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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途

安太傅镇定自若的站在最前面,看着曹修谨道:“臣辅佐先帝和陛下,臣之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那就得罪了,安太傅。”

说着对着一旁的官兵道:“还不快去搜。”

官兵们纷纷跑进屋中四下翻找着,不一会儿,一个官兵跑过来:“大人,属下在书房里搜到了这个。”

曹修谨打开书信,里面赫然写着“谢太傅赠与的白帝城军事布防图,待得拿下江陵城之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一枚北蜀国皇城的通行证从信封里掉了出来。

曹修谨看着安太傅反问道:“安太傅,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太傅正色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从未做过对不起陛下之事,更没有做对不起南梁之事。”

曹修谨冲着一边的吴斯年说道:“将安府上下严加看守,等候陛下发落,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去。”

大门便被关上了,不一会儿,一个官兵唯唯诺诺的说道:“大人,里面好像有声音。”

吴斯年道:“方才曹大人刚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直到看见浓烟滚滚的冒出来的时候,这吴斯年才发现不对劲,急忙打开了大门,发现安府上下十来人皆已在大火之中,里屋的火已经燃烧到外面了,整个安府在一片火海之中,这哪里还能进得去,只看见里屋的人在火海之中一个个的倒下去,于是赶忙骑了马往皇宫跑去。

彼时南梁国君,元帝正端坐在大殿之上,小时候因病左眼失明,左眼被一黑色锦缎镶黑曜石的眼罩给遮了起来,这元帝看了曹修谨呈上来的书信,勃然大怒,下令严查此事。

加急的战报送进了殿内,士兵行礼道:“参见陛下。”

士兵将书信递给了骆公公,骆公公转给陛下,元帝打开信件,映入眼帘的是“禀告陛下,北蜀国在我军布防图各处埋伏围堵我军,我军人员伤亡惨重,白帝城即将沦陷,请陛下火速派兵支援。”

曹修谨看着元帝越发深沉的脸色,元帝怒斥道:“大胆安之源,十日之前,朕曾在御书房与他共商白帝城一战,朕一直深信他的忠义,敬仰他是二朝太傅,可是朕忘了,他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布防图,看到的只有我,他与白帝城的白将军三人,白家三代镇守白帝城,从未出过任何纰漏。”

这时,门口吴斯年急忙跑进来说道:“参见陛下,安府突起大火。”

元帝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吴斯年厉声道:“那安府上下的人呢?”

吴斯年吞吐道:“无奈火势太大,属下无能,未能救出一人,只是?”

元帝饶有兴致的问道:“只是什么?”

吴斯年低头先是一顿,继而缓缓说道:“只是从方才进府之时,未曾见到其一双女儿。”

曹修谨心中不免有了一些疑虑,自己前来汇报,可偏偏是在汇报之时,安府便走了水,这到底是安太傅自己而为,还是有人故意而为,曹修谨往前走了一步,恭敬的道:“安太傅之事,还请陛下明查。”

元帝将曹修谨递上来的书信往桌上一放,那蜀国宫城的令牌随之滚落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了曹修谨的的脚边,陛下愠气的道:“凭白帝城的易守难攻之势,若是那北蜀国没有布防图,你以为他们能攻入白帝城吗?搜出证据之时,白帝城以近临陷,安之源自知罪责难逃,畏罪自尽,这,还不足以定罪吗?”元帝的眉头紧锁,眼中的怒火似乎快要喷薄而出。

“陛下,搜到书信是事实,只不过这火未曾过于巧合了吧。”曹修谨再次毕恭毕敬的道。

元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看着曹修谨:“曹卿,现如今,你的当务之急,便是去寻了那逆贼的一双女儿。”

元帝看着一边的骆公公似乎是呵斥一般道:“还不快宣兵部尚书前来,商讨白帝城之事。”

兵部尚书孙理全匆匆进宫领了旨意,当即带领三万士兵连夜赶往白帝城。

马车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安歌松开了安心的手,把安心的头轻轻的挪到了一边的软垫上,掀开帘子往外面一看,夫子在一旁拉住了安歌:“我答应过你父亲,送你去那个地方。”

安歌看着夫子焦急的道:“夫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这大晚上的,我们急着要出城。”

见夫子没有回答,安歌看了一眼沉睡的安心,取下自己带着的玉佩,挂在安心的脖子上,这玉佩的背面,写着小小的二个字,百里,又取下了安心脖子上的玉佩,这块玉佩上刻着夷陵二字,突然间安歌便跳下了马车,朝安府的方向跑去,夫子紧跟着下了马车,示意马夫继续出城,自己则追向安歌。

马车刚出城,城门校尉便领着一大队官兵便急忙的跑过来,城门校尉问道:“方才出城的是什么人?”

这守门的官兵回道:“回大人,那是去城外寺庙赶着上头香的。”

马车离着江陵城渐行渐远。

进了东街的时候,安歌便看见不远处燃起了大火,那方向好像是自己家的。

安歌飞快的往安府跑去,安歌跑到安府的时候,看见一大堆官兵们正站在门口,大火几乎是染红了半边天,官兵们围着安府,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们。

安歌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你是不知道,这安府上下,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可不是,这么大的火,进不去,也出不来。”

“是呀,这火都烧了一个多时辰了,哪里还会有活口。”

“我听说那刑部尚书曹大人可是在府中搜到了这安太傅通敌叛国的罪证了呢?”

“你还敢说安太傅,京城之中,你也不怕掉脑袋呀。”

“是呀,皇上可是连夜发布通缉令,通缉安府的一双女儿呀。”

安歌往府里冲过去,身后赶来的夫子拽住了安歌,捂住了安歌的嘴,安歌的眼泪像落下来的雨水一样,不能停歇,夫子在安歌耳朵边说道:“来不及了,但你得好好活着,这是你父亲希望的。”

夫子将安歌生拉硬拽的带回了思贤堂,安歌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夫子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封信件,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原本是准备出了城便给你的。”

安歌慌乱的打开了信件:“吾女安歌,见此信时,恐已生变故,人生之事,多半由不得己,前尘往事,勿予在追究,汝为吾女十二载,为父深感欣慰,惟愿今生,汝与心儿二人一世太平,与为父之事,莫予再问,天下之大,有你二人安生之处,为父已尽悉打点,你二人切记,莫再入这江陵城。父安之源”,信已至此,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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