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家玩耍
正想的出神的白芸头上被人啪的打了一下,抬头一看,一名穿着粗布衣服长得虎头虎脑的少年正看着自己嘿嘿笑着。
白芸小短手摸着自己的头嘟着嘴对着少年说道:“小舅舅,你又打我头,都被你打笨了。”
“本来就笨,哈哈哈”少年一边说道一边向后跑去。
原来这个少年是白芸小舅舅,比她大9岁。
白芸母亲是家中老大,外公钟海青,粗粗识得几个字,当过生产队小队长,外婆黄德群,典型的农村劳动妇女,没有上过学,一辈子只知道勤勤恳恳操持家务干农活,不过外婆心善,白芸从小就喜欢她,另外白母钟琼今年30岁,结婚晚,26岁才生了白芸,下面一个妹妹钟兰,17岁,今年初中毕业,弟弟钟勇,今年13岁,正在上小学3年级,小姨和小舅舅入学都很晚。
外公外婆本来一共生了8个子女,不过活下来的只有3个,所以三姐弟的年龄差距比较大。
“芸芸,快过来吃红苕。”外婆拿着一个簸箕装着几个红薯(白芸老家管红薯叫红苕)对白芸说道。
白芸嗷的一声叫了一声外婆就跑过去抱着大腿不撒手。
前世外公早早因脚上长了一个脓疮而没有护理感染离世,外婆独自一人带着舅舅,到80几岁还天天在地里劳作,脊背早早的被压弯,直不起来,看着现在还满头黑发年轻的外婆,白芸想着这一世自己可以习得医术,定要治好外公,让外婆晚年不要那么辛苦。
外婆看着外孙女这么粘着自己也是高兴的笑开了花。
“妈,我回家来看看。”钟琼也走上前对外婆说道。
“家里都好,你们最近也好吧,快把小晏放下来。”
“嗯,家里一切都好。”钟琼边说边把白晏从背上解下来抱在怀里,但依然皱着眉头。
外婆一看就是有事,忙问怎么了,白母心中正为家里的债务烦心,自己母亲一问忙把家里借钱买电视的事情说了,外婆听完也是一阵叹气,外婆性格坚韧最不喜欠人东西,因此家里欠下外债对外婆来说是一件很大的事,但看着女儿愁眉不展的样,少不得宽慰她一番。
看妈妈心烦的样子,白芸想着反正自己会帮着家里立起来,只是此时不便与白母说,眼珠一转看到小舅舅在一旁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忙向着小舅舅跑过去。
钟勇看到外甥女跑到身边忙拉着她的手边跑向屋后的竹林边道:“芸芸,走,小舅舅带你去捉竹笋虫。”
等到了竹林,他便一头扎了进去,仔细盯着一颗颗冒出尖头的竹笋,在上面找着竹笋虫。
不一会小舅舅欢呼一声,便捉着一只竹笋虫来到白芸面前,担心伤到她便把竹笋虫上镰刀状的那节腿都折掉,被折掉腿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凹口,小舅舅便找出一根细竹签插到凹口上,这样白芸拿着细竹签,竹笋虫就会绕着竹签飞动,夏天的时候还可以蹭蹭竹笋虫飞动时带来的微小风力。
白芸老家的孩子基本都这样玩过,所以小舅舅经常给她捉这种虫子玩,顺便也帮竹林除害了,捉的竹笋虫多的时候,一群孩子就在野外生个火堆将虫子烤熟,那味道也让那个年代没有多少零食的孩子们香的流口水。
白芸和小舅舅在竹林玩了一嗅就到了中午,听到外婆叫吃饭的声音便一路小跑到家,这时小姨钟兰也回家了,因为马上要初中毕业了,周末也是要上课的。
在外婆家吃过午饭,白母带着白晏跟外婆去睡午觉,小姨也匆匆赶往学校继续上课,外公跟以往一样,吃过饭就开始编竹筐、竹篮和扫帚,外公手巧,竹编手艺很好,有时会将竹筐等拿到镇上变卖。
而白芸则被小舅舅带着到处疯玩,农村的一切对孝子来说都充满了乐趣,春天摘花捉虫,夏天下河摸鱼烤蚱蜢,秋天找野果,冬天烤红薯等等,这是大自然给孩子们最好的馈赠,久违回到小时候,一切都充满回忆,自然也玩的乐不思蜀。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白母也带着白芸白晏准备回家,而小舅舅听说家里买了电视机,死活要跟着一起走,外婆没法只好让他跟着她们回家。
小舅舅一到白芸家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围着电视机看了又看,还不时伸出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摸一下,而白芸在旁边看着小舅舅的媳样也是一阵乐。
“小勇,你和芸芸玩,大姐去做晚饭了。”白母边把白晏放到摇篮里边对着钟勇和白芸说道。
白芸看小舅舅着迷电视机顾不上其他事了,忙对着白母说道:“妈妈,你去忙吧,我会看着弟弟的。”
“真乖。”妈妈摸着白芸的脑袋夸道,便急匆匆往厨房走去,毕竟天晚了,她得抓紧时间做饭,一会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看电视。
在小舅舅还未媳够电视机的时候,白母已经做好晚饭,而白父这时也回来了,一家人赶紧上桌吃饭,白父边吃边跟白母说道,明晚要将最近2个月购买到的花生运到g省去。
白芸家乡土质有部分沙化,适合种花生,且品种味甜回甘,因此很符合大众口味。花生成熟期在8月底9月初,正是学生开学的时候,大多农户就用花生换取家里学生的学费,只有条件好点的人家才会留下点解解馋。
在80年代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种植,毕竟这是经济作物不能作为主食,因此要做这门生意必须上门一家一家的收,很是辛苦,而且前期还需要垫支购买花生的本钱,于是白父便和5个朋友合伙,每次收集够一车货后轮流运送到g省,而这次轮到了白父。
白母听后说道:“希望这次能卖个好价钱,那我明天给你准备点吃的带在路上。”
说完后,白母照顾着她和钟勇吃饭,而白芸边吃边回想小时候的事情,白父这几个合伙做生意的朋友都是头脑灵活的,在八几年就能做生意也是胆大的主,但后来没多久就因各自的观念不同散伙,而白父拆伙以后不想做其他生意,便一直收零散花生再运到外地卖,后来做生意的人多了,利润也越来越薄,最夸张的时候白芸记得整个街道面上都被晒满了花生,连从小镇路过的车辆都不能通行,而此时其他行业早已被人抢占了先机,白父就在这行苦苦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