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冬青连忙上前为她抚胸口，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卓小仙努力压制住咳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叶大少他……”

冬青点了点头，说道：“叶大少昨天找人向你提亲了，怎么了小姐？你不高兴吗？”

卓小仙脸色苍白地说道：“冬青，这话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冬青一脸不解地说道：“是张妈告诉我的。”

张妈是卓小仙的奶妈，从小看着卓小仙长大的，只是现在身体不好，已经不在卓家做了，但还是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她，跟她的感情很好。

卓小仙又咳嗽了两声，急道：“你快去把张妈找来，我要亲口问问她。”

冬青连忙说道：“好的小姐，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说完就急忙向外跑去。

半个时辰过后，她就扶着一个四十多岁，面带病容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中年妇人一进门，就看向卓小仙，问道：“小姐，你叫我？”

卓小仙点了点头，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她的手说道：“张妈，对不起，大老远的还让您跑一趟。我听冬青说叶大少昨天来向我提亲了，这是真的吗？”

张妈回过头责备地看了冬青一眼，接着就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事，不过……老爷还在考虑中，并没有答应。”

听到卓耀宗没有答应，卓小仙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说道：“那就好。”然后身体支撑不住，就躺了下去。

张妈替她掖了掖被子，说道：“你不要急，这件事还八字没一撇呢。”

她从小看着卓小仙长大，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卓小仙不愿意嫁过去。

卓小仙点了点头，轻喘了两下，说道：“张妈，我知道您在卓家还有些地位，您跟我爹说说，我这辈子也不想嫁人，求他不要把我嫁出去。”

张妈为难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仙，这话我可说不出口，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卓小仙目光一黯，说不出话来。

张妈帮她掖好被子，说道：“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顶多张妈帮你看着，不让你爹把你嫁给个不三不四的人。”

卓小仙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张妈，您身子骨不好，回去歇着吧！”

张妈叹了口气，嘱咐她要注意身体，又嘱咐冬青好生照顾着她，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她走后，冬青来到床畔，不解地问道：“小姐，恕奴婢多嘴，您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叶大少？咱这云州城里，哪一个姑娘不想嫁给他呀？他能向你提亲，您应该高兴才对呀！”

她毕竟年纪小，虽说跟了卓小仙很久，还是不理解她的想法。

卓小仙就叹了口气，说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嫁给她，不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冬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扬起下巴说道：“怕什么，只要成了叶家少夫人，谁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

卓小仙却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去给我熬点药来吧！”

其实她知道喝药也没用，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转移冬青的注意力。

冬青努了努嘴，只得说道：“好吧。”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走后，卓小仙怔忡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东厢房内。

“哗啦”一声，卓小雅一股脑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瓷器碎裂声。从知道叶无尘提亲的对象不是自己，她就开始发脾气，一直到现在，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碎了，她还是不解气。

这时候，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狼籍，她忍不住抿嘴一笑，柔声道：“大姐，你这是在跟谁置气呀？”

卓小雅一抬眼见是她，愤愤地坐到了椅子上，说道：“你来干什么？”

卓小柔施施然走过去，说道：“听说你心情不好，我过来看看你。”说着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卓小雅一扭身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我心情不好也不关你事。”

她们虽是一奶同胞，但是向来不睦，卓小雅太过心高气傲，而卓小柔又心眼儿太多，两个人为了叶无尘私下没少较劲。

卓小柔见她不领情，也不恼，微微一笑，说道：“大姐，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叶大少有眼无珠，宁肯要那个病秧子也不要你，换了我也会生气。”说着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卓小雅被说中心事，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说不出话来。

卓小柔扑哧一笑，说道：“好了大姐，爹不是还没答应他们的婚事吗，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