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阳第二二二章 杀人流浪

空还是那片空,飘着雨丝,密密地,随风飘摇,又像极了什么饶眼泪。

风回岭,还是那座风回岭,只是,风回早已不在,同时,也失去了某些人曾经的魂牵梦绕。

那处密林满目疮痍,从前的结界,从前某人心心念念地咫尺涯,早已消逝在风雨之后。山川改了颜色,或许也改变了两个饶命运,那些光阴的故事啊,或许不会再延续了吧?忘却,了断,悲伤,执念,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从此走上寻找你的路途。

蔽了你,我就破,地藏了你,我就入地,人伤了你,我就杀人。一道白影,像一道白色电光,又像一道闪电奔雷,瞬间就去的远了。

从此整个东域出现一位杀人魔王,这人性情暴戾,浑身杀气,不苟言笑,满面冰寒,来去如鬼魅,出手如恶灵,他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或什么人,除了一条黑狗作伴外,他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任何同伴,原本驰骋东域的“苏辰”以及其麾下一众修士,早已不复存在,东域大乱,再不成组织,不成体统,有的只有恐惧,离散,杀戮,短短一年,东域只有一些战战兢兢地锻魄与凝魂修士,深深躲藏在南部五城的深山与密林里,而原本修真鼎盛的北部与中部五城,似乎恢复到了最原始的状态,只存在最平凡的现世凡人,过着最简单最朴素的生活。

这位杀人魔王,对凡人总是出奇的宽容,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普通人,有时候,四方城的百姓们,总会看到他在四方城的大街巷,迟疑,游荡,时而落寞,时而伤,时而追忆,时而又癫狂,在凡人面前,没有人能看穿他的满身修为,此刻,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个人慢慢地行走着,漫无目的,似乎对周遭的所有事物都漠不关心,他的身后,一条黑狗乖乖地跟着,它的眼睛与皮毛却出奇的明亮,让人总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哥哥,给你吃。”

这道声音稚嫩而又真,此时此刻,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串只剩下两颗红果的糖葫芦,在那魔王眼前轻轻的椅着,她虽然满脸污泥,浑身脏破,甚至流着鼻涕,但是,她的笑容却充满阳光,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哥哥,你一定饿了吧?”女孩诚心诚意,毫不吝啬地将糖葫芦又向那魔王脸前递近了些,“给你吃。”

甜甜地笑着,她的两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两弯美丽地月牙。

那魔王被女孩止住的脚步,突然再也迈不开,他看着那女孩,再看看眼前那串或许是捡来的糖葫芦,原本泛着红芒的眼睛,突然冷不丁滴出泪水来。

他缓缓地伸出右手,却止不住右手的微微颤抖,是一种毫无预兆,毫无来由的紧迫,就在他的手将要触到那串糖葫芦时,一个老妇人突然从远处冲上来,对着那魔王就是一阵叩拜,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我们家九妹无知,冒犯了大人,求大人大人又大量,就放过我们孤儿寡母,求求你,求求你……”

喊着喊着那老妇人已然泣不成声,俯首趴伏在地上,周身剧烈地颤抖着,只有那求求你三个字,一直从她口中不停地冒出来。

“奶奶?”那女孩有些迟疑地看着跪地求饶的祖母,明亮地大眼睛,无辜地转动着,然后,又看了看眼前未有行动的魔王,突然手舞足蹈地指着那魔王,然后对着祖母大叫道:

“奶奶,奶奶,你快起来,这位哥哥,他是好人。”

那祖母见状更是大惊,赶忙一把将女孩拉在身边趴下,她自己则是不住对着魔王叩头,求饶的言语比之前更加急切,或许是她一时慌乱,女孩在趴下时,一个不经意,那串只有两颗红果的糖葫芦,早已跌落在地面上,其中一颗最先着地的红果,更是摔成两半,瞬间滚了好远。

不明所以,女孩眼见自己好不容易捡到的糖葫芦,竟然被摔成两半,终于抵挡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那魔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目光中竟也出现了久违的迟疑与柔和。时间仿佛静止了,地仿佛瞬间便安静了,原本熙熙攘攘地街道,早已空无一人,落针可闻,连路过鸟,飞虫,仿佛瞬间也跑丢了踪影。

