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许你离开我
是夜,君煜缺坐在君府的屋顶上自斟自饮,或许就是想要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的心可以不要那么疼吧。
正在此时,便看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下,这人不是南奕离又能是谁?
君煜缺见此,一个伸手,在一股内力的涌动之下,屋顶上的一坛酒便对着南奕离的方向飞了过去。
南奕离见状,急忙伸手抓住了那一坛酒,坐到了君煜缺的身边,开口说道:“你这个样子,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我认识的君煜缺。”
南奕离说罢,便打开了酒坛,将酒坛里的酒饮了一口。
君煜缺冷嗤一声,“在你们的眼里,宗师是什么样子的?造福百姓?无忧无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得到什么便可以得到什么?”
南奕离不语,只是在自己的内心里感觉,君煜缺绝对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那是事实证明,是他错了。
“曾几何时,孤也曾像孤方才说的那个样子,可是自打孤认识了那个女子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孤真是不明白了,当初她可以与孤爱得死心塌地,轰轰烈烈,可是为何一转眼,她的眼里便全都是另一个男人了呢?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感情吗?”
南奕离倒是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也就只好坐在一边,自己喝着自己的酒,顺便听一听他的心里话。
而此刻的酒对于君煜缺来说,似乎已经不像是喝酒了,而是灌酒,南奕离就这么看着君煜缺一坛酒一坛酒的灌入口中,此刻的他,怕是心里很不好受吧。
下一秒,便听见君煜缺开口了。
“她问我,世间什么最难熬?徒手摘星?爱而不得?这一刻孤感觉这两样孤都占了。实力再大,孤始终是摘不到天上的星星,能力再强,孤眼下却还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孤更是头一次感觉,孤原来是这么的无能。”
南奕离闻言,低叹一声,是了,实力再大终究是摘不到天上的星星,能力再强,始终是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所以他有的时候不得不想,自己要这个皇位究竟有什么用?
正想着,南奕离便看见君煜缺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了,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君煜缺皱眉,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将这心引顽疾的事情告诉他呢?
“你可知道,南氏一族一向都有着心脉不全之疾,此疾为遗传之疾,到了上一辈,身中此疾的便是孤的母亲还有你的父皇,可是到了我们这一辈……”
君煜缺的话还未说完,南奕离便已经开口了。
“所以你身上是有这一疾?”
“不错。”君煜缺也不隐瞒了,直接就与南奕离摊牌了。
“可是之前你不是已经找到了阴阳草吗?你为何自己不用?若是用了,你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
君煜缺冷笑一声,“如若真的这般简单那就好了,只是孤听老神医说了,这药方还需要一个药引,这个药引说来也是邪乎,还真叫孤有些不愿意去相信。”
“什么?”南奕离好奇了。
“帝王心头血。”
南奕离闻言,一愣,良久之后方才看向了君煜缺,开口问道,“这个很简单啊。”
“非也,帝王心头些,所指的便是世间唯存的三颗帝王行,只有这三人的心头血方才可以有功效,可是时至今日,孤还是不知道,这三颗帝王星究竟所指何人。”
南奕离一听这话,便默默地低头喝了一口自己手中那坛酒。
然而,坐在他身边的君煜缺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苏清漪已经有了她自己的归宿了,眼下对于孤来说便只有柔儿的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有便是惩处那个杀害孤母亲的凶手。所以说,南奕离,不久之后便是你与我妹妹大婚之日了,孤不管你心里想着的人是谁,你若是迎娶了柔儿之后,叫孤知道你待她不好,孤便有千千万万的法子叫你的南晋不得安宁。”
南奕离皱眉,始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方才君煜缺说的那一句杀害他母亲的凶手。
“难道姑姑的死另有隐情吗?”
君煜缺皱眉,可是唇边却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那口气更是带着一抹讽刺的意味,开口说道,“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好父皇。”
这下南奕离就彻底愣住了,紧接着,君煜缺便对着他开口警告了,“柔儿一心想要嫁给你,所以孤一定会让她如愿以偿,可是如若她知道了母亲的死是你父皇一手造成的,就是为了将孤引回南晋,在路上杀了孤,那么孤觉得,柔儿一定会将你视为杀父仇人的儿子,这样她将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孤不希望看见她不快乐,所以这件事情孤希望你能够隐瞒。”
“你不报仇了?”
“报!当然要报仇!只是不是现在。”君煜缺邪笑一声,仰头喝了一口酒坛里的酒,而那酒坛也空了,君煜缺将它随手丢在了一边,便站起了身,“或许孤这一生是真的只能孤独终老了。”
“你就这么放弃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南奕离说道。他认识的君煜缺可是一定是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算是女人也一定要得到,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心里有他的,所以他真的很不明白,两个人分明就相爱,为何不能够在一起?
