香,李氏和妈妈,以及那位侍卫和李莺莺了。李氏现在只想要皇后的一句话,然后再把女儿给带回去,再做打算,这侍卫还是交给老爷吧!

只是这能使李氏一个妇人所说了算吗?

李氏只想着如何挽回这已发生的一切,也没能想到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得鬼。

皇后见李氏没有出言,脸上也是一览无余的无助,以及懊悔。心下便是一沉。

“什么时候你交代了,本宫再另作打算,现在李氏你还要浪费时间吗?”

“娘娘!”李氏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皇后,瞧见她眼里的狠绝,不得不怀着惴惴忐忑将自己所知的事情源头全数吐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偷视着皇后渐渐变黑的脸色,心头更是蹦蹬一声,暗叫不好。

“好CC得很呢!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真是愚蠢至极!你们母女俩当真是愚蠢如畜!”皇后在听了李氏所说的大概后便已经全数猜到了她这个侄女的计策。

“娘娘息怒。”全数跪下,李氏更是害怕得发抖。

稍刻之后,皇后终于平息怒气,斜睨脚下的李氏道:“还不将那愚蠢的女儿抬回去,这事本宫子有定数。”

而后连眼神也不肖赏给她们,径直带着结香离开此处。

刚被敲晕的的越卫醒来过来,嘴角勾起了弧度,看着李莺莺远去的背影,看来他也得想点法子,让李家不得不把女儿嫁给自己。

景晟起来安排了一些后续的事宜,连着明日的活动也安排妥当了。至于那李莺莺如何?

景晟只是吩咐了荆月,让他看着办,不过这荆月跟了景晟这么久,自然知道景晟的意思。办起事来,也丝毫没有顾虑宫里那位。

回到床边的景晟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娇妻,苏婉宜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粉粉的红唇也没有消去。

景晟像是想到了什么,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来一个十分精致的陶瓷盒子,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药膏还发出淡淡的清香,景晟将药膏抹在食指上,又接着伸到苏婉宜的蜜处,那块被景晟辛勤垦田过的地方。

此时的苏婉宜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是安安静静的睡着,像个昏迷之人。不过景晟就惨了。

苏婉宜就是景晟的克星,想来他是栽在苏婉宜这里了!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景晟想着并没有多大反触,如果是苏婉宜,这帝王的什么“冷酷无情”都可以不存在。

景晟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躺在苏婉宜一旁将她拥在怀里,与之一同入梦。

只是这梦却是完全不同的梦。

一个是美梦,一个则是……

所谓同枕异梦便是如此!

而同枕异梦的两个人此时并不知道待他们醒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将面临着什么?

这一梦终究是他们之间的触发点呢?还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而同广木异梦的两个人此时并不知道待他们醒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将面临着什么?

这一梦终究是他们之间的触发点,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苏婉宜沉沉地昏睡过去了,外围有什么动静她全然不知,而在梦里,苏婉宜却心悸焦虑。

苏婉宜同样看见一名优雅的女子,梳着飞仙鬓,身着月白色绣梅襕边襦群,柳眉杏眼,宛如玛瑙般乌溜。

女子的眉眼实在是太相像了,相像苏小宜/

也相像她自己!

只是苏婉宜没能完完整整地探窥女子的全貌,不知这眉眼中的相像,只是巧合还是缘中注定。

如果这女子当真长着和苏小宜一样的面貌,那么这女子又和她们有着怎么也关联?

为何出现在她的梦里?

苏婉宜想要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为什么她和苏小宜,还有这个女子会有如此奇异的联系?她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怎么事?

再然后,那个男子是否也和景晟一样,苏小宜呢?她的真命天子是不是也长得像太子景晟?

苏婉宜倏然觉得很累,筋疲力尽的累。仿佛此时身在漂浮的云端之巅,心慌又恐惧!

