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案发

腊月二十六,年关将近。

京都最大的青楼飞燕楼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更别说今晚飞燕楼的新花魁,嫣然姑娘第一次登台表演。有传言说,这位新花魁是一位气质冷如仙,容貌倾城,且才艺高绝的女子,因而引得不少王侯贵胄慕名而来。

此时,飞燕楼中的莲花台,正表演着歌舞。但台下的客人,去没有多少心思去看。

“如月姑娘,不知这飞燕楼的新花魁何时能出来啊,本公子耐心可不多!”国舅府的姜二公子,姜斌不耐烦地说道。

“姜公子何必着急呢!要知道好东西可都是留到最后才出场的。”如月媚眼如丝,唇角带笑的说道。

不仅是姜斌,其他客人脸上也基本都是一脸不耐。如月看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在这么多望眼欲穿的眼神中,淡定的走到了莲花台上。

“如月在此,感谢今晚各位客人的到来,既然大家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而来,那如月不再多说,有请我们飞燕楼的花魁,嫣然登台现艺。”

今夜,月光皎洁,莲花台四周的白纱轻扬。忽现一女子的妙曼身姿,脚踩白纱,缓缓落下,似踏月而来。

台下的众人全都看呆了,赞叹不已,姜斌更是赞道:“仙子下凡,莫不如是啊!”

女子落地后,乐声随即响起,女子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且女子虽带着面纱,但眼波流转中,似能魅惑人心。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只看得到女子卓然的舞姿,再也看不到其他。

飞燕楼的二楼,如月满意的看着楼下的情景,问道身后的月娘,“欧阳旻到了吗?”

“嫣然开场的时候到的,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其安排指定的位置。”

刚才姜斌那一声赞叹,自是让离他不远处的欧阳旻听见了。姜斌和欧阳旻都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是两人一直互相看不顺眼。每次见面势必都会冷嘲热讽一番,这不,嫣然刚刚下台,欧阳旻就起身向姜斌走去。

姜斌正想去找嫣然姑娘呢,刚起身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姜公子吗?就你这草包,能看懂这嫣然姑娘的妙曼舞姿?”

“呵,我当是谁家的野狗来了,一个劲儿的乱吠,打扰了本公子的雅兴,原来是你呀!”姜斌立刻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京都谁人不知,欧阳旻虽是五大将军之一的欧阳灏半路认回来的儿子。欧阳旻在回到将军府之前,一直在街边乞讨,被人叫野狗更是常态,故而他也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姜斌此时直戳欧阳旻的痛处,欧阳旻暴怒不已,冲上去就给了姜斌一拳,欧阳旻回到将军府就习练了武艺,这一拳直接将姜斌打倒在地。

事发突然,姜斌身后的小厮来不及阻止,姜斌倒地后,两人赶忙上前扶姜斌起来。

“别扶我,你们都给我让开。”姜斌推开扶他的小厮,“欧阳旻,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本公子可是好意帮你,好好的洗洗你那张臭嘴!”欧阳旻恶狠狠的说道。

姜斌气不过,立即就扑倒了欧阳旻的身上,跟他厮打起来,两人身后的小厮自是怕自家公子出事,也上前参与了进去。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这两人,一个是国舅爷的公子,一个是大将军之子,身份贵重,周围的人也不敢冒然上前。

混乱中两人打红了眼,欧阳旻的拳头越来越重,姜斌不堪忍受,慌乱中拔出了自己的护身匕首,此匕首削铁如泥,更何况是人的血肉,瞬间就没入了欧阳旻的左胸,鲜血刹时喷了姜斌一脸。

“公子。”欧阳旻的小厮惊叫道。

“啊,杀人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姜斌怔怔的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我……我……杀人了……”

抬头看到周围的人四散,第一反应就是跑,也不管身后叫着他的小厮,立刻就跑出了飞燕楼。

如月跑下楼来,就看到姜斌跑出飞燕楼的身影,“这……这……欧阳公子,来人呀,快去报官啊!”

“啊……啊,是!”早被吓呆的阿顺,回过神来,立刻就跑去报官了。

第二日一早,欧阳旻身死的消息立刻就传开了,而且听闻欧阳大将军更是惊怒不已。

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就这么被人给杀了,故连夜亲自带兵闯入国舅府,将姜斌抓入了大牢。更是在今日早朝之上,哀求皇上为其主持公道,还直指姜国舅参与雪月城贪污一事,请皇上一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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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呢?”沐念月问道。

平常这个时候,徐清风早从练武池来了,沐念月今日起得早了些,就是为了和徐清风一道给母妃请安的。

自打她病倒,王妃就免了她每日的请安,但昨日徐知敏一家已经回到了王府,徐清风见她好了些,昨晚就交代过,母妃特意安排了今日的早膳,说是要一家人一起用。

“青叶刚才传话过来,说世子被王爷叫去了书房,让您先去给王妃请安,到时再一起用膳。”话落,汐雅也给沐念月插好了头上的发钗。

“看来,父王已经有所察觉了。”沐念月起身说道。

墨梅掀起内室的帘子,让沐念月通过,沐念月看了看时辰,“那现在就走吧。”

书房内,徐家的男人都聚在了这里。定安王与他们说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二弟,你怎么看?”定安王问道。

“太巧了。”徐知敏摇了摇头道,他总觉得自丞相发生血案开始,京都多年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二叔是觉得那里巧?”刚回来的徐清琰好奇问道。

“不是哪里巧,而是所有的一切都很巧。”徐清扬端起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滚烫的茶水。

徐知敏想了想,问道:“大哥,赈灾一事是大皇子主动要求去的?”

定安王摇了摇头,“是吏部尚书封政举荐的,但最初是皇上说几位皇子渐渐都到了理政的年纪。恰逢赈灾一事,且赈灾一事,户部先递送了完整的赈灾措施与明细,皇上应该只是想让大皇子去鼓舞民心,顺便见识历练一番。”

徐清扬茶也不喝了,看着父亲与叔伯紧皱的眉头,也细细的思索起来。

书房内,顿时寂静无声。

徐清风突然开口道:“二叔刚刚说这一切太巧,应该是认为有人刻意谋划了这一切吧。”

“不错,巧合之所以被称之为巧合,是因其具有的偶发性,但太多巧合聚在了一起便不再是巧合。

我认为大皇子被派去赈灾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但这个人藏得太深,丝毫破绽都不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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