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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查探赌坊

三人离开赌坊之后,便回了锦王府。

宫昊天回到书房,将长胜赌坊的店铺地契拿了出来。

惺子凑近看了一眼,然后思考了一会儿,说,

“皇兄,长胜赌坊是都城最大的赌坊,现如今嚣张成这个样子,你就把它给收了呗!”

宫昊天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地契,没说话。

千千在一旁无聊的坐着,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到惺子说到长胜赌坊的事,她想了想今天看到的事情,也觉得不太好。

糊里糊涂的就应和着惺子说,

“对啊,相公,他们多坏啊,你去收了他们!”

惺子回头看了千千一眼,一脸看优秀队友的神情。

自从发现了两人同样都对民间小摊上的玩意感兴趣之后,惺子感觉跟自家皇嫂之间的战友关系近了不止一大步啊!

千千也看着他,一脸坚定。

我们一起努力,把你皇兄劝倒!

宫昊天看了两人“眉来眼去”、团结一心的模样,心中一股闷气升腾起来。

他砰的一声将地契拍在桌子上!没好气的说,

“现在地契已经在我们的手里,长胜赌坊本就在我们囊中了,不存在什么收不收。”

惺子想了想,

“也是哦。”

“皇兄,那你直接去接管吧。”

宫昊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拉千千。

那模样看着似乎不想再谈论下去了。

惺子不明白的伸手拦住宫昊天,

“皇兄,怎么不说话了?”

宫昊天推开他的手,拉着千千往外走,

“不急。我们要的不是长胜赌坊这个铺面,我们要的是一个好好经营着的长胜赌坊。”

“所以,在接管长盛赌坊之前,我们要先弄清楚这间赌坊是如何经营的。还有那个庞勇,看着心思不太简单”

惺子立时明白,

“哦,我知道了,皇兄你……”

“知道了就回去吧!这没你的事了!”

惺子的脸色僵住。

这是在赶自己走?

...

千千这个时候已经被宫昊天拉着走出了书房。

她不解的皱着眉头看着宫昊天,

“相公……你拉我去哪啊?”

“去擦药。”

……

千千还想再说些什么,宫昊天直接拦腰抱起了她。

然后往房间走。

~

花楼。

二楼一间雅间。

雅间的香炉里点着熏香,味道虽清幽,但闻着却有些撩人心魂。

——这香是花楼特有的香,点在密闭的房间里,很能撩拨人的情欲。

雅间的床榻边,轻薄的帘幕垂落拖曳在地上,隐约可见床榻之上一对缠绵的身影。

...

床榻上的宫盛眼中满是欲火,身下是同样沉迷的岑娘。

宫盛虽在作乐,但心中却是满腔的愤闷。

宫昊天那般作为,圣上仍是把他捧在手心,细心呵护,不做任何处置!

自己循规蹈矩,尊上护下,却还是反过来将自己母妃禁足,还在朝堂之上各种的为宫昊天挽回面子!

同样是儿子,怎么就如此区别对待!

——既是如此,又何必处处谨慎、品格贤良!且就花天酒地、糊涂荒唐给你看!

宫盛越想越觉得心中情绪不稳,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岑娘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她伸手,轻柔的抚摸宫盛的脸庞,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嗯……二皇子且要专心些啊。”

吐气如丝的声音呵在耳旁,吞吐出的情欲味道格外诱人。

宫盛看着岑娘。

随后,勾唇淡笑,低头吻住了她。

……

床榻边垂落在地的帘幕轻轻椅,漾出一圈一圈涟漪,缠绵的呢喃喘息如绵绵的幽香一般,弥漫在整间房间。

……

一番纠缠作罢,宫盛抽身离开,躺在岑娘身侧。

岑娘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屋顶,脸上是满足的神色。

她翻身,趴在宫盛的身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宫盛伸手,搂住岑娘,然后一脸笑意的捏了捏岑娘的鼻尖,

“岑娘很厉害啊。”

岑娘没有脸红,大方一笑。

她伸手摩挲宫盛漂亮的唇,身子往前探了探,正想要吻上去,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连续敲击两下,然后轻扣一下。

像是某种暗号。

宫盛脸色变得严肃,推开岑娘坐了起来。

起身,随手拿起外袍披上,走到桌前坐下,语气冰冷,

“进来。”

一黑衣侍卫应声而入,关上房门之后在宫盛面前定住脚步。

宫盛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有什么动向?”

