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恶整于水夫

“碰!”

于秀静脸色发白的看着离她脚尖不到几厘米的刀,心里一阵后怕,好险好险,她要是多走一步,这双脚怕是就被刀给砍断了。

后怕过后就是一阵庆幸,她脸色不好的左顾右盼,像是要找到丢这两把刀的主人。

敢伤她,她定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李媒婆和孙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孙氏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一对上于秀静的神情,孙氏到嘴边的话又给压了回去。

女儿的性子她最是清楚,跟她爹有的一拼,又因为是独女,所以被于屠夫宠爱的过了头,到现在更是无法无天,自认为自己是于家的大小姐,天大地大,她最大。

这些年来于秀静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仗着自己有一个在镇长身边办事的叔叔,就目中无人,觉得自己比镇长的女儿还更威风。

老百姓们不愿意跟官斗,所以于秀静作天作地也没有把天给捅破,可谁知道这次她居然看上了沈家村的一位猎户儿子,说人家的样貌跟她才是最登对。

为了接近容云初,甚至还怂恿她爹去当屠夫,为的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了能够跟容云初说上话,于秀静一开始采取的计策就是压价,自己家的猪肉卖的比容家便宜,大家都贪图他们家的便宜,自然纷纷都跑到于家来买。

原以为容云初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会气的找上门来算账,于秀静连茶叶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可偏偏人家没有找上门,甚至连猪肉摊子也给关了。

于秀静这才急了起来,直接请了李媒婆上门撮合,容家拒绝了,于秀静急的不行,最后想到了上门抢亲。

反正她看中的男子,她就是要得到手。

“你们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伤我,信不信我让我叔叔把你们下大狱。”

于秀静威胁道。

容猎户威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小小的于家也敢来我家放肆,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清河镇的镇长姓汪,不知道于家老爷在官府担当什么官职?能够如此一手遮天?”

就算是镇长也没有随意把人投入大狱的权利,一个在镇长身边的走狗的家属居然也能打着这个旗号横行乡里。

容猎户脸色很是不好,他很早就清楚的知道大楚的腐烂是从根部开始,但是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镇长走狗居然也能狗仗人势。

比官老爷还更有官老爷的威望!

“……。”于秀静被容猎户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要是这些话传入了镇长的耳朵里,怕是她的叔叔会有天大的麻烦。

心里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刚刚我跟你们说了,我儿子不会入赘别人家,我家虽然没有你们于家富裕,没有你们于家有权有势,但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走狗的。淫。威。”

容猎户说的斩钉截铁:“就你们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家,我们家高攀不起,还请不要来脏了我家的地。”

话落,容猎户示意青青回来,青青连忙把两把刀捡起来,容猎户直接把大门关上。

“碰。”

院门关上,于秀静脸色不好的盯着院门,咬咬牙,不甘愿的离开了。

她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又被容猎户和沈青青损了一通,自然不会就此算了此事。

她要回去跟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定要让容家人好看。

青青三人回到了屋里,此事的男主角脸色阴沉的靠在椅子上,听到脚步声,容云初往门口望去,在看到青青的一瞬间,脸色好了不少。

“臭小子,你看看你惹来的桃花,都不是省油的灯。”容猎户话里有话的说道。

以前在康建的时候,容云初也是这么不让人省心,每次出去外面,回来时都是满身的酸臭味,只要是容云初出现的地方,姑娘们的眼珠子都落在他身上。

容云初无辜的望着容猎户,很是委屈,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自从他来到沈家村,就已经很低调了,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为过。

可谁知道即便是这样,也惹来了这样的烂桃花!

青青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见容猎户跟容云初有话要说,也不想呆在这里,直接提着木桶去了厨房。

心里憋着气,青青在杀鱼的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手起刀落,一条条鱼被开膛破肚,一旁本来打算帮忙的沈素娟也被自家姐姐给吓到了,实在是青青的气势太吓人了。

埋头苦干,很快一桶鱼都被处理干净,青青用刀在鱼身上打了花刀,然后用盐巴入味,剩下那条五六斤重的草鱼,开膛破肚后直接剁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把全部的鱼块放入木盆里,放了盐巴入味半个时辰。

鱼块在入味的时候,青青已经拿出了一根麻绳,让沈素娟扯着一边,自己则是把鱼儿用麻绳串了起来。

串好后直接跟那些腊肉挂在了一起,等着风干。

沈素娟是第一次知道腊肉这种东西,沈家村自然不止青青一个人弄这些美食,但是沈素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挂完鱼后,沈素娟很是欢喜的走到腊肉前,看着那一滴滴掉落的油脂,眉头紧锁。