“孤不会放弃,孤要等待时机,眼下的孤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心去与她咂一起,因为孤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可是孤可以保证,只要孤还活着,便绝对不会允许苏清漪嫁给任何人,她苏清漪一定只能是孤的妻子。”
南奕离真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同样是爱一个人,为什么他与自己完全不一样?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本来就要去争,去抢,否则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得到,孤就是这么唯利是图。”
南奕离闻言,低叹一声,便放下了手的酒坛离开了。
回到了东宫之后,宁深便走上前来了,“太子殿下,您这大晚上跑哪儿去了。”
南奕离倒是没有回答,直接就进了自己的书房,而宁深自然是跟了进去,看见自家殿下从书房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握在手中看了好久。
“殿下,这块玉佩不是您年幼之时,护国寺的住持送给您的吗?您拿出来做什么?”
宁深可是自小就跟在南奕离的身边了,所以南奕离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手他不能知道的。
“本宫还记得,当初本宫被立为太子之时,一次陪着父皇道护国寺祭天,那时候护国寺的住持说本宫是有福之相,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便将这一块玉佩送给了本宫,当时住持还与本宫讲了一个故事,当时本宫便觉得这个住持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宁深皱眉,许是那个时候是住持私底下与自家殿下聊天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倒是不知道。
“天下两分,却存在着三颗帝王星,其一为情所困暗伤神,其二爱美人不爱天下,其三便是本宫。”所以,他现在不得不在心里想想,其他的两个人究竟是谁了。
宁深虽然不知道自家殿下为何突然之间关心起这件事情来,但是他却知道,自家殿下绝对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宁深,明日本宫决定去护国寺见一见那位住持。”
“是,殿下,属下这便吩咐下去。”
……
第二日一早,北临天总算是醒过来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上受了不轻的伤,一醒过来,便看见苏清漪趴在床边睡着了,许是因为照顾自己太累了,便直接趴在那里睡着了吧。
一时间,北临天真的可以感受到什么才叫做幸福,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因为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将苏清漪给吵醒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看见苏清漪挣开了双眼,伸了一个懒腰,看见北临天醒过来了,很是激动,急忙开口,“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身上还难受吗?要不要让大夫进来给你换药?”
北临天摇了摇,问道:“我是这么来这里的?”
只看见苏清漪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开口:“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里,而且你也已经安然无恙的醒过来了,这样就够了,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还重要吗?”
见苏清漪似乎是一副不太想要多说的样子,北临天便没有再逼问了,反而是伸手摸了摸苏清漪的头,开始道,“所以说,你们眼下该去哪里?”
苏清漪皱眉,开口说道:“当然是回我们该去的地方了,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北临天闻言,扬唇一笑,这一次可是苏清漪自己说要和自己回去的,可不是他逼着她回去的,所以说苏清漪眼下是自愿的了吗?
一想到这里,北临天的心里便无比的自在,也感觉自己被王从伤成这个样子算是值得的了。
然而,苏清漪却也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等着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便让皇派人送我们回去,眼下你的身体虚弱,我保护不了你,你也保护不了我,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上一次那样的事情,还是让皇兄护送我们比较好。”
一听这话,北临天就不太高兴了,虽然他眼下内力尽失,可是却也是可以保护她的好吗?
一家门北临天不高兴了,苏清漪便抿了抿唇,问道,“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了内力,所以觉得我很无能?我很没用?我保护不了你了,你一点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北临天这话又一次叫苏清漪感觉到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一身的孩子气,对着他扬唇一笑,急忙开口说道:“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你保护不了我,那只是暂时的,因为你现在受了伤,我相信等你伤好了之后还是可以保护我的,我不会嫌弃你的,更不会觉得你很无能,如果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那么我走就是了。”
苏清漪说完,倒是佯装出一副我要走了的样子,叫北临天心头一慌,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伸手抱住了她,将她拥入怀中,开口说道:“不许你离开我。”
苏清漪闻言,未语,也没有伸手将他推开,紧接着,便在一次听见北临天的声音响起了。
“我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了,如若连你都要走了,那么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这已经不知道是苏清漪第几次听见北临天用这样卑微的口吻与自己说话了,苏清漪的内心也很不是滋味。
他本该是北越的九五之尊,北越的最高统治者,可是却为了自己活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叫她心里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想着,苏清漪便也反手抱住了他,轻轻的抱住他,因为她担心自己会碰到他的伤口,下一秒,北临天的声音便再一次响起了。
“苏丫头,答应我,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苏清漪皱眉,“我不会离开你了,你别像是一个孝子一样行吗?有的时候,誓言是真的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这句话叫北临天心头一颤,他知道,苏清漪的心里还是有着君煜缺,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假装不知道。
“我突然之间好想我爹和我娘,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去见见他们吧。”
“好啊!”苏清漪应道,对于北临天的父母,苏清漪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他的父母为人很好,对她也很好,所以陪着北临天去见见也没什么。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北之闻还有卓诗诗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个好好的帝王之才,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抛下了江山,到时候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吗?
见苏清漪忽的面色不太好,北临天便伸手握了握苏清漪的小手,开口说道,“你放心我爹娘只会为我的幸福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