侍卫拱手,

“回主子,几人出了府买了些日常的东西,然后围观了长胜赌坊的庞勇打人。”

“宫昊天最后走的时候,让府内的侍卫出手拦住了庞勇的人。”

听到这里,宫盛的动作顿住。

“长胜赌坊?”

他挑眉冷笑。

真是看不透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似乎是不务正业,整天寻找有意思的东西。

……但绝不是这么简单。

...

宫盛沉默了一会儿。

屋内空气似僵住一般。

过了许久,他抬头问,

“宫昊天最近有没有来花楼?”

侍卫摇头,

“根据兄弟们的报告,已经很久没来了。”

宫盛手中攥着茶杯的力度不自觉的加重。

“接着跟!跟紧一点!每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如实记下!”

……

宫昊天,越是搞不懂你在干什么,我就越要知道!

...

身后的床榻上,岑娘用胳膊支撑起身体,看向坐在桌前的宫盛。

宫盛背对床榻而坐,岑娘只能看见他坚硬的背影。

加上桌子与床榻之间隔着屏风,还有床榻上的帘幕也在摇椅晃,连背影看得都是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

岑娘看着这样的宫盛,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喘不过来气。

她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重新躺回了床榻。

~

千千今天突然兴起,拎着些糕点,便一路兴匆匆的闯进了花楼。

花楼里的姑娘们可高兴了,都上前围着千千说笑。

千千跟她们打闹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去找岑娘了。

——她心里有些小秘密要偷偷跟岑娘分享。

...

岑娘坐在窗边调琴,听完千千嘴里的“小秘密”之后,忍俊不禁的看了她一眼,

“千千,你是在说真的吗?锦王吻你了?”

千千睁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岑娘,

“是真的。”

千千的模样让岑娘觉得好笑。

她摸了摸千千的脸,笑着说,

“我不是不相信锦王吻了你。”

“我是震惊,你们都成婚这么久了,锦王到现在也就只是吻了你!我还以为他早就把你这只小可爱吃干抹净了呢!”

千千眼睛看着桌上,手中绞着桌布,没说话。

那模样看着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岑娘收回手,接着调琴。

她心里最清楚了,千千就是个内心纯良的傻孩子,没有喜欢藏心事的性子,事情想不明白了,她自会说出来。

但是吧,想是这样想,岑娘调琴的时候,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瞄千千一眼。

千千始终低着头,不出声。

岑娘心中暗笑,问,

“千千,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你是来我这里发呆的吗?”

千千抬头,看着岑娘,

“岑娘,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好?”

岑娘疑惑,

“哪样不好?”

千千往前移了移,凑近岑娘小声的说,

“就是我随便跟别人亲亲啊……是不是不好?”

岑娘轻笑,

“傻千千,那不是别人,那是你相公。”

千千嘟嘴,

“可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心里的纠结点。

岑娘问,

“可是什么?”

千千抠着手指看向窗外,脸上表情很用力,但是就是说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想法。

岑娘看了她一眼,心中琢磨了一会儿。

然后放下琴,扶着千千的肩膀,问

“千千,你喜欢锦王吗?”

千千叹了口气,

“就是这一点,我不太确定,所以我心里总觉得跟他亲亲不合适。”

岑娘点头,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问你啊,锦王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反感?没感觉?还是……不反感?”

千千没有思考的回答,

“不反感。”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住了。

千千的神经线条很粗,很多细腻玄妙的情感,总要别人点拨,她才能想明白。

岑娘不说话了,笑着看着千千。

千千也不说话了,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在想着什么。

然后,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一脸挫败,

“……完了,岑娘……我可能是喜欢他。”

岑娘倚窗看向窗外,清风淡淡吹拂她的鬓发,

“喜欢多好啊……”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宫盛。

岑娘心中轻笑。

一个皇子,一个花楼姑娘……怎么可能。

...

