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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愤怒

这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让秦泽浑身一震,他抬起头,朝着声源望去。

“是你?”

上方的那道人影见到秦泽,又看到他怀中的罗玥,登时脸色阴沉,从半空飘落。

她缓步走到秦泽的跟前,胸口上下起伏着,满脸怒意的她,高高抬起了自己的玉手。

啪——

一声脆响在战台上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人知道,这位看上去十分美艳的妇人为何会对秦泽动手。

宗策皱了皱眉头,不由上前道:“这位前辈,未免太过分了些。”

“过分?本座处理家事,何时轮到你一外人插嘴?”妇人绣眉紧锁,口中冷喝一声,显然没有打算给宗策留任何颜面。

宗策听了这话,当即住口不言。虽说折了颜面,但目前看来,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秦泽没有去管自己微微发肿的脸庞,只是拭去了嘴角浸出的血迹,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那妇人缓缓跪下。

“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玥儿。”

玉沁看着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罗玥,没有理会秦泽,只是张开袖袍,将罗玥的尸身收了去。

“空间纳术!三转归仙!”

在场的几位归仙境界大能者,见那妇人手段,不由惊呼出声。

秦泽皱了皱眉,朝着妇人叩了三个响头,口中道:“请把玥儿还给我。”

妇人冷笑一声,旋即道:“自你入狼营,玥儿先是替你挡了一箭,险些丧命。又因你与剑冢发生冲突,王御龙对襄阳府城出手,我夫君命丧黄泉。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脸面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面对妇人的质问,秦泽面不改色,他缓缓起身,朝着那妇人郑重道:“请把玥儿,还给我。”

那妇人啐了秦泽一口,正欲动怒,却听一旁风无心道:“玉夫人,小妹风无心,久仰玉夫人大名。夫人方才所言之事,想来与秦泽并无多大关系。要怪,也要怪那益州军与王御龙,却怎么也怪不到秦泽身上。令爱乃我凰琊弟子,出了这档子事,我这个做师姐的,不比妇人舒服多少。还请妇人息怒,莫要错怪了秦泽。”

听了风无心的话,妇人的怒意稍稍消退了些许。她又何尝不知其中道理?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或多或少都与秦泽有些关系,见了秦泽,她自然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

六府掌教纷纷从二层看台落下,无为子率先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方才对我昆仑弟子出手,总得有个说法吧?”

“我乃广宁阁掌教,玉沁。”玉沁看了无为子一眼,没有好气道。

此言一出,众掌教不由面面相觑,心道:这广宁阁的掌教何时成了玉沁了?

“究竟是谁,害了我女儿。今日六大仙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尽起广宁阁弟子,向六府讨教!”

玉沁的声音冰冷至极,谁都知道,这位美艳的妇人,杀意正盛。

虽说张羽林不该下此重手,但其毕竟是剑冢弟子,作为掌教,王宗不得不出面为其讨情。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是另一种说法:“会武之时,刀剑无眼,我们下弟子出手重了些,待会武结束自有门规处置。”

玉沁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劈头盖脸道:“这位是剑冢王掌教吧?不知你所说的门规,又当如何处置呢?”

“这便不劳玉掌教操心了。”

谁知王宗此言刚出,便听玉沁怒道:“放屁!我女儿死在你门下弟子手中,我有权过问。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拦我!”

没人想到,这位美艳的妇人,居然会破口大骂。王宗听了面红耳赤,显然愤怒至极。

无为子见状,心道:秦泽与这女子恐怕是一对道侣,这玉沁,便是秦泽丈母。再怎么说,秦泽也是昆仑弟子,若是玉沁与王宗大打出手,恐怕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到那时,说不定其他几位掌教也会为了六大仙府的颜面参与其中。

想到此处,无为子不由上前一步道:“玉掌教位高权重,这小辈的事,我看是不是由小辈自己处理?”

玉沁正欲答话,却听无为子传音道:“那剑冢张羽林已经胜出,进入四强。不如让秦泽与其对阵,倘若秦泽胜,便让秦泽了结了这段恩怨。若秦泽败了,玉掌教在动手不迟。到那时,本座绝不阻拦。如何?”

听了无为子的一番话,玉沁心中点了点头。虽说这些年她修为大涨,但若同时对付六府掌教,显然是不现实的事情。她也只是想替罗玥讨回公道罢了。

况且无为子言之有理,此事交给秦泽,也算是给了他将功赎罪的机会。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她杀了在场所有人,也无济于事。

一旁的秦泽自然是知道无为子的用意,不由同玉沁传音道:“母亲大人,神算子赫连神机曾与在下留下一段判词。若想玥儿死而复生,可至从酆都鬼蜮,进入幽冥鬼府,找齐玥儿的三魂七魄,还有一线希望。”

“你方才,唤我什么?”玉沁愣了愣,秦泽一声母亲大人,让她颇为疑惑。

“秦泽已与玥儿许下婚约,只是不曾想......若是母亲大人相信秦泽,便让秦泽来处理此事。”秦泽朝着玉沁深施一礼,朗声道:“还请母亲大人莫要失了身份。”

玉沁微微张口,秦泽与无为子已经给了她一个台阶,此时若是固执己见,恐怕最终难以收场。

而秦泽所告知的赫连神机留下的判词,让她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这希望不仅是对罗玥的,也是对其亡夫罗子阳的。

“便依你二人所言。秦泽,你随我来。”

玉沁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九龙大殿之外走去,并没有给六位掌教任何言语。

其他掌教倒是没什么话可说,毕竟玉沁刚刚丧女,心情自然可以理解。

但王宗自是不同,他何时受过如此侮辱?眼神冰冷的他,看着玉沁离去的方向,冷哼了一声,不知其心中所想。

秦泽与宗策交谈了几句,便赶忙跟上了玉沁的脚步,丝毫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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