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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心性

慕容芷月愣在原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愈发的觉得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已经不再是一月之前那个小子了。而她,依然是她。

秦泽在屋内翻箱倒柜,最后在床榻下的一方锦盒中,找到了陈道陵所说的那株龙涎香,然而在他将锦盒取出时,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陈道陵时如何得知着张姓人家家中会有此物的?

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站起身,从屋内走了出来,怪异的看了一眼慕容芷月,口中询问道:“师姐,陈老是如何得知此人家中会有龙涎香的?”

慕容芷月闻言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答道:“此人十分喜爱显摆,这点苍山山脚的居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秦泽点了点头,但这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你方才说,我闯大祸了?”秦泽将锦盒收在怀中,眉头微蹙。

慕容芷月脸色十分难看,口中冷声说道:“此人之子,乃剑冢弟子,剑冢之人及其护短,日后出门在外,你可万万小心。”

秦泽闻言嘴角微扬:“我说过,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姐大可不必担心。”

没有给慕容芷月争辩的机会,秦泽的身形已然消失在庭院中,他心中有一个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答案,等待着他去印证。

慕容芷月微微跺脚,轻咬朱唇追了上去。

二人回到点苍峰时,太阳已经逐渐落了下去,皓月当空的景色今日未见,黑魆魆的天空,就连一丝星光都无法寻得。

乌云笼罩了这方天地,不远处的云层中,似有道道闪电掠过,天空中传出隆隆响声吗,令人心神烦躁。

秦泽轻轻推开大厅的木门,见陈道陵罗子阳对坐,离开时,伤势颇重的罗玥,现在居然生龙活虎的站在罗子阳身侧。

然而看到此番场景的秦泽却并没有面露惊色,轻描淡写的将怀中的锦盒放在了案几上。

随后而至的慕容芷月看到已经恢复伤势的罗玥,不禁眉头微皱。她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秦泽,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爷,这到底是......”慕容芷月快步走到陈道陵身边,口中焦急的问道,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秦泽冷笑了两声,右手放在锦盒上,口中沉声说道:“救治少城主,并非必须龙涎香,不是吗?陈老?”

陈道陵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似乎在等秦泽说出对这件事情的理解。

“陈老久居点苍山,自然知道那张姓人家是个什么嘴脸。不过,即便陈老对点苍山再熟悉,也不会知道那张姓人家手中的龙涎香是多少年生之物,不是吗?”秦泽说着,放在锦盒上的手指逐渐发白。

罗玥缓步走到秦泽身边,玉手轻轻放在他的肩头,眼中神色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芷月看在眼里,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痛楚,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好像无形之中失去了什么一般。

“陈老,我如此信任你,你这么做,恐怕有些过分了吧?”秦泽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一道闪电划过,滚滚天雷声响彻云霄,回荡在点苍山群。

陈道陵缓缓站起身,看了看秦泽,脸上挂着笑意,口中淡淡的说道:“怎么?被人出卖的滋味如何?”

秦泽闻言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陈道陵,他不明白,陈道陵为什么要设计他。

“你离开点苍峰一月时间,变化诸多,与孩时完全不同,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吗?”陈道陵深深地看着秦泽,似乎能够一眼将他看穿一般。

秦泽笑了笑,口中冷声说道:“无论怎么变,我还是我。”

“看来你已经动用过你体内的东西了,当年我们估计的没错,那东西,的确会影响你的心性。”陈道陵叹了口气,口中无奈的说到。

秦泽对他的话不予置否,只是耸了耸肩。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秦泽站起身,口中冰冷的说道。

慕容芷月感觉到秦泽的变化,不由出声道:“你先别急,爷爷肯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然而此时的秦泽,却忘记了往日的情分,眼神凶狠的看了她一眼。

四目对视,慕容芷月心头一窒,她从秦泽的眼神中,看到了陌生,看到了让她为之心惊的杀意。

陈道陵摇了摇头,对秦泽目前的状态十分失望,他狠了狠心,口中沉声说道:“没错,我是故意而言,救治那女娃娃,的确不需要龙涎香。”

慕容芷月闻言,惊恐的看着身边的陈道陵,她不知道身边这个抚养她成人的慈祥老者,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之事。

秦泽似乎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冷笑着说道:“与我所想,一般无二。”

少年说罢,转身推开房门,屋外雷雨交加,冲进来的雨点打湿了少年的衣衫。

“以你如今的性子,今日我能欺你,他日,定然死在身边之人手中!秦泽!你还不醒悟吗!”陈道陵突然厉声喝道,似乎想要唤醒这个在他看来,已经迷途的少年。

秦泽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屋外的风雨,口中淡淡的说道:“陈老,我所心痛的,不是被你欺瞒。如果你是想借此告诉我,身边之人,不可尽信,那那大可不必,便在今日晌午,此事已经发生过一次,但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既然你知我如今秉性,又为何让我去寻这龙涎香?难道在你眼里,人命,就真的如此不值一提吗?”秦泽转过身来,双目微红,口中朗声说着,一股怨气徘徊在屋内,久久不能散去。

陈道陵身子微震,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可以猜到他心中所想,听完秦泽的话,他似乎想象到了山下发生的事情。

“是了,是我疏忽了,以你如今的性子,那张谦岂能活过今日了。”

陈道陵口中苦涩的说着,然而秦泽的话,却让他重新开始审视面前的少年。

“张谦?他也配得上一个谦字?他侮辱师姐,出言不逊之时,已经是个死人,即便没有龙涎香之事,他也合当该死。我秦泽杀的,乃是该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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