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太子白生了一双眼

那小厮连唤了数声,吕公子终将是不耐烦了,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何事?!”

小厮被瞪,心下讪讪,低喏道:“您不是与他府的少爷小姐们约好了,要去赏梅吗?时辰不早了,公子若不赶去,他们怕是要等不及了。”

吕进嗤了声,道:“等就等呗,本公子难道没有这个身份地位让他们等吗?”

小厮支吾了一会儿,心道如何是好,公子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那太子殿下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说出来的话也是无心之举,偏偏自家公子还非得和他较上真来。

小厮道:“公子,今日寒风大,您……打算是想让他府的娇小姐等急吗?”

这吕进也是个好色之徒,想着,略略沉了眸,就点头道:“说得倒也极是……”

随后,目光微噙几分嗤笑,高傲地睨了君未阙一眼,遗憾道:“太子,抱歉了,本公子还有约在身,不能继续与太子聊方才的话题。”

说完,已经摆出了想要走的姿态来,就见他脚步一顿,懒懒散散地开口:“太子也不必相送了。”

正要离开,就见那墨竹屏风后露出一抹极艳的裙裾来,裙裾边朵朵金丝绣成花,妖冶的红夺目,吕公子两眼一眯。

问了句:“太子,这屏风后可藏着什么人?”

君未阙微微含笑,“正是本太子的太子妃。”

长泽长公主?

吕进兴致缺缺,那长泽长公主奇丑无比,他也没有心思瞧,看了一眼君未阙的容貌,心下叹然,这太子样貌不俗,还真的是白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瞧上了那长泽长公主。

这般想着,便对于这位储君愈发不屑起来。

昂首雄赳赳气昂昂地正准备走出这前厅,却不知被怎地一绊,“嗷!”嚎叫了一声,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花瓶碎渣嵌了入了腿肉里,疼得那吕公子泪花几欲在眶里打转。

小厮一惊,急忙扶起他,吕进看向那男人,见他唇畔边的浅笑微收,倒是一副极为关怀的模样瞧着他:“吕公子可有事?若有事,可需本太子派人请个大夫来,帮你看一看?”

国公府这些天如日中生,可让府中所有人洋洋得意,吕进也一样,认为自己受了伤,就理应让宫中太医来瞧。

不过看着太子府的此情此景,肯定叫不起太医,厌恶地摆摆手,道:“不用了,本公子回去派人叫太医来看看就可以了……”

可是这好端端的怎么说摔就摔呢?!吕进心中疑惑,也觉得有几丝悚然,便催促小厮道:“快些回去。”

这吕公子携着小厮离开后,前厅内这才有下人过来清扫着地上的碎片。

地毯之上还残留着几滴血迹,很快就有人拿着新的地毯将这沾染上血迹的,换掉。

看着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的红衣女子,蔺崇微愣,这前厅右侧有轻纱遮挡,所以哪怕是太子妃进来,也只隐绰地看到身影……不过,太子妃又是何时进来的?

不过他知道,那吕进双腿骤然跪到了地上的残片之上,大抵是出自太子妃之手。

“寒儿。”

见来人,君未阙唇边浅笑逐渐加深,语调清越,声线温和地低唤。

她墨发未绾,垂落于雪白的狐裘上,墨与白的交相辉映,更衬肌肤莹白,也越发觉她更为冰凉绝艳。

君未阙心下微动,几乎是想起了昨日的滋味来,温眸渐深。

被自家殿下完全忽视的蔺崇心中尴尬,其实自己并不想待在这里阻碍两位主子,但事情还未禀明,倘若退了下去,事情该如何交待?

索性正当自己思索着怎么开口之时,君未阙就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有何事?”

蔺崇松了口气,随即敛了眉目,严肃道:“殿下,国公府因近日来的得势,越发张扬,私自向外购置军火。再者,娄云阁尚在修建,工程浩大。娄云阁是多年前便筑成建在了东临,已有一段历史,百姓们念旧,已有不少壮年男子主动出手帮忙重造。”

“原本因体恤百姓,因此前来相助的壮年男子们,家境倘是穷困,且家有老小者,皆赠一袋大米,以表感谢。可,国公府的人知此事,不仅强抢百姓们得来的口粮,更是数次威胁负责修建娄云阁的官差,让其私自拿出官银,供给国公府。”

虽说国公府越发嚣张,对殿下的计划就越有利,可这对百姓们的危害越来越深。

君未阙眉眼温润,听此,眼中有暗光流动,单手支颐,抬睫看着颜以寒,唇畔含着几分沐浴春风的笑:“是要给他们个教训。魏渊闲来无事,交给他。”

“是!”蔺崇恭声应道。

魏渊的确有才干,不过这人是懒了些,闲着就喜欢喝花酒听听小曲,若非殿下常派任务于他,怕是一身的好武功都要被他自己懒废了。

“还有何事?”

君未阙温浅地看了一眼蔺崇,浅笑逐渐转淡。

蔺崇心中微叹,他也不怎么愿意卡在殿下和太子妃之间的,刚想禀告宫中传来的消息,岂料那人温和地说道:“其余的事情,都交于你,退下吧。”

他:“……”

美色误人。

道了声是,蔺崇就立马低着头退了出去。

君未阙将妻揽入怀中。

明明临近年关,可今年的天气却越来越严寒。

可,哪怕是再怎么寒冷,东临也鲜少下雪,要下,也是万里山河银装素裹,久久未有消融。

他问:“你从昨日昏睡时到晌午都未进食,我让人准备了膳食,寒儿可饿?”

“……”

颜以寒摇了摇头,若非他食髓知味,她也不可能睡到晌午。

“君未阙,”颜以寒嗓音微淡,她其实并不想问,可还是问了,“国库空虚,哪怕是太子府的银两也不可能支撑起整个东临,这些银子,你是从哪来的?”

他将她冰凉的手塞入自己的广袖中,眸光潋滟,流光溢彩,“商铺。”

颜以寒微微一顿。

饶是整个东临的商铺,也根本不可能是他一人的……

颜以寒抿唇,不知道在思些什么,半晌,道:“所以,长泽时,那家赌坊,地契则是在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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