“姐姐,这油脂掉落在凉亭里了。”

“没事,等会儿我拿个东西过来下面铺着就好,娟儿咱们去厨房,我给你炸鱼吃。”青青无所谓的说道,要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心疼,毕竟凉亭以后可是她调香之所,她哪里会愿意被油脂污了这地方。

沈素娟点点头,心里在盘算着要拿什么东西过来垫比较好。

堂屋,容猎户见青青神色不太好,他了然的说道:“于家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容云初语气清淡:“该如何解决就如何解决,她不是倚仗她家那什么叔叔横行乡里,还敢强抢民男,我倒要看看她没了她叔叔以后,她还能怎么骄纵。”

在容云初的心里,除了青青外,谁也不能入他的心,他这一世就是为沈青青而活,除了她,他谁也不要。

这些妖艳贱货,容云初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想要收拾她们,容云初也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好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看青丫头脸色不太好,怕是这件事惹恼了她,晚些时候你可得好好安抚安抚人家,青丫头可是我认准的未来儿媳妇,你要是把人气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您是青青的亲师父,难道我就不是您的亲儿子?肿么会有这种偏心偏到没边的爹啊!

容云初欲哭无泪,想要换个爹不知道可不可以!

再说了他跟青青现在连名分都没有,怎么安抚?万一自己眼巴巴跑去解释,人家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那他该怎么办?

厨房里,一片热火朝天。

沈素娟忙着添柴,青青围绕在灶台边上,拿着筷子利落的把鱼块放在面粉糊里卷一圈,然后放入油锅中。

油滋滋的响,青青拿着锅铲小心的给鱼块翻身,为了过个丰盛的春年,青青可谓是尽心尽力,沈素娟看着厨房里准备好的一切,也知道自家姐姐最近这段时间有多累。

一盆子的鱼块,青青炸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炸好以后,青青还是闷闷的,很是不开心。

这样别扭的情绪青青不是第一次了,好像每次只要遇到了关于容云初的事情,她的情绪变化就会非常大,最让她无法忍受的还是那些女孩子想要染指容云初,每次得到这样的消息,她的情绪就会低落很长时间。

前世已经尝过了情为何物的青青自然知道这是醋了的表现。

她喜欢容云初,所以无法容忍别人靠近他,哪怕是暗戳戳的单相思也不行,更不要说于秀静这么明目张胆的上门提亲了。

刚刚见到于秀静的时候,青青差点忍不住想要暴揍她一顿。

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暴揍人家,毕竟容云初跟她没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仅仅是因为容猎户的原因。

她有什么资格让人不要靠近容云初呢?

青青很是纠结,一方面她惊愕于自己会对容云初动情,另一方面又无法放下前世渣男的背叛。

她害怕自己再遭受一次这样的打击,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特别是这里是女子地位低下的古代,这里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就连她那渣爹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更不要说有钱人了,容猎户父子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万一以后容云初要纳妾什么的,她能接受吗?

答案是不能,青青有些颓废的垂下头,看来此生她是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还是更愿意自己一个人过。

晚饭的氛围很是奇怪,容云初向来话就不多,容猎户倒是个话痨的性子,以前容猎户说什么,青青都会附和几句,可偏偏今天青青情绪很是不对劲,不管容猎户说什么,她都是以嗯、哦、呃回应。

搞到最后容猎户也无话可说了。

在奇怪的氛围中,容家的晚饭结束了,容猎户收拾好碗筷去了厨房,等他洗完了碗筷回到堂屋打算找青青闲聊的时候,才发现青青和沈素娟已经回房间了。

容猎户郁闷,最后也只能先回房间。

容家的氛围很是奇怪,于家村的于秀静家气氛也不太好,一顿饭下来,于秀静发了好几次的火,于秀静很是看不上她的母亲孙氏,一顿饭都在挑孙氏的毛病。

于屠夫很是疼爱这个女儿,见于秀静心情不好,他也是站在于秀静这边,一直对孙氏挑鼻子瞪眼。

孙氏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哪怕心里再委屈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二,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孙氏把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收拾了,才含泪去厨房忙活。

“爹,你要帮帮我,那个容云初实在是太过分了,你都没看见,他今天是怎么对我的,真是把我踩到了泥塘里。”于秀静压不下心里的火气,对着于屠夫撒娇道。

于屠夫安慰道:“放心,他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不给你叔叔脸面,你记着,你是咱们于家的千金宝贝,哪里是他们这些泥腿子可以欺负的,等你叔叔回来,我就去跟他说说,你放心,你叔叔定会为你做主。”

“到时候定让容云初跪着来咱们家求着要娶你。”于屠夫眼里掠过一抹阴郁,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容云初怕是不想活了。

于秀静蹙眉道:“爹,女儿是真的喜欢容云初,所以无论他如何对我,我也不愿意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容云初跪着来求我,我心疼,不如这样好了,让容云初的妹妹,沈青青来跪我如何?”