这种心悸就如同一个人身处在荒芜声迹的大海里,唯有头顶的蓝天,眼下的蓝色海水相伴。或亦是突如而置于黄沙大漠之中,没有飞禽走兽,只有黄沙作伴。

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中的谜团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解开这团团迷雾。

苏婉宜不想被这奇异怪事所扰,也不想成了谁的笼中之鸟。

可当苏婉宜还想再继续探究下去时,她的意识被带到苏小宜的世界里。

苏小婉睁开双眼,入眼的便是苏小宜的闺房了。

因着也来了几次,对于这边苏小婉也不至于太过陌生慌乱,苏小婉将自己打理好之后,才坐到平时苏小宜写字的电脑桌上。

旁边一台白色的书籍,苏小婉不懂怎么用,但她知道这东西叫做笔记本电脑,平时应该是苏小宜拿来上网用的。

就像所谓小小的方块似的,她们称之为“手机”,也是同样的功能。

苏小婉没有因着好奇而去碰苏小宜的东西,她见桌面上有纸有笔,便想着给苏小婉留下几句话。

未了,便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那时苏小宜的速写本子。苏小婉看着桌面上的笔筒,有些不知索然。

她一个用惯了毛笔的古代人,连这些笔叫什么都不知,更别说怎么用它们书写。

苏小婉极力回想着苏小宜用它们时的手法,竟也模仿得半分。

可是苏小婉仍旧用得是毛笔的握笔手法,以至于这写出来的字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出。

更别说苏小宜了!

苏小婉放弃用这圆珠笔写字,好巧不巧,在苏小宜的另一本书下刚好压着一盒“毛笔”。

苏小婉拿起“毛笔”寻到墨汁,恰巧找到了带有颜色的“染料”。苏小婉又拿了些水倒进染料盒里,拿起“毛笔”蘸了些就提起笔在白纸上飞舞。

苏小婉眼瞧这纸上棕黑色的字,完全没有她以前写得秀隽可丽。再瞧瞧手中用得不顺当的“毛笔”,微微地叹口气。

虽说这个世界出现了许多新奇古怪的东西,苏小宜她们称为高科技,但是这以前的东西,就比如毛笔、墨汁这些文房四宝却是一样都没见着,就算是见着了也像这支毛笔、墨汁般,不好用,不能用。

要是苏小宜晓得苏小婉拿她早上放在书桌上的眼影盒当作染料,将她青花瓷粉笔刷用作毛笔,那岂不被笑死。

苏小婉才落下笔,吹干了笔墨,方才起身。只是不经意间瞧见了那盆碗莲。

此时碗莲并未开苞。只是在绿叶中隐隐约约地藏着一朵绿色的花骨苞。

花骨苞大约有小拇指这般大,外圈被绿色的花萼包裹着,微微泄露出一丝红色。

如是仔细观察,或许有缘还能发现一丝淡淡的金光萦绕在红丝之上。

苏小婉心里始终还藏着事,心系着景晟。毕竟此时的她或许还昏睡在景晟怀里。

苏小婉也不再闲逛,重新躺回原处 ,闭起眼睛来。

苏小婉又处身在飘渺虚无之境,直教她不知所措。可是这种想醒又醒不来的梦魇实教人胆颤惊心!

此时梦境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那女子、男子,没有花草鸟树,琼楼碧殿。

只有无边无垠的黑雾胧胧!寂静得令人惶恐,可大喊大叫又听不到任何回声,甚至让人觉得自己都不曾发出过声音。

此时!

“小婉,好久不见!”

苏小宜的声音忽然萦绕在耳边,苏小婉这才抬起头来寻到声音的来源。

可周围依旧漆黑一片,苏小婉又即将头埋进膝盖里,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小婉,你听见我说话吗?”苏小宜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时苏小婉才没觉得这么可怕。

连忙应声道:“在,小宜。我在这里。”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颤抖,是发生了怎么事吗?”

苏小宜原本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就像是电影里的场景般,唯有白芒一片,无边无际。

不过,再怎么说苏小宜也是个21世纪的新青年,再者更新奇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这点梦中的虚无之境也不至于让她慌乱不已。

只不过害怕还是有这么一丢丢的,毕竟她也只是个女孩子!看惊悚片都不怕的女孩子!

