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抢劫
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
彩平将谭海的事情告诉了温姨娘,温姨娘已经同意了谭海提出的价钱。且温姨娘带了许多金银细软,就放在房里。温姨娘做事情很小心,只用自己的心腹,可是四周洒扫的,收拾庭院的都是陈芷的人,温姨娘的动静根本瞒不过陈芷。
从陈芷进门一来,温姨娘的挑衅无处不在。
“我这个做主母的,定要好好教教温氏如何为人妾室。”
是夜,月黑风高。
陈芷一如往常,用膳,看书,沐浴,休息。
三更天的时候,凄厉的叫声唤醒了沉睡的别院。
被惊醒了的陈芷,梳妆换衣,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的小丫鬟也回来了,颤声禀告道:“温姨娘那边遭了贼,几个黑衣人闯了进去,把温姨娘的金银细软都抢走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陈芷如何还能坐得住,让人掌了灯,点齐人手,浩浩荡荡地去了温姨娘的院子。
荆淮先今夜留宿在通房红依房中,是以最快得到消息。
陈芷到的时候,荆淮先正搂着温姨娘柔声安慰,侍立在一旁的红依规规矩矩地给陈芷行了一礼。
“阿柔受到了惊吓,无法起身,夫人莫怪。”不待陈芷说话,荆淮先就先替温姨娘求了情。
温姨娘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哭得更凶了,将脸全部埋在了荆淮先的怀里。
陈芷没有生气,还问荆淮先道:“无妨。温姨娘如何,可是受了惊吓,可需要看大夫。夫君放心,旁边的镇子上有几个大夫,医术虽无法与御医相比,但也过得去。妾身过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人去请了。”
“夫人费心了。”荆淮先很欣慰陈芷的贤淑。
金乡侯,荆夫人也陆续过来了。二人问荆淮先与陈芷事情的时候,温姨娘趴在荆淮先怀里不肯起来,荆淮先只得一边搂着温姨娘,一边与父母说话。
实在不成体统,金乡侯还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荆太夫人就进来了。
荆太夫人一进来不管满屋子向她行礼的儿孙,自顾自地搂着温姨娘叫起了“心肝肉”。
温姨娘也终于离开了荆淮先的怀抱,在荆太夫人怀里抽泣着。
眼见两人哭得声音越来越大,金乡侯忍无可忍地道了句:“母亲。”
二人的哭声一滞,听金乡侯道:“咱们还是先查一下温氏丢了什么东西吧!”
温姨娘抹着眼泪道:“是一些首饰,金银还有银票。”
“阿柔啊,你丢了多少?”荆太夫人慈爱地说。
“我也不知道。”温姨娘低着头,旁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那些人好像知道,一进来就直接拿钱,像是有预谋一样。”
温姨娘的话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陈芷身上。
陈芷今日来得急,发髻上有几缕碎发没有梳上,身上的衣服与脸上的面纱都不配套,不施脂粉的面容映着昏暗的灯光,别有一番风韵。
“阿芷,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到庄子里来?”有人有钱还熟知地形,不怪荆夫人率先发问。
荆夫人的话还算客气,陈芷也做足了晚辈的姿态。
“回母亲的话,这些日子外面流民多,卖儿鬻女的比比皆是,媳妇怕出了什么岔子,所以安排了人日夜巡逻。”陈芷恭敬道。
金乡侯点点头道:“那今日巡逻的是哪些人,可有看到贼人。”
“回父亲,我已经派人去叫了。还是让温姨娘查一下丢了什么东西,才方便找回来。”
温姨娘“嘤嘤嘤”地哭,没有回答陈芷的话。
金乡侯不悦道:“真是没规矩,世子夫人问你话呢!”
温姨娘对金乡侯还是有些惧怕的,回答道:“妾身还未清点。”
话音未落,雪芙在外禀告道:“世子夫人,张侍卫和单侍卫来了。”打断了金乡侯的话,温姨娘趁机舒了口气。
金乡侯让人抬上了屏风,将女眷隔了开,才让张侍卫与单侍卫进来。
金乡侯没有客套,直接问起了今晚的事情。
张侍卫拱手道:“回侯爷,今日之事,在下已经派人去追了。在下值守的地方为东边的院落,那些人是进的西边的院子,在下并没有看见。”
陈芷别院正中的院落是陈芷的母亲先淮南侯夫人钟氏住过的,自钟夫人去世之后,陈芷就将院子空了出来,安排人按时打扫,借以凭吊母亲。金乡侯府到别院之后,陈芷将西边的院落安排给荆家人,东边的院落则是陈芷居住,泾渭分明。是以,如今张侍卫负责的是陈芷所在的东边院落,以此理由,张侍卫二一推作五,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单侍卫二十多岁的高个子青年,四肢肌肉发达,下盘很稳,显然,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温嬷嬷。
“回侯爷的话,小的没有看见贼人。这贼人许是从东边进的院子,不知怎的就到了西边。”单侍卫也张口开脱。
张侍卫一本正经道:“侯爷,以在下的意思,如今追到这些人才是正事。刚刚,在下听说别院进了人,忙让人去搜,或许能找到,不知府里可丢了东西。”陈芷笑了笑。
单侍卫忙道:“小的也派人去追了。”
张侍卫又道:“侯爷,这些人进来能直接进了温姨娘的院子,只怕府里有内应。”
“正是。”单侍卫又跟着道,“请侯爷让小的将有嫌疑的人都扣下来,小的保证很快就知道谁是内应。”
金乡侯在思考张侍卫的建议的时候,有人来报告张侍卫没看见贼人。单侍卫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单侍卫两腿战战,汗如雨下。
“侯爷,太夫人请您进去。”温嬷嬷出来传了太夫人的命令,也为儿子解了围。
待金乡侯进去之后,荆太夫人道:“此事我看是因为有人不服老太婆的命令,不如让阿山来负责府里的侍卫。”阿山便是单侍卫。
饶是金乡侯养气功夫过人,这时也气急了道:“母亲,你便是不把儿子的命放在心上,也要想想你孙子重孙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