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阳第二四零章 厉菲周杨

仙缘大陆,西北边陲,曾经的石国,现在的赵国北疆,千年来,一直是幻月宗的所在。幻月宗的创宗祖师,名义上是易阳子,实际上却是现在的宗主月阳子,月阳子创立幻月宗后,广招门徒,志在将易阳师尊基业发扬光大,这人勤勉努力,确实将幻月宗带领为一方巨擎,只是,这人性格怪异,按理幻月宗二代弟子,都应称呼月阳子为师尊,而他却不肯,只以掌门师兄居之。

幻月宗立在北疆极北的群山之中,分为外山与内山,外山多杂,以外围群山为宗,大多是一些资质平庸的弟子,而内山,便是幻月宗赫赫有名的三大主峰,观月峰,攀月峰与揽月峰,每当月过中,从远处望之,月亮正挂在中峰之侧,左峰昂头可见,右峰俯首可闻,如此观月,攀月,揽月之名有之。观月峰作为中峰,正是掌门居地,其时,揽月峰掌峰便是以刚正名扬下的柳千问,而攀月峰掌峰,在数十年前,还是城府极深的文仲,后来文仲判宗坠入魔道后,则由失踪已久,却在东域论道时归来的厉菲执掌,数十年来,无论是赵国打败石国,还是东域再次大乱,幻月宗一直以超然物外的姿态,立于地之间,若不是九灵玄晶树的果实,又到了成熟之期,若不是又恰巧结出了雷灵圣果,只怕幻月宗仍是最为人迹罕至的宗门。

霞光万丈,瑞气千条,仙鹤齐鸣,百兽争先,月引渡口,名不虚传,经过渡口,似乎就来到了世外桃源,穷目千里,尽是山川,群山雾霭中,气息纷杂,却毫不违和,即便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双手鲜血,浑身杀气,一旦来到这崇山峻岭,茂林修竹中,也不得不有所收敛,自觉自抑。

“幻月宗不愧是幻月宗,宗大水深,气象万千,即便是我们中央门,也是多有不及之处,就是不知道,幻月宗的男人,是否也如周师兄般玉树临风,多懂风情?”

幻月宗外山,一处被密林覆盖的黑沉山峰之上,一男一女,正向着幻月宗三大主峰眺望,那女人一身幻彩绣服,薄施粉黛,头戴凤钗,容貌秀丽,却风情万种,周身散发着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妩媚与放荡,而她的身边则是一个不修边幅,穿着随意的中年男子,高瘦冷俊,形影孤单,一身浅色道袍,不僧不俗,与那女子的一身装扮与气质,真可谓极为不搭,反差巨大。

那男子并未答话,只是自顾自地看向远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那女子也不气恼,反而娇笑道:“周师兄,听那攀月峰现任掌峰厉菲,当年自中央门直上八重时,还与师兄有过一段暧昧,想到师兄一表人才,却多年未娶,玉娆登时明白个中缘由,原来师兄是心有所属。”

那人冷笑道:“白玉娆,你明白个屁,不要给老子来这一套,老子奉宗主之命,身有要事,可不是来一解风情的?你要是再狂浪下去,耽误了宗主的计划,到时候宗主还不扒了你的皮?“

白玉娆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胸前衣领,大叫道:“不要,不要,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扒啊扒,剥啊剥,整垂涎我的玉体,恨不得现在就一饱眼福,可是,我白玉娆不是随便的人,即便是宗主亲来,我白玉娆也不能就范,师兄,你就死了心吧。“

“白玉娆,你……”那人正要发作,不想那白玉娆胸前布料实在抓得太紧,此刻像有两只兔子般,伴随着白玉娆夸张的呼吸,上蹿下跳,乳浪层叠,一句话瞬间被憋了回去不,到底是个血气男子,差点就鼻血横流。

“师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玉娆作势就要靠前,那人面露惊慌,只因条件反射,便出双臂格挡,不曾想,正中白玉娆下怀,一双糙手,不偏不倚,恰到好处,正撞到白玉娆胸前的两朵浑圆之上。触感柔软,又活泼好动,那人双臂一颤,周身瞬间变得异常僵硬,白玉娆一声娇呼,骂道:

“师兄,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完,白玉娆也不理会那人,捂脸含泪而奔。

那人傻愣当场,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被招惹的浑身燥热,若不是身后又有人来,那人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只是,白玉娆显然是有意为之,果不其然,不等那人转身,耳边又传来白玉娆的细语传声道:“师兄,伊人在侧,玉娆不便打扰,先行告退,你我只在观月峰聚齐便好。机会难得,师兄还需把握才是。”

一阵香风飘在鼻尖,似曾相识,那人瞬间从周身火热,坠到冷汗直流,连脖颈的汗毛都根根直立起来。

“周师兄,别来无恙。”

和风细雨,乍暖还寒,几番情缘,犹在耳边,这声音似乎只能在梦中聆听,白玉娆所言不差,或许正是一段过往,失了那年少轻狂,从此,山高路远,思念绵长,明明不敢忘,却生生将一切隐藏。先是深深舒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回道:“厉师妹,别来无恙。”

那厉师妹道:“几百年了,师兄还是老样子,听掌门师兄,周师兄要来,我原本还不信的。”

周师兄傻笑道:“是啊,几百年没出山门,脑子都秀逗了,听幻月宗要举办玄晶果会,还是传中的雷灵圣果,心下好奇,所以就向宗主请命,一把年纪,倒让厉师妹见笑了。”

厉师妹看着那人背影,言语中分明夹杂着一丝颤抖,终于忍不住摇头苦笑道:“周师兄此来,真的不愿意见见厉菲吗?“

那人骤然将一双拳头攥得格格作响,终于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强作镇定道:“厉师妹,周扬此来,身负宗主重托,着实不敢怠慢,数百年不见,听闻师妹亦如当年般风采依旧,着实可喜可贺,只是岁月更迭,周扬却形容变化巨大,恐惊了师妹,既如此……“

周扬未出的,正是相见不如怀念,若再见,唯愿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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