能听到苏小宜声音的苏小婉心也慢慢镇静下来,开始回话道:

“小宜(小婉),我有话对你说”两人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节奏同时响起。

“你先说吧!”苏小婉轻声说道。此时的她仍旧保持着双手环膝。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的姿势。

或许这样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全感。

“好哒!小婉,我有两件事想和你分享哈。”苏小宜欢快的声音冲淡了苏小婉的丝丝恐慌。

“第一件事就是我恋爱了!小婉,我遇见了我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他很好”

苏小宜最后一句微微娇羞,不好意思地又大声道:“他真的很好,长得帅那是必须的,对我好那也是必须的,至于还有什么方面的好,嘻嘻,我就先不告诉你了。”

最终的一句归在“很好”上。苏小宜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景晟,向别人表达她对景晟的感觉,反正她就是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没有来由的奋不顾身的感觉。

这种喜欢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仿佛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苏小婉被苏小宜这般欢快幸福的声音给感染,也变得越发舒松不少。

苏小婉自然也为苏小宜高兴,但同时她也想知道那个“他”是不是也随自己像的那样?

“我听出来了,他定是对你很好很好,那么他叫什么名字呢?”

苏小婉在问出这个问题后,便是十分期予着苏小宜的回答。心有些悬在半空中,等待着这个名字。

只能说苏小宜太过忘形了,还没听清苏小婉问的什么,便立即又开口叽叽喳喳道:“那当然,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感觉这爱情来得太快,又十分自然,感觉又像是情理之中的一样。我都觉得像是上辈子的情人又回来找我似的,哈哈。”

苏小宜随手抓了眼前的一道白光,她也是百般闲趣才下的手,却不想真让她抓到着光了!

苏小宜像玩着花绳似的满怀新奇地搬弄地白光,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紧随着手中的白光。

不过片刻后,这道白光便消失不见了。

苏小婉在苏小宜语落后,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但其实更是轻松了不少。

毕竟如果这上辈子的情人,当真是他的话,那么她和苏小宜之前或许就是前世与今生的联系了。

可是苏小婉和苏小宜当真就是前世与今生的关系吗?

苏小宜又自顾自的说:“我现在终于不用再吃这别人的狗粮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梦到一个长得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在……”

话未说完,这苏小婉和苏小宜之间的意识便终止了,苏小婉也就没能听到苏小宜所说的与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是什么一回事?她与苏小宜看到的梦境又是否一样呢?

看来这些只能下次再问了。苏小觉得这一切似乎又更乱了。

一道悦耳的铃声响起,苏小宜接起电话,将其放在耳边,里面传过来的声音让苏小宜为之一悦。

“婉婉,你忘了与我的约会了!”

那熟悉的声音是,是景晟的。

“婉婉,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不等苏小宜出声,又接着道:“我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等会儿我就到了。”

苏小宜觉得自己的耳边一直传来景晟的声音,不似平常的愉悦声,而是一声声深情低喃,这低喃中略带着一丝恐慌,为什么是恐慌呢?

苏小宜不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果真同她猜想的一般,这时间在她和苏小婉通识时,过了好久!

苏婉宜听到的那一声声饱含深情而带着悔意的熟悉声,景晟为什么会带着悔意喊着她的名字?

苏婉宜很想睁开眼晴,可是眼皮就像是被千斤重的大山压着一样,而且苏婉宜也能感受到景晟那柔软的嘴唇轻抚过自己脸颊。

“婉婉,别睡了,你看我们都回到家了。”

此时的景晟面带疲倦,好似好几天没休息过一样。

他又怎么会好好地休息过呢?

从那一次后,苏婉宜便一直沉睡着,连太医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为此太子向黎帝请旨。

太和殿内,黎帝坐在高堂鹿角椅上面若冰点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景晟,他的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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