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怒火中烧
我叫程刚,二十三岁,华子和我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哥们,祖籍都是山东临沂。因为某种原因,我来到了青岛,生性脾气暴躁的我,不愿受到家里的管束,于是辞去家里给找的很多不错的工作,来到一家离家很远的小工厂里干活,每天加班加点,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能拿到两千多块钱的工资。
我换了无数个工作,几乎都是这样,上班下班上班下班,每天都烦躁的很,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一天不工作,一天就没钱花。唉!看到人家开着上百万的车,住着几百万的房子,真的是又眼馋又上火。生活对于离家独自闯荡穷困潦倒的我们来说真的是无聊的很。
难道人的富贵贫穷真的由天吗?我不相信,因为我从来不相信命,富人花天酒地,几十岁的老家伙都能泡十几岁的小女人,而穷人却潦倒之及,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都说天命不可违,可老天又算个什么东西呢?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要么给人舔屁股吃软饭,要么就得靠自己。
想到这些,我禁不住叹起气来。
华子走过来,笑道:“刚哥,叹什么气啊!不就是没钱吗?别灰心,迟早会有的。”
我摸出根烟来点上,苦笑道:“我们也老大不小了,天天这样能行吗?谈个对象过不了几天就分了,可怜现在还孤零零一个人。虽然我不喜欢钱,可是你没发现没钱还真是不行啊!”
“我刚才遇到老板,问他工资的事,他又说明天发,奶奶的!今天说明天,明天说明天,什么时候才能发啊!”华子边吃着面条边嘟囔着。
“他妈的!他摆明了不想给,你看不出来吗?看厂里的工人,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天天问他什么时候发工资,他除了明天还是明天,最后人家实在呆不下去了,就自己卷铺盖走人了,明显欺负老实人啊!”我一听华子提起这事来就来气,两个多月了,那黑心老板楞是没发一分钱。
“那我们怎么办啊?难道也卷铺盖走人?”华子虽然也上火,但是却没办法,现如今,相关部门每天收到的拖欠工资的条子都一摞一摞的,哪有时间多管我们这点闲事。
“走人?开什么玩笑?难道要白给他出力?这钱不可能要不回来,妈的!走,跟我去办公室!。”我越想越气,这些天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拉着华子就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老板正卧坐在老板椅里抱着笔记本聊着天,看到我们进来,问道:“你俩有什么事?”
我道:“老板,我俩那工资什么时候发?昨天不是说今天的吗?前天问也说明天,一个多月了天天明天,总得有个头吧?”
“急什么,还能不给你?事儿真不少!去去去,干活去,成天哪这么多心事?”老板不耐烦了。
“什么那么多心事?我们出力赚的钱难道没权利拿到手?你一个大老板还缺这点钱?指着这点钱你就能变成世界首富?”我一看他这态度,火气“呼”的一下就上来了,说话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好言好语。
“哦?那你想怎么地?我跟你说,在我这地盘,我说给,你就拿着,我说不给,你就老老实实的跟个狗似的趴着。怎么地?穷鬼!有本事去告我,跟我玩,你只有死!别给脸不要脸。校,给我撵出去!”老板一边说一边蔑视的用手指头点着我和华子的鼻子,最后喊他的狗腿子校过来。
校人高马大,平时溜须拍马,混了个小官,让他给老板舔脚丫子他都愿意。校听到老板的命令,马上走到我俩身边,吼道:“滚滚滚!干活去!没看到老板在休息?”
“你他妈的,想死!狗腿子,管你什么事?”华子明显也憋不住了,朝校喊起来。
“砰”校一拳砸在华子的脸上,口里骂道:“找死!”这一拳来得快,华子躲闪不急,直接被砸的后退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鼻子的鲜血溅了我一身。
“操!”我再也忍不住了,摸起身边的板凳朝校撸了过去。
校一声闷哼,捂着头蹲在地上疼的大叫,摸起另一条长凳就要起来,华子连忙按住他,夺着他手里的长凳,我马上跟了几步,抡起椅子噼里啪啦就砸了过去,校直接头破血流,试了几次,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老板看到这情景,脸色早就煞白了,急道:“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那工资明天就给你们了,快别打了!”
“报你妈的警,明天明天明天,滚你妈的明天!”我看到他那死相火气更大了,抡起长凳就甩了过去。
老板看到我俩朝他来了,吓的爬起来就跑,我飞起一脚,
把他踹倒在地,这么些天的怒火一齐涌了上来,我俩抡着凳子一顿好打。
打够了,拎起桌子上他刚刚发货收回的货款,数了数,有三千多块,对半死不活的他道:“这些钱算是我俩的工资,你也知道,肯定不够,剩下的就给你留副棺材,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我俩拎起钱包,走出了办公室,在宿舍里拿了几件用的着的东西,换了衣服,其余的铺盖等物品卷了卷扔进垃圾箱,离开了这家公司。
在小吃店里点了几个菜,我俩痛快的吃了一顿。我道:“这里不能呆了,那老家伙迟早会找人来收拾我们,你有什么好去处没有?”
华子摸着脑袋道:“我能有什么好去处?唉!对了!前天我表哥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趟,说是带着你一块儿,我差点给忘了。”
“回老家?去那干吗?”我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
“我也不知道,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回去看看,就当散心。”华子道。
我想了想,实在是没别的地方可去,正好老家的蔬果熟的恰倒好处,再说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不如回去看看,于是点头答应。
事不宜迟,吃完饭,我们就去车站买了东去的车票,乘客车向临沂而去。
小客车颠簸了足足七个小时,终于到了安乐庄。
安乐庄远在临沂界湖县城两百多里地之外,四处连山,环环相扣,将几个小村围的严严实实,出山进山只有一条土坡路,很是偏僻。
我仰头环顾远处的石山,也许是离的太远,看起来是一片墨绿色,特别是高出其他山峰百米左右的两座山峰特别显眼。两峰离的不远,中间只有一座略低的小峰相连,山上怪石突兀、树木茂密,看上去倍感阴森。
华子的表哥叫顺子,华子叫他顺哥,我也就跟着叫。顺哥这人不错,见表弟带我来,就炖了只老母鸡。鸡虽炖糊了点,但自磨的花生油炖出来的山母鸡却是香浓酥口,糊味加进香味里别有一番滋味。顺哥和华子一个劲地将肉往我碗里夹,恭敬不如从命,我也老大不客气,吃的满嘴油星。三个人边喝酒边聊天,甚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