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章 难安的人心
原本小翠儿与涣儿步上天梯云阶、消失于仙宫天阙,神鸟毕方就急的连连扇动羽翼,作势便就想要跟着一起追进去,但九天玄女宫在前我哪里能容得它多作放肆,暗中施法将它禁锢在了原处。
但听闻宫门圣者传令让这小家伙也进去,我也就不好再阻拦什么。
敛法收了神通,且让这毕方也扶摇直上入了仙宫。
“毕方是男……哦不,是只公鸟来的吧?怎么竟可以入得九天玄女宫?”我暗自纳闷。
常羲蹙眉遥望天阙,道:“一只小小雏鸟而已,既未成年,也未幻化人形,且让它入得了这天宫应该也不违反什么宫门戒令。”
这倒也是……
不过我却是有几分好奇,九天玄女宫里都有着什么?
这里又是怎样的宗门传承圣地所在?
常羲似有些向往出神的怅然道:“九天玄阳元女圣母大帝,单单从这份名号就能知晓她已然具有帝君道果修位,且有着金仙极致修境境界!……相传,九天玄女宫乃是圣母大帝灵台开辟所造化,宫内分属九门修法,乃有九门圣者尊长,太古之初时便已然显圣于世间,但随着岁月沧海桑田,九天玄女宫渐渐的就淡出了人们视线,甚至是当初太古末期的天人之乱也并未有九门圣者现身。”
“九天玄女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世间鲜有人知晓内情,不过许多人都猜测应该与那位九天玄女有关。”
“这里……”
“乃是传说天阙之地!”
“不单单是因为九天玄女与青帝帝君之间的关系,圣母大帝本身也是非常久远的一位大造化圣者!”
听着常羲颇为向往语气,我不禁愈发好奇了起来。
关于九天玄女,我勉强算是有一面之缘,当初也蒙受这位女帝的相助,我才能够从青帝陵寝中安然脱身,但所谓九门修法又是什么?竟然比阴门六派还多了三门呢!
常羲稍稍讥讽瞥我一眼:“阴门六派又算得什么?说白了不过是世间传承而已,又哪里能够与九天玄女宫相比!……九门修法具体为何,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修为至今岁月悠悠,我还无缘能够入得这天阙,也无法知晓这仙宫里究竟都有什么,不过传说乃有九门圣器玄妙难言,可惜我从未见识过。”
“你如果想入这仙宫天阙,我可以帮你向宫门圣者请求,人家应该会让你进去的。”我笑了笑道。
常羲仔细想了想,却是摇头道:“还是不用了!我好歹也是堂堂女和月母天地正神,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况且九天玄女宫纵然是为仙宫天阙,但入不入得其中本来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他日若我修至更为高深的神通境界,自然也能够开辟属于我自己的神宫!”
我撇了撇嘴,说白了你还不是不好意思?
言谈间虽然说着不在乎,但实则她常羲还是很向往九天玄女的传说,甚至是以作为自身崇敬的目标追随啊!
三人先后·进入天阙,我们只得暂作等待。
男子不可入的我想进也进不去,常羲倒是能进去却也不好意思进去。
只是要等多久?
没个答案!
只希望小翠儿走这一遭,真的能够谋到些许福缘好处,这样以后她和毕方也能够少些磨难。
日升月落;
天渐入夜;
漫天星辰洒落余辉闪耀,一轮弦月高悬于空,朦胧月光下云海浪潮起伏不止,一副静谧景象。
我们没有离开,始终静静等待着。
而就在这时——
我心有所感忽然回首皱眉远望,幽深目光似乎穿过了空间距离,径直落于了天边的某处。
常羲问:“怎得了?”
“有点小事儿需要看顾一下。”说话间,我已然凌空盘膝而坐。
常羲蹙眉似有不解,但随即恍然了过来,轻笑道:“这么快竟就惹出麻烦来了?那孩子还真是个不肯安生的人呢!”
谁说不是呢?
利器在身,杀机心起!
我们所说的麻烦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那岳子墨的儿子岳山澜,得了金府雷龙的臭小子!
……
遥远之处,云山市郊区;
入夜后的城市显得格外宁静,丝毫不见白日里的喧闹,月影稀疏,街旁路灯耀亮着昏黄的光芒,只是这微弱光芒却不能够将树荫下角落处的阴影照现出踪迹。
他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他的目光显得很是阴郁,抬眼盯着不远处的居民楼,不时闪过几分狠戾阴霾。
夜色渐深,他终于是从阴影角落处走出。
昏黄灯光拉出长长的影子,却是仍不能够完全照现出他的身形容貌,明明是稍有几分**的天气,但他的浑身上下却包裹的异常严实,不但棒球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更还有宽大卫衣帽遮盖在了他的头上,他揣着兜渐走渐远,像是游走在黑夜里的孤魂野鬼,又像是潜伏在黑暗中随时将要探出爪牙的凶残野兽。
他的背影……
如此孤僻而邪异,宛若独狼般潜凶于夜。
但是在谁也没能够注意的地方,就在这人身后不远之处,影影绰绰的身影飘忽而行,带着强烈的怨怖执念死死盯着独狼的背影,青色瞳孔不色溢出血迹,如此可怖。
“恶狠的人心恶狠的鬼!”
“有意思!”
就在刚刚那男人离开不久,岳山澜双手插兜也从无人察觉的角落处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望着一人一鬼的离去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他;
明明注意到了他们!
但他却是并没有插手阻止,尽然任由着事态的发展!
岳山澜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呢?
他既想看看这男人究竟能够恶狠到什么地步,也想看看那只鬼究竟有没有能力去报仇,这副游戏世间的自我超然心态,倒颇为像是曾经的藤谷辰,更像是曾经的柳伯承,说白了……就是持法而自傲!
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
他以为,他操纵着所有;
他以为异术在身,便超然于世间规则之外,完全不用再在乎世俗道德和法律,往轻了点说这是少年轻狂、桀骜不驯,但往重了说这就是目无法纪、胡作非为,待等自堕心性滑入了深渊,一切一切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或许……
他确实有着不插手阻止的权利!
但身为阴门弟子,秉持戒规而修法,自然有可为与不可为之事,能为与不能为之事,而这时的岳山澜却全然都忘了!
次日清晨;
公园附近人们骚乱不安,衙署来人封锁了凶案现场。
遇害的又是一个少女——奸杀!
与十多年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姓氏、同样的出身、甚至……还是同一个父母!
这是一场报复,所有听到内情的人都这样说。
昔日少年犯入狱的出来了,再度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家庭,再次残害了他们的女儿。
岳山澜……
他目睹了所有,却选择了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