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绣花枕头

除了身体还很虚弱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众人都十分高兴,岳青能够醒来,实在是不幸中之万幸。

岳青醒来后,告诉大家她叫沈月清。除了柴老头和魏衡之外,众人这才知道她是女孩子。一个女子竟能做到如此,众人实在是为她的大义而赞叹不已。

在魏衡的强烈坚持下,岳青离开了藏剑山庄,被接进魏府养伤。众人既知岳青的真实身份,自然也知道了她与魏衡的关系,也不便阻拦。这个女孩子已经付出了太多,还能要求她什么呢?只希望她余生幸福安康吧。

岳青身体仍十分虚弱,路上走得极为缓慢,停停走走,将近一个月才回到交河县。魏衡父母早就收到了魏衡的信,知道这次岳青是来养赡,再加上上次的事情闹得有些尴尬,这次是异乎寻常地热情和周到。反正这媳妇他家儿子是认定聊,还能怎样,只能宠着呗。

回到交河后,岳青就恢复了她的女儿身,并且正式以魏衡未婚妻沈月清的身份住进了魏府。

两人已走到这一步,为了保护沈月清的名誉,魏衡便同父母商量,等她身体痊愈之后,两人便举行婚礼。柴老头和沈月清自然没有意见。

岳青魂祭之后再次醒来,魏衡待她如失而复得之至宝,百般呵护。不仅亲自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还坚持每日亲自去菜场挑选鲜鱼回来给她煲汤补身。而沈月清也非常感动,对魏衡十分依赖。

魏衡与沈月清正处在从未有过的浓情密意中,魏衡自然十分享受与沈月清相处的时光。只盼着早日将沈月清的身体调养好,两人才好拜堂成亲。

这日,柴老头来给沈月清诊过脉后,将新开的药方交给言桉,让她去抓药,然后将魏衡叫到房外来。

“你有没有觉得月清有些不对劲?”柴老头问魏衡。

“哪里不对?”魏衡反问。这些日子,他和沈月清朝夕相处,情投意合,就差最后一步,宛然已是一对新婚夫妇。他沉浸在这份甜蜜美好之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柴老头皱着眉,好像在思索什么,道:“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像她。”

柴老头看着沈月清从长到大,两人相依为命十来年,对她的一言一行再熟悉不过。沈月清醒来之后,大家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在意其他细节。可时间一长,他就察觉出不对味儿来。

岳青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话没规没矩,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从来做不来扭扭捏捏的闺阁女人情态。可是如今的沈月清,他瞥了眼房门,完完全全像个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一举一动都女人气十足,实在不像他熟悉的岳青。

当然,柴老头自便知道岳青的本名叫做沈月清,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听惯了岳青对他的大吼大叫,突然面对着变得温婉有礼的沈月清有些不自在罢了。

他将心中的疑虑一一给魏衡听,魏衡却不当回事,认为她可能是因为魂祭幽冥剑,心智受到了些影响罢了,再,她本来就是女孩子,温婉一点不好吗?难道非要像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才正常?

柴老头想想魏衡的也有道理,便不再什么。如今这样像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嫁人生子过平凡的生活也挺好。

“啊——”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剑

魏衡和柴老头冲进房间,见原本已经睡下的沈月清坐在床上,脸色煞白,满脸是汗,发丝黏在额前,慌乱又惊恐的样子。

“月清,月清,我在,没事,没事。”魏衡揽着她,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轻声安抚她。

沈月清喘着粗气,往魏衡怀里躲,哆嗦这嘴唇,不断的:“我又做梦了,我又做梦了。……”

自她苏醒之后,就经常做噩梦,每次都十分惊恐,可问她梦见了什么,她又记不得了。魏衡他们也只好将之归类为魂祭后的后遗症。

魏衡安慰了好一会儿,沈月清才平复下来。魏衡托着她的背将她轻轻放躺在床上,替她捂好被子。“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再睡会儿。”

沈月清嗯了一声,却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愣愣地盯着床顶。

自她醒来之后,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以来,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连起来想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她是岳青没错,可她也是沈月清啊,这个名字伴随了她十几年,她怎么可能记错。可是,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怕血,自从跟随师父学武到如今,自己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就不了,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断臂残肢的血腥场面也是司空见惯,怎么可能怕呢?可是每当她回想起那些场景的时候,却真切地感受到由心底升起的一种恶心、难受和恐惧。

还有那些梦。在梦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的眼一样的脸,却着她完全不明白的话,做着她觉得十分陌生的事。可是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明明那种陌生的恍若隔世的感觉还在,可就是想不起来梦中的情景。

沈月清把目光移向魏衡,这个男人是她未来的夫婿,是将要与她相伴一生的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的点点滴滴。她也能实实在在感受到自己内心对魏衡的情意。可是每次她看魏衡的时候,总感觉有另一个人在透过她的眼睛看着他,就好像她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

她把手探出被子,伸向魏衡。魏衡一直注意着她,立即接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睡不着,我想起来坐坐。”沈月清。

魏衡瞥了眼柴老头,见老头子点零头,这才将岳青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给她垫着。

他们这里的枕头原本都是塞的稻草,但是沈月清太硬,她睡不习惯,于是杨氏特意让人给她做了一对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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