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意外摔倒
“如果……那有那么多如果。”姜月长叹一声,拉苏瑶走到一旁的方椅坐下,“好不容易相聚,别再提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了,不然我会越来越后悔。跟我说说姝儿以前的事情吧。就算只是了解,也算参与了你们的过去。算是自我安慰,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作为离姐姐妹妹,作为姝儿姨母的我称职一些。当年,我竟因楚明承喜欢姐姐,憎恨姐姐的存在。”
“三小姐,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二小姐从未责怪过你。”
“我自知姐姐没有责怪过我,我现在只想好好对姝儿。”
姜月一边说一边回头寻找姜姝的身影。
待姜月将大殿环视一遍才发现,姜姝早趁二人谈话之际,悄悄离开了凤峦宫。
也许是觉得自己搭不上话,又或是觉得自己该给她们一个畅所欲言的空间,所以姜姝偷偷离开了。
姜姝走出凤峦宫,漫无目的随意乱逛。
这座皇城她进来了几次,熟悉的地方却只有御书房。
现下有机会,她当然还是要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干净的宫道不时走过几队宫女太监。
姜姝走到一个楔园,顺着园中用石子铺彻而成的小路继续往前走。
路旁的青草绿树堪如绿染。
清风吹来,淡淡的花香同时缭绕鼻间。
“你怎么又在这宫里乱跑?”熟悉的温润男声从姜姝的身后传来。
姜姝闻声回头,只见楚子暮仍是身穿鹅黄色镶金边锦袍,正负手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相距百来米的二人,姜姝还是能清清楚楚看到楚子暮的白皙的不像男子的肌肤。
看着楚子暮少年老年的模样,姜姝心中顿时生起捉弄的小心思。
她一脸坏笑跑到楚子暮的身前,二话不说伸手掐住他白皙的小脸道:“你父皇给了我进宫令牌,我就这样随便乱跑怎么了?”
“你给我松手。”楚子暮一脸不满,用命令的语气朝姜姝低吼一声。
姜姝才不怕他,两手仍是用力掐着他的小脸。
知道眼前女子不是那些忌讳自己太子身份的宫女太监,楚子暮只好上手去扳开姜姝的双手。
男子的力气始终要比的女子的力气大。
楚子暮极轻易将姜姝的双手扳下,并极不满用力把姜姝往前一推。
许是想不到楚子暮会推自己,身上了伤口更是因遭遇了这剧烈动作,生生扯痛了一下。
姜姝蹙眉跄踉后退几步。
脚下凹凸不平的石子甬路更是让姜姝摇摇欲坠的身子成功往后倒去。
姜姝遭这重重一摔,身上的伤口完全裂开。
姜姝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楚子暮站在原地不以为然,以为姜姝又要诓骗自己。
直到他看见姜姝腹间与心房处渗透而出的鲜血,他才吓地一阵狂奔到姜姝身侧,小心伸手将她从地下扶起。
“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姜姝一脸吃痛从地下站起,不忘向身侧的楚子暮讯问情况。
“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快上来,我背你去太医院。”眼下情况紧急,楚子暮二话不说在姜姝身前蹲下身子。
“不用劳烦太子殿下了,我回凤峦宫找姨母就好。”姜姝忍住痛意从楚子暮身后走过。
楚子暮气地一步上前,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凤峦宫的方向跑。
姜姝一脸茫然。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楚子暮已将她送回凤峦宫大门。
“你干嘛?”姜姝终于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楚子暮。
楚子暮才不想跟她废话,将她往门内轻轻推了推,“快进去止血啊,若是让皇叔知道我害你受伤,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楚子暮用一个合理到姜姝无法怀疑的理由,把自己刚才的异样行为搪塞了过去。
“原来是怕皇叔。”姜姝的脸色逐渐惨白,却仍不忘对楚子暮作一番调侃。
“你都这般模样了,怎么还想着说那么多废话,快进去止血。”
他好像比姜姝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你不一起进去吗?”
“不了,母妃不让我来凤峦宫。”
“你母妃怎么什么地方都不让你去?”
“不知道,你还是快进去吧,我要走了。”楚子暮再三催促道。
“那我进去了。”姜姝转身跨过门槛。
刚走进凤峦宫大门,她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喊住已转身走出好一段距离的楚子暮。
“太子殿下。”
楚子暮闻声回头。
姜姝继续补充道:“你与你皇叔大婚那日,你会去吗?”
“可能去不了,除非父皇同意我出宫。”
“哦,我知道了。”姜姝明白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往凤峦宫大殿走去。
坐在前殿闲谈的二人,听到门边的动静,同时抬头看去。
姜姝的衣裳是浅蓝色,所以她渗透衣裳的鲜血,二人都清楚看到了。
苏瑶大惊走到姜姝身前,扶过她走到方椅坐下。
“姝儿,伤口怎么裂开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
“何时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姜月不明状况出声。
“姑姑无须担心,只是小伤罢了。”
苏瑶没搭话,她也不想让姜月过分担心,而且姜姝现在确实脱离了危险。
“这叫我如何不担心,你现在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三小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先给姝儿止血吧。”
被苏瑶这么一提醒,姜月恍然点头,当即朝殿外大喊,“来人啊。”
待侍女拿来药粉与干净纱布,姜月与苏瑶一人拿着药粉,一人拿着纱布,争先为姜姝包扎。
突然被这么多人在意,姜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包扎好伤口,二人在凤峦宫闲坐一会,便离开皇宫,回了丞相府。
苏瑶不愿在丞相府逗留,独自骑马回了景闲庄。
独自一人待在厢房的姜姝,回想起楚子暮的话,打算第二日到景王府,找楚景逸商量些事。
入夜,回廊幽幽。
姜姝却因身上的伤口的痛意,早早躺下歇息了。
夜太寂静,这黑暗像是能吞噬人心的鬼。
姜姝躺在床榻上,睁眼呆呆望着床梁。
浅黄色纱幔随风飘动。
纱幔轻柔抚过姜姝的脸庞,摇曳烛光隐约照明她眼角的清泪。
姜瑶的事情已过去一个月。
可每到夜深,姜姝还是会难过到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