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雷煞的人竟然风平浪静,一路上没有对黎忘忧进行任何的追杀,伏击,跟踪以及围剿等举动。

黎忘忧好不习惯,途中除了付医生下去小解,但是因为他比较害羞,所以想离她远点,结果被草丛里卧着的花豹吓的差点失声尖叫,再就是他们遇到了几拨偷猎者,还有几位不甘于寂寞平凡,夜间深入非洲大草原探险的野外探险家,几乎再没有出彩的事情发生。

这个时候,她尚不知道,雷煞的整个组织都正在经历他们的生死大劫,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实在腾不出手来对付她……

当然,这是后话。

先说回现在。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黎忘忧终于在一个远离水源的角落里找到了飓风的那辆越野车,已经被子弹击得面目全非,但好在还能苟延残喘。

另外一辆车,他们已经弃了。

飓风见到她,只是说:“快让医生来见见这位老兄吧,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的下去。”

黎忘忧心里紧张的要命,面上却不显,只是去自己的车上拿些吃的和喝的下来,又让付子朋去看玉黎。

考古探险队有直升飞机补给,她来的时候已经知道飓风他们是弹尽粮绝,恐怕连打猎都困难,所以她便带了一些容易存放的简易食品,以及几份手动做的简餐放在车载冰箱里,现在正好用得着。

飓风是又累又饿,身上也受了伤,体力也撑到了极限,他整张脸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除了灰就是土,嘴唇更是皲裂出血。

但是他仍然很尽责,守在玉黎的身旁。

黎忘忧手脚麻利替他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好让付子朋为玉黎疗伤,飓风一边吃东西补充体力,一边和她说着玉黎的情况。

她处理完他的伤口,便让飓风好好休息,自己全神贯注的观注着付子朋为玉黎治疗的情况。

她眼神专注地放在玉黎的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之前飓风已经替他处理过伤口,只是没有敢硬取子弹,付子朋毕竟是专业的,不管是检查有没有弹片残留在里面,还是对他昏迷状况的了解,都会比他们这些非专业的强。

她盯着他身上黑色的皮肤,付子朋看见了,便道:“他这身上,是涂了当地人的一种特殊染色剂,所以才会黑的这么匀称,黑的这么自然;黑的这么逼真。”

黎忘忧瞄了他一眼,这不是重点好吧!

“这些特殊的染色剂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危害?还有用什么方法可以恢复他本来的肤色?”她问。

付子朋手下忙个不停,还有闲情逸致聊天:“其实不用做什么,这种染色剂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因为这是当地的部落利用树枝的汁液和草汁,以及草籽等物熬成的一种擦在皮肤上的液体,它只能在皮肤上保持六七天,如果六七天的时间过了,而你又没有再重新进行涂抹的话,天上的雨水都可以冲刷掉它,地上的泥浆也可以轻松让它褪掉。”

“当地的部落?”黎忘忧再次睨着他:“你不是说对这里不熟吗?第一次来非洲?”

付子朋怼她:“没吃过猪肉,看见过猪跑,医生就是要博学多闻。”

“……”黎忘忧。

好吧,这就是个假货——表面纯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内里藏奸!指不定他来过非洲多少次,只不过是在她的面前装着被鸟拉了一头屎!

她再次低头沉思。

付子朋提到的“部落”两个字,让黎忘忧再次相信,玉黎与这里的部落一定交情匪浅——他自己前面也说过,他在这里受过特殊的军事训练。

换言之,也就是封雍在这里受过特殊的军事训练。

是与不是,她待会要去找程千烨肯定一下,但是这会儿她不让付子朋动封雍的脸——因为他俩认识,万一他把他脸上的仿真人皮面具揭开,又要衍生出数十万个为什么出来。

付子朋抱怨:“你不让我揭开他的脸皮,我怎么进行望、闻、问、切?细致的观察病人的情况?”

黎忘忧懒洋洋:“我相信你的医术,鬼斧神工,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所以只是不看见他的一张脸,我觉得这对你是小case。何况人家既然掩了真容,就表示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你就不要强行的探知别人的秘密了好不好?”

付子朋“哼”了一声,没有理她,不过到底是没有再去研究玉黎的脸,琢磨他底下的真容如何了。

黎忘忧转头去问飓风:“那个喧器人呢?在后备箱里吗?”

飓风此刻也已经被付子朋简单的处理过自己身上的伤口,脸上用他们带来的水洗了洗,气色恢复了一些,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被女神大殿的磁场干扰,还是它没电了,总知怎么捣鼓也没有反应,和它的主人一样。”

黎忘忧去他车子的后备箱查看,弟弟的手和脚都缩了进去,变成了便携式易带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眼眶有些发热,伸指摸了摸弟弟身上的钛合金皮肤,一时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说起!

“但是很可惜,另外几个喧器人都毁了,被雷煞的人击的粉碎。”

那几个喧器人本来就是封雍拿来牺牲的,黎忘忧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她怀疑封雍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检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几个喧器人带上的?

……

封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帐篷里了。

听外面的声音,是考古探险队的热闹场面,他原本有点紧绷的神经便松懈下去,又放松地躺回到铺上。

左肩膀火辣辣的灼痛,全身各种不舒服,但是他扬起自己的手时,发现手背上的皮肤斑驳一片,白中夹着黑,黑中夹着白,有点牛奶配巧克力的意思。

他一怔,正要用能动的那只手去摸自己的脸,忽然,帐篷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立刻闭上了眼睛,手放在身侧,调匀呼吸,装着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而且神情竟是意外的安详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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