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边境

周围的声音仿佛忽然间全部消失了一般,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被发觉。宫女太监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额头上冒出细小的冷汗,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赵皇帝的目光像是带了刀子似的,朝赵知年刺过去。

赵知年丝毫不怯的与之对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带着讽刺,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难道我说的不对?”

“她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个妾室,哪里比得上我的母妃,就算她已经去世,我也断然不会叫一个妾室母亲,她不配。”

周围似乎更加安静,宫女太监们额头上的汗掉落了下来,吧嗒落在地上顿时湿了一块儿。

“混账东西!”赵皇帝闻言朝赵知年甩过去一个茶壶。

曲流晚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赵皇帝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茶壶的方向直击赵知年的额头,若是赵知年不躲肯定会被砸中。

宫女太监们再次垂下了头,浑身皱缩着,像是受了惊的鸵鸟一般。

苏皇后悄悄地勾了勾唇,眼中划过一抹暗芒。

赵皇帝的眼中并无半分悔意,似乎赵知年被砸的头破血流是应该的。

曲流晚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一个旋身就挡在了赵知年的身前,伸手去挡那只飞过来的茶壶。

赵知年没有料到曲流晚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为自己挡危险,眼中划过一抹触动,余光瞥见那只朝曲流晚飞过来的茶壶,眼中划过一抹寒意。

拉着曲流晚的胳膊,将曲流晚抱进了怀里。

曲流晚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茶水淋湿、被茶壶砸疼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自己被赵知年抱进了怀里。

“啪嗒!”一声,茶壶碎成了四分五裂。

曲流晚被赵知年拉开了,护在身体下面,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儿伤害,而赵知年只是身上沾了些茶水,并无受伤。

曲流晚抬头,对上的是赵知年漆黑的眸子,不知为何心漏了半拍。

“你给朕滚,滚到边境去,打不赢北岳你就别给朕回来了!”

赵皇帝带着怒气的话,在安静的大殿里响起,赵知年闻言勾了勾唇,眼神嘲讽,却道:“儿臣遵旨。”

说完也没有转身,牵着曲流晚的手,直接往外面走去。

“这个混账东西,存心要气死朕,朕当初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赵皇帝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响起,曲流晚侧身看了一下赵知年的神色,见他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减下去半分,但不知为何曲流晚却从他嘴角的那抹笑容中看出了不屑与讽刺。

“皇上您消一消气,殿下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你就别在为他说话,他什么德行,朕从他小时候就看出来了。”

“没心没肺,自私自利。”

走到门口边的赵知年闻言,冷笑一声,拉着曲流晚毫不犹豫地离开。

曲流晚一路上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什么话也不说,安安静静地跟在赵知年的身后。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这是刚从陛下和娘娘那里过来吧。”

赵知年和曲流晚离开凤溪宫没有多久就遇到了前来请安的赵之帆和夏樱,夏樱见了迎面未来的曲流晚和赵知年,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扬起一道讽刺的弧度,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语气刻薄的道:“殿下这是有了新欢?”

说着又用帕子捂着嘴轻轻的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道:“殿下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叫人惊讶呢。”

“樱儿。”赵之帆闻言拧着眉,对夏樱轻叱道。

“好嘛,之帆哥哥我不说了。”夏樱朝赵之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目光狡黠。

赵知年不打算理他们,轻轻地扫了他们一眼,就要离开。

夏樱见赵知年要走,还是忍不住讽刺他一番道:“你是不是要去边境了啊?”

“哈哈,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你去边境,要知道北岳和赵国的战事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你这一去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呢。”

“要我说啊,你最好是死在边境好了,正好去见你那不要脸的母妃,也省得拖累了旁人。”

“樱儿!”赵之帆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宠着的女子有一天会说出如此尖酸恶毒的话,脸色一时间变得很难看。

“之帆哥哥你又凶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小的时候他就总欺负你,他如今变成这样完全是他活该!”

“还有他那个不知廉耻的母妃,要不是她插足陛下和娘娘,你就是嫡长子,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凭什么他一回来就要抢走你的东西。”

“够了樱儿!”赵之帆的脸色黑的似乎能滴出墨来,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阿年你别樱儿胡说,这些都是你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争。”赵之帆对赵知年解释道。

赵知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些你不应该和我说。”

赵之帆眸光一顿,随后苦笑。

赵知年和曲流晚从凤溪宫出来没多久之后就出发前往边境,赵皇帝只给了赵知年三千兵马,曲流晚都有些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赵知年活着回来。

曲流晚身上的毒,在两人出发后的第三天发作了。

她在马车内缩成一团,牙齿紧紧地咬着,心里把赵知年骂了一遍又一遍。

赵知年发现曲流晚毒发作的时候曲流晚正准备将上回在赵知年那里偷的药吃下去,他想也没想将那颗药从曲流晚的手里夺了过去。

曲流晚发现自己的药被赵知年抢了,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得到解药,伸手就去抢,语气虚弱,但坚定的道:“还给我。”

赵知年接过曲流晚扑过来时虚弱的身子,将那颗药扔了。

曲流晚顿时怒了,“混蛋!”

他怎么可以把解药扔了,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

曲流晚张嘴就咬在了赵知年的肩膀上,用力地咬,不留一丝情面,直到咬出了血,还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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