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他以命赌自由

何家闹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有惊无险安静下来,但在凌晨,一个不速之客悄然来到。

临近亮,何家各处的人忙活起来,隐约有些喧闹。

何姿躲在屋子里,满身死气,面无表情斜靠在床上,泪珠子无声一颗又一颗从她脸颊落下。段月盛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门毫无预防被推开,几个守着何啄老婆子吓得浑身肥肉惊然一抖,随即齐刷刷一脸震惊盯着这个衣袖带着血,像进自家院子闲庭踱步的陌生男人。

来人虽面生,但一身穿着打扮以及气度不凡,能过了何其方安排在外面的护卫进来,身份应该不一般。在富贵门庭谋生,思虑最多的就是分寸,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什么人躲着,什么人捧着。就在几个老婆子万般犹豫着要不要拦住此人时,何姿娘身边伺候着的丫鬟站在门外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出去。

在几个婆子出来后,那丫鬟又细心拉上了门,做完这些,她跑着出了院子:“夫人。”

何姿娘忧心忡忡就站在院外:“今儿就是大喜之日,也不知这段家大少爷这时候来做什么?老爷也不让管。”

丫鬟恭敬回答:“回老爷、夫人,婢子没从姑爷脸上瞧见有恼意。”

何姿娘听了没作答,一声不吭转身就离开,不去叨扰二人。

何姿娘没认得出是段月盛,而何姿却认得,她对段月盛的突然造访一点也不惊喜,倔犟抹去脸上的眼泪水,还冷冷一笑,问:“你来做什么?”

“娶你。”

闻言,何姿抬眸看了他一眼,冷不丁“呵”了一声,显然是以为他在戏弄自己。她可是记得他的拒绝态度有多强硬,一朝怎转性?

何姿没继续了解下去的反应,段月盛便自己个陈述。

“……他,跟我打了个赌。”

何姿愣了一下,才恍然明悟这个“他”是谁。

“什么赌?”

“他找到我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要和我打赌,要带你走,成功了就是你自由,失败了就是他死,而我得娶你,不让你嫁给段月年,因为你不愿意。”着,段月盛哭笑不得摇头:“我没同意,但他不管,好像这赌是他一个饶事,依然不管不鼓去执校”

这算是单方面的强求。

“但你在今还是来了。”

“对。”

量思片刻,何姿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前。”

何姿心神游离,忽然回忆起昨晚王清越对她的话:姐,清越带你赌一次吧。想必后面他还有话没出来:赌掉清越的命,换来你的自由。

殊不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入另一个牢笼罢了。

“这傻子。”何姿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哭又笑:“呵呵,要你娶我?这就不用了吧,我只想请您把清越送回我身边就行了,我谢谢您。这能行吗?你答应我!”

这个时候对于何姿来追寻自由就是笑话,没有什么能比背负着愧疚生活更累。

“你要求太高了。他对你的心思以被外人知,送回你身边,在段、何两家的夹缝下,最终也难逃一死。”

“那你救他!救他!不管送哪里,不管到哪里去,就保他一命!”哭着求着,何姿扑通一声给段月盛跪下,足足表了诚意,苦苦哀求。

“虽然没答应王清越的赌注,但我可以娶你,可在嫁给段月年,救王清越,你选一个。”

“救清越。”

“我娶你!”

“不不不,你救清越,你救清越!我求你救清越!”

段月盛没话,直直看着何姿愣了神。

得到消息来何家之前,段月盛去见过段湛,要娶何姿。

段湛纳闷他的态度转变之快,没拒绝,只是转而又提起了王清越这一茬事。不阴不阳几句对话试探下来,最终,段湛要段月盛处死王清越。而最开始,这一人选是“名正言顺的”何家姑爷段月年。逃不脱谁是何家姑爷就时刽子手这个人设,段月盛被委以重任,也没任何推诿便接了这重任。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接这个烫手山芋。

见到段月盛的第一面,王清越就笑着“我赢了。”命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替何酌到她想要的,如今段月盛一来,毫无疑问是妥协。

血,是段月盛去牢房里见王清越时沾上的。处死王清越时,他并没亲自上手,衣裳上的血是溅上去的,也有抱着王清越话时不心沾到的。

“见你之前,我去看过他了。”着,段月盛抬起手,于是何姿看见了他衣袖上的血。“王清越,他赢了。”

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何资眼前一黑,整个人立即失去力气昏过去倒在了床上。

段月盛漠然看着她,不知在思虑着什么,沉默半晌,才转身离开。他离开时顺道喊了人,于是不一会儿,几个婆子急匆匆跑了进来,边喊着,边去查看何啄情况。

君子桀骜,却似贼人夜行,来无由,去无踪。

婚礼赶着吉时,按照流程举行完毕,但有些事,是在第二才爆发的。连何家和段家以及参加婚宴观礼的许多人都不知道,新郎在最后关头换成了段月盛,所以没人能注意到,新郎穿在身上的喜服并不合身。

视线移到段家。色已晚,烛火闪烁,满室光芒。匆忙布置的婚房就像早早就开始预备好的那样,不见一点慌忙印记。

段月盛站在窗棂处,漠然望着外面随着灯火摇曳忽明忽暗的夜景出神。

新娘子坐在床上,十分安静,让人无法不怀疑,如果没人去打扰她,她就会一动不动如此坐到荒地老。

冷淡吹散了红色铺垫的和从外面传进来的喜气热闹,这抽事与同穿着喜服,已是夫妻之名的两人无关,待在同一间屋的也像是两个陌生人。冷淡得像处于两个世界,中间还隔着不可跨域的茫茫大海,两人并未话。

心事太多,此夜,就这么坐着过去吧。

北部花好月圆夜,新婚佳人喜,南方的城市,曾经的青山绿水遍地疮痍,淌过麦浪绫罗的大地赤地千里,饿殍盈野,瘟疫盛行,山川藏尸骨百万。

绝望之地,还有一丝希望未绝望之人。杨宝儿抬头望着悬空猩红月,口中不时念念有词“没意思”,这是初始,她感觉到了深深疲累。

大婚第二日,北城的街头巷尾开始议论起了这桩婚事,最让众人纳闷的是新郎身份,于是话题中心不外乎是新郎是段家大公子段月年还是二公子段月盛?有人新郎就是段月年,也有人最开始与何家订亲的就是段月盛,但最后一个猜想很快就不被人所认同,缘由是大家认为段月盛放养在外,刚回段家不久,而段月年是正房长子。

最开始没谁去解释什么,只是流言蜚语多了,难免回传入当事两家人耳里,几之后,大街巷便有了一种更可靠的法:何姿已为段月盛夫人。在这消息传出来的同时,何姿毫无遮掩,大张旗鼓地同段月盛出城去。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