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 二见心动

夜,正透着凉意,轻风拂过,不知是云儿遮住了月,还是月亮躲进了云里。

“谁在哪儿?”苏婉宜正迷迷糊糊地醒来坐着,便听到房里传来说话声。

门外,正在夜巡的侍卫经过,看见房间里有着动静,为首的侍卫便大胆问道:“郡主,请问有什么情况吗?”

苏婉宜掀开被子,穿鞋下来,披上外衣,便点燃其余的两盏灯烛。

其实,苏婉宜晚上睡觉时便习惯寝室里有些光亮,所以在苏婉宜的室内有颗御赐的夜明珠,不过夜明珠有些小,亮度极暗。

此时的室内已完全亮透,苏婉宜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被人捂住了嘴,只听见那人在耳边低语。

“别声张,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借个地方疗伤。”

男人眼里冷峻得犹如一汪冰潭,冰冷的语气更是直逼到苏婉宜心里。而他身上那独特的竹香也袭入苏碗宜的鼻腔里,让苏婉宜为之一悸,心跳不止。

在苏婉宜呆滞之际,侍卫只见屋里灯光亮起,却听不到郡主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此刻苏婉宜回过神,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男人的话。

男人一松开手,苏婉宜便想着大呼救命,可出口的却是:“没事,我只是做了恶梦,你们且到别处去吧!”

此时的苏婉宜因为刚才的一个动作把男人脸上的面具拍掉了,露出了令人惊己的面庞。

是他。是上次救自己的那个男人,也是那个被小宜瞪的男人,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不同世界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呢?啊!不是,她自己和小宜也相像。难道……

苏婉宜此时还未反映过来,她正被人拥在怀里,胁持着。

这个男人,也就是景晟,看了一眼苏婉宜,便松开了她。走到另一个黑衣男人旁边,看了他的伤势。

“爷,属下无碍!”黑衣男子的肩膀上被只银箭刺穿,血流不止,苏婉宜瞧见如此,不由低惊一声,忙地用手捂住。

“别说话,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景晟撕下黑衣男子的里衣,擦止着伤口周围,苏婉宜见此,也向柜子里拿来上次还剩留在房间里的纱布和金创药,递给了景晟。

景晟瞥了一眼苏婉宜,却也不停下处理伤口的手,还示意苏婉宜按住伤口,他来拔箭。流血过多,黑衣男子已面色惨白。

克服心中的恐惧,苏婉宜压住伤口,便把头转问一旁。

“嘶!”银箭拔起,黑衣男子不禁抽一口气,暗红的血飞溅许少到苏婉宜的衣服上。

“爷…”黑衣男子气息微弱道,想表达些什么。

“好了。”景晟包扎好伤口,便出声制止了暗三的话。

暗三是黎帝派给太子的暗卫。历来皇帝身边都有不少暗卫,而景晟成为太子后,皇帝便拔了不少暗卫在太子身边保护着。

今晚,景晟和暗三正秘密调查朝官行贿一事,不料被七皇子党发现。

在交战中,暗三为景晟挡下那只暗箭,在后有追兵,前临元帅府的情况下,景晟果断地躲进元帅府,躲进此处,竟没想到却是郡主苏婉宜的闺房。

“公子,你也受伤了!”苏婉宜回过头,看见了景晟的手臂也有血渗出,也没顾得男女大防,抓起手臂,忙着察看伤口。

“无碍。”声音冷清疏离,倒不像是个受伤之人。

“怎会无碍,都流了这么多血,我帮你止血。”苏婉宜忍着恐惧,拿着纱布擦洗着伤口。手臂被剑刺伤,伤口不是很深,但长时间未能止血,也已血肉模糊,看得苏婉宜一阵心惧。

景晟看着眼前这小心翼翼地处理自己伤口的小女人,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秀发全披散在背后,粉色的外衣里包裹着的是白色的内衣。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苏婉宜还在和伤口战斗着,一方面要忍着内心的恐惧,一方面又要顶着景晟那炙热的目光,心跳不已。

“好了!我要放些药,你,你……”抬头,入眼的是那张丰神俊逸的脸庞,那夜里不时出现在自己脑里的面孔。看见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有个小小的自己,苏婉宜不禁一阵心悸。

苏婉宜连忙低下头,小心地包扎着伤口。可心已经有所乱动,再小心也还是弄痛了景晟。

“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苏婉宜看见景晟的眉头凸起,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将人家弄疼了。┄┄

“没事,你继续包扎。”或许就连景晟可能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冷峻,看向苏婉宜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苏婉宜不知这男人是谁?但景晟却是知道苏婉宜是谁的。瑾瑜郡主,在不久后便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想到此,景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苏婉宜在景晟的伤口处绑了一个稚嫩的花结,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景晟,见他也正盯着伤口。

其实苏婉宜不知道的是,早在她要抬头之时,景晟就已不再看着她了。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许多,暗三作为一个暗卫,自然知道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他也因受伤失血,早已昏睡过去。

苏婉宜是有些欢喜的,但同时也有些无措。欢喜的是这个男人正是救了自己的那位公子。不过,深更半夜的,一个深闺少女的房里藏着两个男人,这要是被他人知晓了,那……

“公子,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无事了,这夜深了,姑娘还是先去休息吧,我们一会儿就离开。”景晟是看见了刚刚苏婉宜那个冷颤的小动作,这日夜温差变化大,苏婉宜一弱女子在这深寒夜露中最容易受凉。

苏婉宜听到此话时,与景晟对视了一秒。屋里还有人在,虽说苏婉宜相信他们,但也不代表自己就能安然就寝呀。

苏婉宜还想再说些什么,那些巡逻的侍卫又返了回来,为首的侍卫又担忧的问了一声。得到的还是与先前如一的回答,不过这语气却比之前沉稳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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