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算了
第二十七章、算了
呼兰以为小姐死了,伸手去探鼻息时发现还有鼻息。
“大夫,大夫,我家小姐没死。你快来看看。”
等着给柳小姐收尸的大夫听到这消息,背起药箱进屋去。“来了,让老夫看看。”
“还有救,你们去弄一些热水,待老夫再一次给她针灸。”
“好,好,谢谢大夫。”
呼兰去弄热水,李晏晏心戚戚,到门槛去坐着。撑着下巴想报仇的事,怎么就答应别人了呢?
老黑出来把李晏晏拖到一边,“你没就答应了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鬼使神差吧。”她后悔了。
“从你答应那一刻开始,你身上带着一段尘缘,即便你被人杀死了。也不能投胎,会无循环复活,直到你了了与柳筠瑛这一段尘缘。”
“那岂不是很惨,我以为即便帮不了,也能去投胎的。”
老黑很自责,“都怪我没有告诉你,柳筠瑛不会死在这里,她会死在柳家大宅。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药,知道自己的情况,故意设局来套你。这样你就不能离开她了。”
“哎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悔到肠子都青了。
“有人来了,我得走了。”老黑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她一人躲在角落里懊恼自责。她怎么就答应了呢?
报仇这东西是一门艺术,弄得好就是报仇,弄不好就是自寻死路。
等等,自寻死路?
宅斗啊!
她怎么把寻死的捷径宅斗、宫斗给忘记了?
柳筠瑛的目标不过是让柳夫人死,只要她在死前一秒杀了柳夫人这不就得了。
李晏晏恢复了斗智。
周越没有找来周棠,反而带来了太医。
“半路劫来的太医,你快带进去给你家小姐看病。”周越与李晏晏说。
“好,好,这边来。”
李晏晏把太医带进去,边走边喊:“小姐,我把太医带来了,你这一次可以睁眼了。”
晏晏以为柳筠瑛在演戏,其实没有,柳筠瑛是真的晕过去了,要死了。
太医进门见原有大夫在扎针,他靠近一些看情况,“这位小姐的病情严重啊,需要我帮忙扎针吗?”
太医的意见也是扎针。这位小姐的病情严重,得要快一些扎针才好。
老大夫让出一些位置,“你从脚部开始。我们两人的速度会快一些。”
“感谢你的不介意。”
老大夫先来,还开始扎针,若是无大错来后的大夫不能上前插手的。这是规矩。
周棠到的时候,柳筠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还没过危险期。
见柳筠瑛死不了,周棠转身离去。
不知是他冷情还是他事务多,不禁屋看一眼就走。
晏晏抱着碗,咬一口萝卜干,吃一口干饭,十分香甜。
她见呼兰用没良心的眼神看着她,笑哈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不管“钢”是什么东西,总之李晏晏就不是好东西。是个没心没肺的烂东西,小姐都这样了,她还能吃得下。
呼兰鄙视晏晏。
晏晏不管,饿了就得吃。
呼兰顾着柳筠瑛,晏晏拿饭食去喂汹,打算与汹处好关系。
过两日柳筠瑛醒来,十分虚弱,吃了碗米汤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呼兰不在,晏晏趴在边上作画。
“你的画技是谁教的?”柳筠瑛问。
晏晏画到了重要部分,舍不得放下笔,见柳筠瑛醒来也不第一时间上前伺候。
“自己学的,隔壁的院校是学画的,我看着喜欢就过去蹭课。跟着她们画,后面画多了就小成气候。”
柳筠瑛以为晏晏说的是怡红院里的事。
“学业有成后靠卖画为生,生活自在,无欲无求。来到这里才是正真的苦难。”
“你就那么想离去?”柳筠瑛再一次误解。
沾上颜料,“想啊,这里什么都没有。蚊蝇随处可见,路上不是不是屎就是尿……”
穿越对李晏晏来说就是一个苦难。不说人权,单说生活。能吃到南方新鲜的水果吗?能吃海里的鱼吗?能天天吃白米饭吗?能随意穿绫罗绸缎吗?张着嘴巴就能说话吗?
穷苦百姓穿的是麻,生活好一点的百姓穿的也是麻料。有钱人穿的是绫罗,官户人家才能穿丝绸。
在文明世界住惯了的人,很难适应落后的生活。
“让你答应的事你可以不做,我以为我要死了。所有才想你帮忙。”柳筠瑛说。
哼,这个时候在卖可怜!
晏晏把画笔放下,拿起毛笔在白宣纸上写几个字。
“念。”
“吾承诺不要求李晏晏一定……”
“帮。”
“帮吾完……成……复仇大计,李晏晏尽力即可。”
李晏晏的毛笔字不敢恭维,好些是字柳筠瑛看不懂,联系上下字的意思猜到读音。
李晏晏会用毛笔,但不会写字,笔画与笔画之间连在一起,她也法子。她写的是简体字,柳筠瑛能念出来已经很聪明了。
“你重新念一遍。”
“吾承诺不要求李晏晏一定帮吾完成复仇大计,李晏晏尽力而行即可。”
柳筠瑛刚读完,晏晏就把纸张给烧掉,这是烧给老黑让老黑捎给阎王。这样能减少她与柳筠瑛之间的因果。
有了这句话,晏晏在帮柳筠瑛复仇间被人杀死也能回去投胎。
聪明的柳筠瑛猜想这里有什么,但还是想不到具体的事情。
柳筠瑛问,“能给我画一幅画吗?像那日的那样的画。”
她说的应该是自画像,晏晏点头答应,“可以。”“饿吗?渴吗?需要点什么?”
“唇舌干燥,你去拿片陈皮来。”
“好的。”
给柳筠瑛一片小的,她吃一片大的。用糖腌制过的陈皮好吃,她吃了还想吃。
喋巴嘴,拿起刚刚画好的画,“好看吗?”
画的视觉从窗户看出去,窗户外有一回廊,廊上坐着美人穿着肚兜,像是纳凉也像是沐浴过后。
青色、黑色、墨色、棕色里,那抹红色最惹人眼。
看着那抹红像是看到了红色里鼓鼓的两坨。
“这些画还是少一点画为好。”“画里没留白,你得要留些让人想象的余地。”
“这是拿去做线装书,纸张不大,画满了更让人喜欢。这不是水墨画,所以不需要留白。
我是为了挣钱,不想拿流芳百年的事。”
晏晏想过了她现在是逃奴,要是有一日被妈妈捉回去了,也有东西讨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