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试探琴疏桐
姜姝凝神看了琴疏桐一眼,突然开口道:“看这瓶子如此精致,想必也是这宫中之物。既是宫中之物,想必也会有人见过。既然元妃娘娘不愿承认,那姜姝只好拿到陛下那,让陛下帮忙找出这个瓶子的主人了。”
姜姝一边说一边作势往外走。
姜姝还没走出两步,琴疏桐却是突然蹲在地下嚎啕大哭起来。
她撕心裂肺朝姜姝大喊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妍儿可是本宫的亲生孩儿,本宫再怎么贪图荣华,再怎么手段毒辣,也绝不会对她下手啊!”
琴疏桐这番举动,直接把姜姝吓懵了。
姜姝没想到她会这般示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姝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想好对策,赶紧对琴疏桐喊道:“元妃娘娘您还是快些起来吧,若是让宫里人瞧见,只怕要失了颜面。姜姝方才的言语确定激烈了一些,还望娘娘不要责怪。”
强硬态度套不出话,姜姝只好放松语气。
这一招果真奏效,琴疏桐慢慢止住哭泣,从地下站起,坐回方椅上。
“姜姝姑娘也不要怪本宫方才语气太重,妍儿的离开确实对本宫的打击太大了。”
姜姝也走回原来的座位坐下。
她举着手中的瓶子继续追道:“元妃娘娘当真不认得姜姝手中的瓶子吗?”
姜姝说完,奉茶的侍女正好端着盏托走到姜姝的身侧。
侍女将一杯茶放在姜姝身侧的茶案上后,端起盏托往琴疏桐走去。
侍女慢慢走到姜姝身前。
眼看着快要走过,她一个趔趄突然往姜姝身上摔去。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姜姝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瓶子,任由侍女往自己身上摔来。
一阵惊险过后,所幸瓶子没摔碎。
侍女也着急从姜姝的搀扶中站直身子,跪在地下连连叩头。
姜姝低头看着被热茶泼湿的衣裳,叹息说了一声,“没事。”
要不是现在天气有些冷,衣裳穿地还算厚,估计姜姝又得受伤了。
见姜姝没有责怪,琴疏桐也对侍女说道:“汀兰,你先下去。”
“是。”唤汀兰的女子颤颤巍巍把地下的碎片收拾到盏托里,然后快速逃离了大殿。
回头看了眼侍女离开的方向,回头对琴疏桐道:“元妃娘娘,姜姝衣裳湿透了,只能改日再造访棠梨宫了,姜姝先行告退。”
听到姜姝要走,琴疏桐赶紧追问,“那这个瓶子?”
姜姝会意把瓶子收回怀中,以免再有什么闪失,“元妃娘娘放心,如果是有人栽赃陷害,姜姝自会还娘娘一个公道。”
语毕,姜姝向琴疏桐福身行礼,然后快步往殿外走去。
看着姜姝消失在殿门后的身影,琴疏桐擦掉脸上的泪水,一改脸上的娇弱。
汀兰从偏殿的侧门快速走到琴疏桐的身侧,声音颤抖唤了一声,“娘娘。”
琴疏桐反手重重一巴掌打上汀兰的右脸,“你是如何做事的?瓶子找不回来,落在别人手上,惹来了怀疑。现在让你使计打破,你也办不好,本宫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汀兰跪在琴疏桐身侧,不敢去在意已经开始红肿的右脸。
她拉住琴疏桐的裙摆,放低声音哀求,“娘娘,再给汀兰一次机会,汀兰这次一定会不负重托。”
“不负重托?”琴疏桐嗤笑低头看了汀兰一眼,就差没当场将她了断,“这一次本宫放弃了那么多,若姜月还能从天牢里安然无事地出来,那么本宫就是死也一定会拉你陪葬!”
最后陪葬二字,琴疏桐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奴婢明白。”汀兰急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琴疏桐的双眼。
“去告诉她,本宫已经被姜姝怀疑,让她最好小心点。”
“是。”汀兰快速从地下站起,仍是从偏殿的侧门离开。
姜姝找到一直等候在棠梨宫门外的楚景逸,将他拉出离棠梨宫老远的暗角,才敢出声,“这琴疏桐绝对有问题。”
楚景逸的心思不是在琴疏桐是否有问题上,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姜姝身上那一大片茶渍。
“姝儿你衣裳怎么这样?”
姜姝低头看了一眼楚景逸所指的地方,不以为然回道:“反正棠梨宫有个宫女把茶泼到我身上了。”
姜姝不敢说是热茶。
“把茶泼你身上了?!”楚景逸气地脸色骤变,作势要往外走。
姜姝眼明手快拉住他,“你干嘛去?”
“找元妃主持公道,就这么一杯茶泼下来,你也不好好计较了再走。”
姜姝哭笑不得,就知道这事不能跟他说,赶紧转移话题,“我不计较是因为我发现元妃不对劲,想快些出来找你商量。而且那茶也不是特别热,我也就没在意。”
见楚景逸气还没消,姜姝上前拉过他的手劝说道:“不如等姑姑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找她算账?再说了,你一男子独闯棠梨宫,若被元妃抓住把柄,我还得要去承叔求情。姑姑的事情都还不处理完,你又给我闯祸了,叫我一个人如何应对得来?”
想到姜姝说地在理,楚景逸有些不满地回正身子道:“那本王就姑且先放她一马,等事情处理完,我一定让那位泼你茶水的宫女好看。”
“嗯!”姜姝捧场应了一声,继续回归正题道:“元妃一直不愿承认瓶子就是她的,但她的难过倒是真实地让人看不出真假。如果不是那位宫女故意摔倒,想销毁我手中的瓶子,我还真的相信元妃是无辜的。”
“姝儿的意思是说,元妃为了陷害皇后,亲手害死了她的亲生孩儿?”
姜姝摇摇头,“现在还不敢肯定。不过她已经知道我手上有证据,她若是心里有鬼,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一直暗中观察棠梨宫就好。”
“你身子还未痊愈,若是这样日夜操劳,身子如何吃地消?到时候别凶手还没找你,你先病倒了。”
“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每次姜姝这般向他撒娇的时候,楚景逸总是拿她没法子,“第一步该怎么做?”
“守株待兔!”姜姝一字一顿说道。
楚景逸无奈点了点头。
眼看着暮色慢慢降临,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宫中的每一处。
姜姝与楚景逸躲在棠梨宫视野较开阔的屋檐上。
每到有巡查的侍卫走过,他们就会先躲到视角盲点的另一面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