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愤怒真可怕

“这世上真有所谓的永生不灭?”秦挚一边问,一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华灼。

秦挚清楚的记得,他和宿白在唐明山第一次见到华灼的黑色棺椁时,在场的似海说过,黑色棺椁里是上古凶兽,虽然宿白推翻了似海的说法,但有一点似海没有说错,那黑色棺椁、包括棺椁内的华灼,最少有超过六千年的历史,甚至有可能更久。

如果按照棺椁存在的时间来推算,华灼最低也有六千岁左右,但如果华灼六千多年前就存在,显然华灼的实际年龄不止六千岁。

宿白注意到秦挚不由自主的视线,勾勾唇,无声的笑了笑,其实她和秦挚也有相似的想法,他们都一样,对华灼的年龄都有非常单纯的好奇。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宿白问。

“什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所能了解的,不过是千千万万中的一点尘埃罢了。”宿白两手一摊耸耸肩。

闻言,秦挚撇撇嘴,话说的这么文艺,他都有点想吐槽宿白的。

不过虽然宿白话说的文艺,但确实是事实。

世界很大,大的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极有可能身处所在的世界,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粒。

走出身处的圈圈,踏入完全陌生的地域,也许会发现,很多原本认为的不可能、匪夷所思,都会变成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宿白常说,身为天师,思想境界绝不能狭隘,危险的不是天马行空的脑洞,而是贫乏枯燥的想象力。

“你找死!!”

良久后,沉情从呢喃的癫狂中回神,一找回理智,他立即挥动袖口里的白纸长鞭,不顾一切的、眦目欲裂的冲向气定神闲站在不远处的华灼。

癫狂过后便是直冲天灵盖的满腔怒火,不可抑制、难以抑制、无法抑制,也不愿抑制。

沉情的眼睛,因强烈的愤怒,呈现出几乎渗血的红,遍布明显的红血丝,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满身的怨恨和愤怒。

沉情气势汹汹,仿佛使出了全力。

周围的人很多,除去直播团队和墨斯焱等人外,其基本都是看客,这些看客甚至还聊起了天儿。

张芷钥说:“看啊,有人活的不耐烦,准备找死了。”

钟轶却摇了摇头,说:“华灼不会杀人,最多半残。”

若化阿弥陀佛了一声,叹息道:“虽然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愤怒可真可怕。”凤游颇有感叹的摇摇头。

“放心,你如此能屈能伸,肯定不会被愤怒支配。”宿白摸了摸凤游的鸡冠,不过她仔细的想了想,77号别墅的人,好像都挺能屈能伸的。

一群人,都是淡定的观众,并实时发布弹幕的观众。

江夜没有参与其中,他比较好奇,华灼会有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杀意满满的沉情。

沉情向华灼冲过去的速度很快,袖口里十条白纸长鞭攻击的速度更快,但在华灼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完全提不起他与之一战的兴致。

华灼没有兴趣,但他手中的黑刀却很有兴趣。

说起黑刀,就不得不说说黑刀的委屈,自从黑刀被华灼锻造出世后,多数时间都被闲置在收藏室里,当摆设、当装饰,犹如被皇帝丢到冷宫,逐渐忘记的悲催妃子。

在古墓那次,华灼难得带黑刀出了一次门,结果还是没发挥什么作用,这让黑刀内心十分的抑郁。

黑刀作为被华灼亲手锻造出来的兵器,它不止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更有着令人羡慕的后天环境,它一出世就开了智灵,虽然不能言语,但智商却不低,被闲置的时间,不止学会了写字,还尝试着学会了一点神识传音。

虽然有时候神识传音,传的非常驴唇不对马嘴,仅凭自我学习这点来看,不得不说,黑刀很厉害。

而且华灼说过,黑刀是成长型的兵器,日后会越来越厉害。

但有些可惜的是,会越来越厉害的黑刀,却基本不被使用,这点黑刀觉得非常郁闷。

现在,终于,难得有一次能发挥作用的机会,黑刀向华灼释放着史无前例的兴奋波段,兴奋的即便聪明如华灼,都快有些难以理解黑到了。

面对沉情无比猛烈的攻击,华灼表现的十分淡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

沉情被华灼的态度,气的火上加火,怒吼一声,再次加快了速度。

在白色长鞭即将触及到华灼的瞬间,华灼的身形突然消失在沉情的视线里,沉情一愣,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就在沉情愣住的短短一瞬,华灼手中的黑刀已然逼近沉情的颈项,锋利的刀刃距离沉情颈项的皮肤仅有一根头发的距离。

那一瞬间,黑刀其实全开,浓烈的阳煞之气大盛,直逼沉情身体内的魂魄,令沉情心脏一沉、遍体生寒。

沉情虽然活着,但到底是非常规的活着,从根本判断,他其实不能算是活人,比起活人,他更偏向死者,也就是本身属阴,黑刀这样的至刚至阳的兵器,完全就是沉情的克星。

黑刀与沉情间那一点点的距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沉情能够非常清楚的感觉到,那柄黑刀带给他的恐惧感。

在沉情看来,这柄看上去刀龄不超过五年的黑刀,简直如同上古时期的神兵利器一般凶悍。

同时,沉情更觉得奇怪,这柄刀是新的,绝不可能是上古兵器,但却确实有着神兵利器的气势。

黑刀自觉沉情被它吓到了,高兴的刀身忍不住自行震颤着,在它的内心世界里,它欢快的像个得到许多糖果的孩子,但在旁人看来,这柄刀,似乎、非常、渴望华灼能一刀砍下去。

沉情僵住未动,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想法虽然很多,但毫无疑问的,依旧是对华灼的愤怒更多,他对华灼怒目而视,宛如看不到颈间近在咫尺的锋利刀刃,但他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看他,怂了吧。”观众宿白指指被华灼控制在刀下的沉情,高高兴兴的幸灾乐祸着。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