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兄和西吴三皇子的终身大事
长泽素来是敬仰鬼神之说的国家,他们相信,国家的安定、繁荣不止源于国君的能力,还有来自于上天的保佑。
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是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传统活动,更是长泽百姓们重视的一个活动。
故而祭台下,几乎跪满了长泽京城的百姓,各个双掌合并,紧闭双眼,表情虔诚。
祭台上,乌袍祭司手持双头蛇权杖,立于祭台中央奇怪又繁琐的古阵里,双唇紊动,嘴里念念有词。
“长公主呢?”颜彻站在祭台旁,扫了一眼后面,见颜以寒并未在长泽皇室贵族里,忍不住皱眉低声询问身侧的徐公公。
徐公公回:“皇上,老奴听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一个宫女说,长公主身体欠佳,这祭祀大典不能参加。”
颜彻眸色一暗:“胡闹!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参加呢!”
“皇上,需派人唤长公主殿下过来吗?”
颜彻见仪式已经开始了,语气冰冷:“不必了。”
徐公公心尖微微一颤,见帝皇这冰冷的语气,自己又跟在皇帝身后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已经动了怒。
而颜惟嫣,未见到颜以寒的到来,唇角轻勾,有几分阴鸷。
这会儿祭台下的左侧边,通常是他国宾客所站的地方。
祭祀大典是长泽最为重视的活动,各国宾客以表心意,自然也要参加。
就在诸位宾客都站着神情庄严地望着祭台上的同时,有一个人,于诸多宾客身后,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这里,跪着的都是布衣百姓,站着的除了长泽皇室以外,就是各国宾客,但这坐着……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即便这个人如此不尊重长泽祭祀大典,可各国宾客们,什么也没说,饶是站在祭台上的颜彻也看到了,仅是额角青筋微跳了会儿,也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毕竟,这个人……就是寒衣公子啊!
燕白风偷偷地挪移了脚步,靠近颜以寒,忍着想要把这个人掐死的冲动,低沉着蛊惑的嗓音说:
“寒衣公子能给本皇子解释一下,昨日之事是怎么回事吗?”
可那人淡淡地回:“西吴三皇子,如此重要的场面,你却问本公子这样的问题,未免有些不大尊重长泽的祭祀大典。”
燕白风狭长的狐媚眼微微一眯!低头看着这个人靠着椅子坐得很是舒服,唇角陡然一抽。
这个人还好意思说他不尊重长泽的祭祀大典,那他坐在椅子上又是个怎么回事?
燕白风:“寒衣公子,本皇子昨日也是与寒衣公子初次见面,且言语上也没有什么得罪寒衣公子吧。”
颜以寒面具下的凤眸冰凉似水,看着面前有个玄色身影不动声色地往自己靠近,勾唇:“西吴三皇子想知道?”
“当然。”
“那就麻烦西吴三皇子站在本公子面前。”
燕白风一愣,下意识地问:“为……为何?”
“毕竟,百姓们如此敬爱本公子,本公子这副模样,被他们瞧去了,有诸多不便。”
燕白风嘴角一抽,看了一眼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是坐在最后面,前面也有这么多人帮她挡着。
但脚步一移,修长挺拔的身形站立在颜以寒面前。
“寒衣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吗?”他压低了嗓音问。
却等了好长时间,后头的人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他欲要转头,岂料那人伸脚往他小腿一踢!
燕白风没有防备,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倒去,敲前面有个人,他也正好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那个人的腰。
慕容孤城:“……”
四方宾客们顾及这祭祀大典,也不敢大声唏嘘,只好用异样的目光扫了二人好几眼。
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台上看的慕容韫也感受到宾客们的躁动,转头就看到了自家皇兄不在自己的身边,眉头疑惑地皱起。
也不免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结果——
慕容韫耳尖一红,双目一亮!
东临太子说的果真不错,自家皇兄和西吴三皇子之间,果真有点什么。
慕容孤城黑沉着脸,早知如此,他就站在原地,也不会靠近寒衣公子。
切齿:“西吴三皇子!”
燕白风的表情跟吃了狗、屎一样,连忙撒手转头目瞪颜以寒:“寒衣公子!”
颜以寒见祭祀大典结束了,懒懒地站起来,“西吴三皇子,一个问题,一百两银子。”
燕白风:“……”特么的!
燕白风磨牙霍霍,真心想撸起袖子和眼前之人狠狠地比划一下,刚准备说,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燕、白、风!”
登时身子一僵!“皇、皇姐!”
迎面而来的女人眉目与他有几分相似,仅是眉宇间满是英气和常年上阵杀敌的戾气。
正是燕白风一母同胞的皇姐,西吴二公主,燕之瑶。
话说这西吴二公主,不爱红妆爱武装,更是西吴的第一位女将,功绩赫赫。
因为祭祀大典结束的原因,行动和言行稍微放松了些许,燕之瑶见燕白风刚刚举动,大步走上前来,强行制止住一掌拍在燕白风脑门上的冲动。
燕白风自小就怕这位皇姐,微微缩了缩自己的脑袋,见燕之瑶露出一个礼貌的宫廷微笑,对着慕容孤城道:
“南燕皇,本公主这皇弟,虽纨绔出名,但在外言行都是端正的。方才怕是个意外,南燕皇不必介意。”
慕容孤城铁青着脸微微点头。
燕白风受着燕之瑶危险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转头想要找那红衣公子算账,但……
那人,居然不见踪影!
燕白风:“……”心好累。
……
“寒衣公子,稍等……”慕容韫提着裙摆,追着那红衣公子,气喘吁吁。
那红衣公子见了她,扭头足尖一点,想走!
慕容韫连忙叫道:“寒衣公子……我仅仅是来给你上次的钱的。”
颜以寒这才顿住脚步。
慕容韫取出怀里的一袋金子:“寒衣公子,我也不知这袋够不够,若不够,下次我再补上。还有……”
她顿了顿,有些害羞,“寒衣公子倘若不喜欢,我也不会再带公子去那个地方了。”
颜以寒:“……”
想着上次的倌馆,她额角青筋微挑。
又听慕容韫小公主说道:“毕竟这次,我要为皇兄和西吴三皇子的终身大事着想!”
颜以寒:“……”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