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变数二
一声咳嗽,让宗政莲猛然杀气顿盛,他没有回头,手中软剑一动;“叮”的一声,一只弩箭应声而落。宗政莲宫式微二人向弩箭来处望去,见宫凌策手持弩弓站在宗政祺身前。
宗政莲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拂袖转身;十余个银衣玄帽护卫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他的身后。
宗政莲嗤笑一声,冲宫式微摆了摆手,便走出了院门。门口守候的内侍,连忙将披风照了上去。
宫式微瞪着眼,警惕的看了看水牢门口,见宗政祺满眼的怒意,她忙着转身,紧着几步跟了上去。
宗政莲这日穿着绯红常服金秀蟒纹,一副远游冠将头发板板正正的收在一起,加上他本就白皙,一副阴柔的美颜,显得他如同一位清秀的美貌书生。宫式微跟着宗政莲,一路穿越天桓宫。
不同于以往,宫式微发现宗政莲选择的功道皆是的是这宫中的主道;但是,即便是他大摇大摆的走在这王道上;一路竟无一人阻拦,甚至在旁遇到了宫中内臣与内侍,也只是恭敬的退到一边,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宗政莲凤眸微垂,侧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式微:“丫头,你在看什么?”
宫式微小声笑道:“若不是我知道宗政祺登了基,我倒要怀疑这宫中的主人了。”
宗政莲歪了下头,伸手轻揉着脖子,余光扫了一眼退着回避到一边的宫婢:“道都是些有眼力见儿的。”下一刻,宗政莲长臂一伸,将宫式微揽在身边:“你又要跑远作甚?”
宫式微翻了白眼:“你们皇家的事,我是参与够了,再不想有丝毫牵扯;再来一次,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太微天桓宫。”
宗政莲若有似无的皱了下眉:“胡说什么!”
宫式微适时的猛咳了几下,低头看着手中,又是丝丝淡红,她用袖子一抹,说道“看吧,姑奶奶我现在虚的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她还没说完,就觉得天旋地转,所有景色在眼前无限放大,紧接着便是一片晃白。
“丫头……”急促的男音越来越悠远。
树影微动,房中弥漫着檀香的香气,宫式微翻了个身,猛然睁开了眼睛;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丝烛火。她借着月光,见着火烛已经燃尽,一手托着下巴,想着白日里那些情形。房中的空气之中隐隐出现了气流的波动,宫式微颇为疑惑的抬眼,这连虫都睡觉的深夜,谁还醒着?
她下意识的问道:“宗政莲?”
那波动停止了。许久,传来柔和的女声:
“夫人,是我,天鸿。”
空气中的气流快速流动起来,一个人影站在了床边。
天鸿这名字,宫式微倒是听过,作为宗政莲身边的天字七人中唯一的女性,人她着实没有见过。宫式微见着床边的人道:“我也睡的清醒了,麻烦姑娘将烛台点了吧。”
天鸿站着没有动,宫式微有些讶异:“怎么?姑娘不愿见光?”
这话一出,连宫式微自己都觉得有些酸味,不知为何,她心中笃定那日与宗政莲成婚的人便是天鸿。天鸿冷笑:“天鸿确实是见不得光,作为宗主身边的护卫,什么时候能露的了脸?”
宫式微心思一转,天青、天澄她皆是熟悉,皆是言简意赅,问一句答一字的“货色”;像天鸿这般哀怨话多的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若不是生性如此,便是与自己有些抵触。
宫式微突然又了些念头,她笑道:“若是当真见不得光,你们宗主大婚那日不也见了你?”
那天鸿武功内力自然是不弱,可宫式微这小心思岂能是她比的上的。宫式微细细观察着天鸿隐在黑暗之中的丝毫动作,只见她顿了半口气,有些欢喜又有些阴郁:“宗主的命令,不过也是夫人你的替身而已。”
果然。
宫式微挑眉:“你喜欢宗政莲?”
天鸿猛然一顿,连带着周围的气息都纠结了起来,她猛然吼道:“你胡说什么?”
宫式微悠悠说道:“我是说你喜欢你们宗主,又没有说你们宗主你喜欢你,何必这么紧张。”
这话一出,天鸿几乎跳脚:“我知道宗主对我绝对没有这种心思,但你……你这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人,怎么配!怎么配的上宗主如此用心。”
天鸿目光闪耀,即便在这黑暗的房内,宫式微依然可以看到她眼中的火焰;看着她,宫式微心中倒有了几分兴趣:“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天鸿不知道宫式微的心思,听了这话更是羞愤:“你情我愿?宗主身上的那么些事情?向来有些洁癖。你不过是替宗主解了毒,若不是你用了手段,怎么就缠到宗主的床上去了?”
宫式微瞪了瞪眼:“也对。”若说除夕前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硬来的,可当时也没人反抗啊。想到那时的情形,宫式微羞赧的有些想笑。
这笑意落在天鸿眼里更激了她三分:“你很得意是吗?那我到说说你更得意的事情。”
九月初九,那夜,茶山被夜袭,卷扇山庄几乎被烧了个精光。
宗政莲远在定州,听了这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茶山。宗政莲一身黑色锦衣,站在山腰,看着半山的焦土,半山的枯木;几乎找不到半丝活物的影子。
天青站在宗政莲身后:“主子,您还在,夫人断然不会有事。”
宗政莲垂着眼,弯腰拾起一角布料,放在鼻间;他猛然将那布料攥在手中:“江湖人士?百家门派?很好,本座到要一个一个拜会过来。”
川蜀唐门
“你们都是废物吗?”一把盛茶的壶被人扔了下来。“让你们这些门派派些人来,个个都推三阻四,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是?”唐欧坐在上首座,颐指气使的指着下座的各门派的宗主。
所有人知道这唐门背景依托着当今朝廷,即便都长了唐欧不少岁数,也只能忍他数落,噤若寒蝉;靠着门边较远的两位宗主,趁着唐欧喝茶的空档悄悄使了个眼色。
“唐门为何要如此急着的召集百家子弟?”
“嗨!你不知道?他唐门带着咱们趁老祖出游烧了茶山;可那老祖是好惹的?老祖若是回来还不找他麻烦?”
“可那老祖向来独来独往,性格怪癖,门下也没几人,就算是找上来了,不过是打打杀杀,收了些性命,还能怎样?民不与官斗嘛!”
“那他就不会找些帮手?”
“帮手?白道谁能强过朝廷,江湖现在谁还敢动唐敖?”
“这么说来,到没几分可怕了!我还听说那山上还杀了个妖女?”
“说是为了替老祖制那让人神魂颠倒的“媳”药丸,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临死的时也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一并被杀了!”
“哎呦!”
大堂的门被人猛的推了开,随之而来的强大气流将临近的两张桌子也飞了出去。在座的人都是一惊,齐齐站起亮出了武器。
门外,一人一身猩红长袍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