接下来,两人没再聊这个话题,说了些其他有趣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之后,岑娘忽然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

“千千......我跟你说件事。”

“嗯,说吧。”

岑娘看向窗外,声音极轻的说,

“……二皇子似乎派人在跟踪锦王和你,你要小心一点。”

千千顿住,然后淡淡的“哦”了一声。

她没太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千千便离开了。

~

千千刚回到王府,迎面便碰上了宫昊天。

宫昊天定住脚步,将千千拉到自己怀里,

“上哪去了?”

千千老实回答,

“我去找岑娘了。”

“你又去花楼了!”

千千笑着嘟嘴,

“对啊,我去了。”

说完之后,就赶紧趁着宫昊天还未发火,开始转移话题。

她神秘兮兮的凑到宫昊天耳边,小声的说,

“哎呀,相公啊,我跟你说件事!”

“岑娘说二皇子派人跟踪我们呢。”

宫昊天听完之后,没什么反应,淡淡的看着千千。

这不是什么媳事。

千千见他没反应,要挣开他的怀抱。

宫昊天一把将她搂紧,

“跟我出去一趟。”

……

“去哪?”

“带你去赌钱。”

~

宫昊天跟千千稍微乔装了一番,便向着长胜赌坊去了。

虽是乔装了,但是宫昊天的俊朗帅气依旧在。

千千就不一样了,直接从女儿身被乔装成了男儿郎,举止间的细风拂柳都被她改成了爽朗大气。

她还不停的问宫昊天,

“相公啊,你看我这样像不像男子?”

说话的时候,豪气冲天的甩了下衣摆。

“不像。”

“这样呢?”

说着,做了一个凶神恶煞、双手叉腰的动作。

“不像。”

千千不服气的还想要做动作,宫昊天伸手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别再乱动,乖乖的等着。”

两人这是在马车里等惺子。

没有提前跟他说,两人到了赌坊门前,只能等着。

...

两人的马车停在赌坊门口的稍远处,千千在车里面等的无聊,宫昊天可是在忙着。

他撩开马车帘子的一角,正在认真的观察着进出赌坊的人。

根据他们的衣着判断他们的身份,估测自己等下进去后会遇见什么人。

...

没一会儿,惺子便匆忙的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听见声音,宫昊天拉着千千也下了马车。

一下车看见惺子……两人都怔住了。

跟他说让他乔装一下,他很夸张的直接把自己乔装成了一个寒酸的乞丐!

惺子自己很得意,他觉得自己乔装得简直完美!

在他的意识里,所谓乔装,就是掩盖自己的皇子身份。

既然是掩盖皇子身份,就不能穿戴、打扮得太过殷实,就得穷挫挫一点。

……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怎么就这么简单粗暴。

这么大的朝都,难道就只有皇家殷实?

...

宫昊天细细端详了惺子几眼,压低了声音淡淡的说,

“你这个样子,赌坊里的人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说完,略带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惺子想说话,宫昊天立即用手势制止了他,脸上一副“你别跟我说话”的神情。

然后拉着千千转身,往赌坊门口走。

...

从惺子身边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瞥眼多瞧他几下。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从他们嘴里传了出来,

“……这么秀气的酗,怎么就沦为乞丐了呢,啧啧”

“可惜啊,这么年轻啊。”

“姿色不错,穷虽是穷了点……带回去给我家大姑娘做相公?”

……

说着,一位大叔就真的缓缓的凑了过来,一脸狞笑的问惺子,

“酗子,跟我回家做我女婿吧,我家有吃不完的白馒头!”

……

惺子缓缓的扭头,不满的瞪了大叔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大叔不甘心的在后面大喊,

“酗子,我家猪啊、牛啊、羊啊都有的!你且就跟我回去做我女婿吧!”

这话引得路上的行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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