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了黄雀

夜,渐渐变暗,白天人声的喧嚣,转为虫儿在角落的热闹儿。

伴着声声虫鸣,一个黑影扶梯翻墙而上,待黑影在墙上站稳,一挥手梯子消失在原地。转而再次出现在墙的另一侧,黑影伸手麻利的从墙上爬下。

突然,黑夜中眸子与一双明亮的瞳孔对上。黑影身子顿了下,在狗吠声起瞬间,人连梯子悄无声息的消失。

突然消失了目标,凶猛的狗儿息了凶猛叫声,呜咽着疑惑围着残留的气息打转。

屋中人听到狗吠声,动作一停。一个带着眼睛的斯文中年男子,眼中露出警惕,冲一位黝黑大汉低声交代:“老三,你去后院看看。”

“大黑不过叫了一声。革文,用那么谨慎吗?”一旁的卷发中年女子,疑惑的说。

斯文中年男子,沈革文沈主任,好像没有听见,见到老三出屋子,冲向后院,才转头不悦的斜看婆娘。

外表看着斯文的他,说话可一点也不斯文,张嘴就是骂:“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我让你低调点低调点,你看你烫的那个头发,跟羊啃了一样。明天你就给我滚去弄回来。”

“大家都说好看。”沈家婆娘不愿意一下午的功夫白费,出声反驳,“你现在看谁好看?前院那个妖精?我看你就是知道人家来了,回家来就左看右看我不顺眼……”

“滚!”沈革文眼露凶光,“你再胡咧咧试试?”

“滚就滚!戳到你肺管子是不?沈革文,这头我还就不换了。”想到自家男人,斯文外表下的暴怒,沈家婆娘脸上露出惧怕,强撑着放了句狠话,快速甩门离开。

“沈哥,嫂子怎么生气了?”老三快速从后院转了一圈,见平安无事,回来看见匆匆离去的沈嫂子。

想到那个蠢婆娘,沈革文眼底露出阴狠,面上却出现淡笑,“没事,天晚了,我让你嫂子回屋休息。”

“哦。”老三只是随口一提,闻言只不在意的应了声。

沈革文最放心的就是老三这个老实性子,这次露出了真笑,“大黑为什么叫?”

“我都检查了,后院没人。”老三认真的回答。

沈革文点点头,“那也许是有老鼠。”

大黑是老三一手训练的,他比沈革文更放心大黑的能力,虽觉得不会是看见老鼠,但也相信不会出现意外。

凡人们啊,不会想到这世上,有苏悠这样身负空间外挂的存在。

悠哉转着圈的大黑狗,懵然间从鼻尖钻进一股异味儿,它登时寒毛炸起,出于天性,它仔细闻嗅,眼前一阵恍惚,感到不好的它,无力呜咽一声,合眼卧倒在地上。

苏悠淡然看着大黑狗酣然入睡,轻飘飘出现在空间外。

寻着老三刚才的脚步,她猫腰来到窗外。

“谁?”耳力过人的老三,突兀大喊一身,旋身就冲出门。

他左右张望,见四周无人,神色更加警惕。

“喵……”突然一只猫,在黑暗中冲出来,一身黑毛,几乎融于夜色,它矫捷的身姿,快速蹿上墙,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沈文革神色机警的跟在他身后,见此放松身子,“是只野猫。”

“恩。”老三神色也松了下来。

两人转身回屋,沈文革推开墙角的柜子,一个空间露了出来,“不能再耽误了,赶紧帮我把东西搬进去。”

老三点头,两人无声动作起来。

娴熟将几个大箱子搬进去,将柜子恢复原状,沈文革神色郑重道:“现在局势越来越不好,让下面的人先停一段时间。”

“知道了。”老三严肃道:“沈哥放心,我会盯紧下面的人。”

沈文革拍拍他的肩,“你办事,我放心。”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老三推着一辆破旧的板车离开,沈文革送完人,直接回了另一侧的卧室。

苏悠本以为他会直接睡觉,但没想到,一会儿就看见,沈家夫妻两走了出来。

直到看到沈家夫妻,将刚才的藏起来的东西,换进了袋子里,重新藏到后院的井里,她才明白,原来这沈文革对那位老三也不信任,后面还藏了后手呢!

她也庆幸,自己够谨慎,为了怕他们再查院子,给大黑狗下的迷幻药效,非常短。等沈家夫妻去后院,大黑狗已经过了药劲,精神奕奕的再次围着院子转悠玩。

苏悠不知道,大黑狗如此勤奋,都是因为今晚出现了,她这个迷一般的人。平日大黑狗一般无人时,都是卧着休息,只有看到人时,才会兴奋的跟着转来转去。

折腾了大半夜,沈家的院子终于安静了。

如法炮制,再次迷昏大黑狗,苏悠顺着绳子攀进井里。身子浸入冰凉井水,她忍不住打了激灵,深吸一口气,她扎入水中。

若不是亲眼所见,苏悠不敢相信,一个主任,居然能贪下这么多宝贝。

国家那么大,有多少个沈主任这样的人?

她既心痛,又庆幸。

心痛无数宝贝的损毁,又庆幸这些宝贝的存留。

默默的,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受了沁凉的冷水,苏悠晚上就有点发热,她想着明天还要去夏家,忍着难受,灌了一碗姜汤,但第二天,还是起晚了。

不知情况的夏军亮,早上瞅着紧闭的大门,心中着急。

正好这时,旁边院子,走出来一个妇人。

“大兄弟,你找谁?”胡大姐疑惑的询问。

夏军亮嗡声说:“大姐,我找这家主人。”

胡大姐上下仔细打量眼前的大黑头,一脸严肃,“你找这家主人做什么?”

被人用防贼的眼神看,夏军亮一张黑脸更黑,但他心中更担心苏悠,“我是她对象。大姐,你早上看到她出门了吗?”

“没看到人出来。”胡大姐将信将疑,“苏妹子长那么好,你真是她对象?”

这事关主权,夏军亮半点不含糊,坚定道:“我是。”

“可惜了。”胡大姐含糊道。

夏军亮假装听不到,他看着紧闭的大门神色紧张,“大姐,我能借用下您家墙头吗?”

“这不行,你要是坏人,我岂不是害了苏妹子。”胡大姐毫不犹豫的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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