“她不就是容猎户的徒弟么,也敢让我难堪,这口气我不出,我心里不舒服。”于秀静恶狠狠的说道,容猎户是容云初的亲爹,是她以后的公公,她自然不能对容猎户如何,但是沈青青就不一样了。

沈青青长得好,又经常跟容云初在一起,她每次看见心里都很是不爽,所以她想要羞辱沈青青!

“好,你想如何那就如何,爹都听你的。”于屠夫说道。

于秀静满意了,这才乖巧的坐在堂屋等她的叔叔于水夫回来。

只是这一夜,于家的烛火亮到了天明,都没有等到于水夫的身影,于秀静和于屠夫坐不住了,于水夫每天都会回来家里,怎知今日就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于屠夫早早套好了驴车,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带着于秀静往镇上而去。

到了镇上,他们直接去镇长办公的地方找于水夫。

镇长办公的地方是一处很普通的宅院,镇上是没有衙门的,如果镇上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需要官府裁决,需要去县城,只有县城的县令才有审理人犯的权利。

于屠夫经常来镇长这里找于水夫,守门的小厮跟他很是熟悉,现在天刚亮,见到他们父女出现在这里,小厮连忙牵住了驴车的绳子,把驴车安置在了不远处的大树底下。

于屠夫扶了于秀静下了驴车,问道:“我弟弟在哪里?”

小厮恭敬的回答道:“于爷昨夜并没有回来,于大爷,您来这里可是找于爷有重要的事情?”

“对,非常重要的事情,昨儿他一夜未归,家里有些事情需要找他商量。”于屠夫道。

小厮道:“那请于大爷去于爷的房间等候,属下这就去找他。”

于屠夫满意的点点头,和于秀静去了于水夫在镇长公办这里的小房间等于水夫。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都快要到正午了,于水夫还是没有回来,于秀静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等了这么久早就把她的耐心耗尽了,早饭没吃,眼看中午就要来了,肚子饿的咕咕叫。

于屠夫也饿到不行,见于水夫还没有回来,便想着先带于秀静去吃饭,等会儿再过来。

父女两人走出了宅院,正想要去解驴车绳子的时候,镇长身边的几个小厮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回来了,见到于屠夫在大树底下,早上跟于屠夫搭讪的小厮连忙喊道:“于大爷,您快过来,您弟弟受伤了。”

于屠夫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只见担架上的人奄奄一息,只有那熟悉的轮廓还能依稀辨认出这个人是他的弟弟。

“这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伤了他?啊!”于屠夫着急的问道,心慌得不行。

小厮回答道:“于爷去海鲜铺子收保护费,被人打出来了。”

他的回答很是简单,但是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

镇长身边的得力干将被人打的血肉模糊,这件事闹的极大,很快就惊动了不管事儿的镇长大人。

“你说啥?于水夫去受保护费还看上了店铺的老板娘?”汪镇长大怒;“他是傻子不成,老子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分,他怎么就不听。”

前来回报的人满头虚汗,一个字都辩解不了,毕竟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很多街坊邻居都看到了。

确实是于水夫的错!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可有引起民愤?”汪镇长坐不住,一直在房间里打转转。

他这个镇上的位子是靠关系坐上来的,可惜清河镇实在是太穷了,捞不到什么油水,为了中饱私囊,汪镇长自然也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收保护费就是其中一种。

汪镇长是混混出身,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让商户心甘情愿的把钱吐出来,他当年为了坐上这个位子可是花了不少钱,这些年来,他搜刮的民脂民膏在已经超过了他当年的付出。

不过没有人嫌钱多,对于于水夫的作法,汪镇长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于水夫每次事成了,都会给他送来不菲的分红,汪镇长对此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汪镇长只搜刮商户,对于那些摆地摊的老百姓就是意思的收取一些地摊费。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没有爆出去的原因。

商户手里有钱,也很乐意跟镇长打好关系,毕竟跟镇长打好关系,有利而无一害!

“外面还好,并没有人闹事…。”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小厮就闯了进来:“不好了,镇长大人,外面来了一群手拿铁锹的老百姓,说是要为海鲜铺子的老板伸冤。”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