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帮朕查个人

“放心吧,朕没事。”说到这里,席临顿了一顿,微微笑了下道,“对了初沉,你回去之后帮朕查个人。”

“嗯?”赵戚微怔,显然不太明白席临这前后不搭的话题有何关联。

席临点头,“那日,朕受伤中毒,强撑着把那几人了结之后,不多时就晕倒在了路上,一个医术极为高明的白衣女子救了朕,帮朕治了伤解了毒。”

赵戚了然,“皇上的意思是,想找到那个女子,以报她相救之恩?”

“不错。”席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位姑娘虽不愿留名,朕也不能真当什么都没发生。她似乎不是睢安人,初来乍到,想必有许多地方需要照应,如若可以,朕自然要出手相帮。

你去问一下昨日进城的人中有没有什么情况相合的,查到消息之后先别轻举妄动,朕自有定夺。”

“……是,臣知道了。”赵戚应下,却有些担忧,那位来自外乡的姑娘,竟能如此巧合的救了受伤的席临,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

赵戚摇摇头,不是他杞人忧天,只是席临身份特殊,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得不防,不过也先不急,等找到人之后,他先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世背景,再与席临说不迟。

这事不提,赵戚想了想又问,“那皇上,荣王那边……就暂时不管了?”

席临一笑,“这种事急不来,要是太快露出破绽,反倒惹人怀疑。”

赵戚:“臣自然明白,只是,就这样不管不问,万一他再有什么动作……不然,臣再派些人盯着他?”

席临:“不必了,朕今日的那番敲打,已经足够他安分些时日了,其余的,还是一切照旧为好,免得让他生了疑。”

赵戚颔首,“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一个时辰后,睢安主街上的一个小摊位前,站了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卖泥偶的大爷诚惶诚恐,正拿着刻刀小心翼翼的细细雕琢着小泥人的眉眼发梢。

“一会儿再去雅轩居买上一包点心,小洛许久没吃过他家的桂花糕了,昨天还跟朕……跟我提过几次。”站在一边等候的青衫公子,自然就是方才还在宫里,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决定跑出宫的席临。

赵戚颇有些无奈,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劝道,“如今局势未明,且公子身上还有伤,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席临笑了笑,“无妨,这些时日都在忙着那事,难得尘埃落定,出来一趟自然要好好逛逛,至少,小洛想要的东西,我总得买齐吧。

小洛从小体弱,一直被拘在家中养病,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买些小玩意儿哄他高兴罢了。”

赵戚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小心的捧着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席临心情甚好,不疾不徐的顺着街道继续晃悠,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几乎与他擦肩而过。

片刻之后,席临骤然顿住脚步,猛的回头看向方才的马车,却只瞥到了远远的轮廓,并无特殊标记的普通马车,很快便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怎么了?”见他神情有异,赵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

“无妨。”席临微微勾了勾唇,若无其事的迈步向前。

刚才赶车的侍女,似乎有些眼熟……不过也没关系,人既然已经来了,就不怕找不到她。

三日的光景转瞬即逝,慕容矜再一次登上了江府的大门,只是这一回,众人对她的态度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氏对她更为亲切,江朔面上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甚至还会时不时的和她搭几句话,就连满身警惕的宋铭都舒缓了不少。

不过这些也并没有什么奇怪,自服了药,不过短短几日江书锦的身子就好转了许多,几近绝望的所有人,在慕容矜身上重新看到了希望,自然对她心生感激并且越发尊重于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慕容矜的医术,在不经意间震惊了众人。

那日慕容矜给了江家一张药方,谨慎起见,江朔第一时间请了太医前来验看,最后却是整个太医院都懵了,这么奇怪的配药,他们根本叹为观止,更是无从评判。

几经辗转,江朔好不容易才凭着挚友的关系找上了已经回家颐养天年的前任太医院院判,结果对方见到药方的瞬间就激动得险些说不出话,吭哧了许久才告诉他,慕容矜的用药,竟和几年前有幸得见的神医容焱手法十足相似。

确信药方没有问题,江朔大喜,匆匆辞别兀自还激动着的前太医院判,立时回家找齐药材,按慕容矜的吩咐仔细煎药让江书锦服了下去。

“江公子今日的精神很好,竟半点也看不出身子不适呢!”今日跟过来的是活泼多话的思灵,刚进门不久,便笑着对江书锦道。

江书锦回以一个微笑,自己的身子确实好多了,若有若无的混沌和朦胧已经彻底消散,那种浑身无力甚至已经感知到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也没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的神清气爽过。

本想说些什么,只是尚未开口,便听上次一起过来的绎心低声嗔道,“思灵,不许胡闹!”

思灵吐了吐舌,冲着江书锦笑笑,侧身走到慕容矜身后不再说话了。

慕容矜看了两个侍女一眼,并未说什么,把视线看向坐在书桌前的江书锦,颇有些不赞同道,“江公子的身子不宜劳累,还是少下床走动为好。”

江书锦一怔,轻轻笑道,“今日感觉好了许多,实在躺不住便起来坐了一会儿。”

话音刚落,旁边的宋铭立时接口道,“是我大意了,以为这样应当无妨……慕容姑娘放心,今后我会多加注意。”

慕容矜点点头,走过去坐下,“近些日子比较关键,最好能够静养,避免劳心劳神。”

说着,抬手为他诊了诊脉,虽然还是脉象虚浮,但较之前几天那般孱弱已然好了许多,应当受得住她针灸了。

“嗯,比我预计的好一些,那便按原定的计划,今日开始施针吧。”慕容矜吩咐了绎心去做准备,又看向江书锦宋铭二人,“针灸的过程十分痛苦,届时请这位公子一同留下,帮我固定住江公子以防他无意中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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