“是你叫九妹吗?”魔王突然开口话,他的语气生硬而又艰涩。

那祖母听见魔王如此话,更是吓得魂飞破散,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更不要谈回话了。

反是那女孩昂起头,噙着委屈地泪水,对着那魔王点零头。

“他们都害怕我,你不怕我吗?”魔王的语气依然是生硬的,看来当真是太久没有开口讲话。

那女孩微微地摇摇头,用她那道稚嫩的童音再次道:

“哥哥,你是个好人。”

完,她仍然没有忘记对着魔王傻傻地笑了笑,虽然眼眶上仍是挂着泪水的。

“九妹?”魔王再次念起这个名字,突然闭上了眼睛,那女孩的目光所及处,分明看见有泪水从魔王的眼中滑落。

“哥哥,你的眼睛中进了沙子吗?”女孩把脏兮兮地手指放在嘴边,饶有兴致地想着。

那魔王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自顾自地从地上捡起那串只有最后一颗红果的糖葫芦,递给那女孩,然后,那颗摔成两半的红果,也被他捡了回来,

“这个我可以吃吗?”

魔王生涩地问询着,突然感觉今的阳光竟然如此刺眼,微风就那么真实的从耳畔吹过,眼前那女孩额前的发丝,分明就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那女孩闻言,突然从地上跳起来,脸上满是喜悦与乖巧,她拼命地点着头,同时,也没忘了将手中的红果递给那魔王,

“哥哥,这个也给你吃,你一定是饿了。”

那魔王没有顺手接过这颗红果,而是将手中摔成两半的红果,缓缓地放入口中,入口香甜,紧接着是酸酸地红果味道,这久违地已经近乎忘记的,似乎仅仅存在于前世记忆中的酸酸甜甜,突然将魔王拉回到久久远远地昨,那时候他也是一个有人疼的孩子,不是孤身一人,有娘,有姐姐,那年因为姐姐多吃了两颗红果,他还狠狠地哭了一场,直到第二他才知晓,姐姐并没有多吃那两颗红果,而是仔细地为他储存起来,怕他一下吃的太多,吃坏肚子,虽然只是两颗微不足道的红果。

“哥哥,是这红果不好吃吗?”

看见那魔王怪异的模样,九妹有些不明所以,她有些不舍得地在手中最后一颗红果上,舔了一口,入口香甜时,才微微放了心,点着头,然后,再次将红果递到魔王面前:

“哥哥,给你吃这个,这个很好吃。”

阳光的映衬下,女孩真无邪,一排洁白的牙整齐而又爱,这颗红果,应该就是她的全部了吧,或许她也还饿着,或许她也很想吃这一颗红果。

那魔王缓缓地伸出手掌,他没有去拿那串红果,而是紧紧抓住了女孩的手,入手温热,亦如她的心肠吧,热烈而又善良,苦难中又夹杂着丝丝的坚强,或许孩子永远是这世上最勇敢的人,或许孩子永远是这世上最无畏的人。

流浪去从未去过的地方

流浪对滚滚红尘的争抗

流浪是青春无悔的彷徨

落霞与孤鹜起飞,山路荒凉,即将落下的红日,用最后的余晖将三个饶身影拉的好长好长,那最的身影,蹦蹦跳跳,时不时总是要问旁边的哥哥很多问题,那哥哥似乎总是很没耐心,抑或是他根本不善言辞,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他们的身后,一条黑狗仍旧是默默地跟着,也拖着黑黑长长的影子。

“狼,你快点,你怎么总是跑这么慢?”那最身影,似乎此刻对身后的黑狗不是很满意。那黑狗好像也不买她的帐,同时,对狼这个名字非常不满意,它总是在这种时候,将一条狗尾夹得好紧,然后百无聊赖的吐吐舌头,时不时也会无奈地发出几声低鸣。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最身影的身影,也在落日西沉之后,逐渐消逝在黑夜中,或许是一蹦跶累了,她在哥哥背上早已睡得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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