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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书中伦理相悖逆

柘樾不是死了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眼中充斥着疑惑跟错愕。

柘樾却十分淡定,道:“我可助你们抵御外敌,西域诸国共建友好制度,作为交换,你们也需帮我攻陷中原,奉我上王。”

多尔吉最先反应过来,冷冷的道:“助你重新回到那个位置,我国又有什么好处。”

柘樾双手拢在袖里,不轻不重的说道:“比如说,解决将来被姜镜奕灭顶之灾。比如说,能保西州将来至少两百年安然无事。比如说,能助大皇子你成为新西州王。”

在座各位又是一愣,通通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多尔吉。

赫冬曲奴却开口了,愠怒道:“前朝的陛下真是好大的口气,如今的太子殿下是序颂,就算成为西州王,也要九皇子来做!”

柘樾看了赫冬曲奴一会儿,说道:“嫡庶有别。大皇子的母亲是谁,九皇子的母亲又是谁?何况,连自己国家都保不住的九皇子往后还要以何来保卫国家。”

赫冬曲奴冷笑道:“前朝陛下不也是没能力保卫国家吗?以何证明能救我西州。”

柘樾淡淡的微笑,还没有说话。

多尔吉已开口道:“凭陛下此次能以单人之力逼退敌国,大将军还不懂吗?”

赫冬曲奴竟是无言以对了。

多尔吉的眼睛看向赫冬曲奴,又道:“本王是西州王与西州王后的嫡长子,不知大将军对此有何异议。”

他特别强调了西州王后四字,便是在告诉诸人,他的母亲是王后,且是嫡长子,是庶出的序颂所不及的。并且,西州不需要一个废物国君来执掌。

赫冬曲奴怒目圆睁,却久久说不出话。

城风君的目光则久久停留在柘樾身上,好像要从他身上盯出什么似的。

柘樾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与卿卿长得很像的少年。他向少年莞尔一笑,温柔至极。

城风君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柘樾已经看往别处了。

随后他们知道,敌军之所以退兵不战,是因为柘樾亲临敌军战营以反兵之计、其中危害劝说对方数位国君放弃,简而言之就是,西州后的靠山是中原的王,他们几个小国加起来便就能打赢两个大国了吗?即便战胜了西州之后呢,如今中原是姜镜奕当政,姜镜奕手下精兵数量乘以万计,下一个便是西域的其他国家,不如以柘樾为媒介跟诸国共建友好关系。柘樾是中原的前任帝王,他们是知道的,柘樾此次出现,必然是要复国称帝,若是能让柘樾庇护,他们就等于有了更强的保障。

那些国君们竟就这样被柘樾在数个时辰内说动,通通撤兵回国。而现在柘樾出现在西州军营,淡然面对诸人,若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必定不会如此信誓旦旦。

赫冬曲奴又急问:“那我国九皇子何在?”

柘樾道:“今日内定会回来。”

赫冬曲奴沉默了,眼睛却不住的盯着柘樾和多尔吉。要让他真的放弃跟多尔吉争夺序颂的太子之位,那是不可能的!

是夜,边关格外寒冷。

序颂已经回来了,由赫冬曲奴着手亲自照顾。

柘樾在一处新建起来的帐营内慢悠悠烤火,并调试着一架木头弩弓。也不知他调试了多久,夜已深沉,一白衣人悄无声息地掀开帘子进入帐内,再悄无声息地走到柘樾眼前坐下。

柘樾抬头看来人,随即微微一笑。

城风君有些茫然的道:“你是...戚月?”说完他都觉得这句话实属废话。

柘樾却是温和的道:“怎么。”

城风君不知在想什么,踌躇了一下,说道:“我曾听母亲唤过这个名字。”他想了许久,才想起这是母亲在睡梦中叫过的名字,他又听说这人是前朝皇帝,想来跟母亲有些联系也说不定。

“你母亲是谁?”柘樾不安的问。

城风君忐忑的想了一下,说道:“修双卿。陛下识得她吗?”

柘樾轻声笑了笑,说:“据我所知,算到如今她不过二十五岁,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城风君腼腆的道:“其实我并非他的亲儿子,只是她七年前收捡来的。我到如今却也不知道我生身父母是谁,本是哪国人。”

柘樾会意,道:“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城风君错愕。

柘樾亦是无奈而愁苦的看着他,“是妹妹。若说卿卿是我心上人,你又可信?”

城风君点了点头,一脸真挚,说道:“母亲睡梦中时常梦呓着戚月二字,我本来以为那是母亲的爱人,亦或是极其重要的人,却不曾想过是兄长。”

柘樾有些苦笑,继续低下头摆弄手里木制的弩弓,说道:“感情这种事,不好说。我若与自己的亲妹妹相知相爱,二人及后代必定会为世人唾骂和贬低,于伦理道德、于诗经所学中任何一项都为所不容。”

城风君小心的道:“那陛下……原是喜欢母亲的?”其实他该叫柘樾一声叔叔,又出于某种关系或许该唤他一声父亲,这辈份也是乱的。

柘樾的动作微微停顿片刻,笑说:“看旁人如何去想。”

城风君也不知该如何去评论二人之间的感情,只得道:“母亲这人,想来除了她的父母双亲便是身为兄长的陛下最过了解。其实就连风君也知道她不拘于这一方天地,愿翱翔四方,了解更大的混沌天地,这样的人,她必然要喜欢她的人也能同样如此,陛下。”最后城风君轻轻而沉重的唤了一声柘樾。

柘樾迟迟不答,手中的刻刀却猛的一下用力,划破了手,冒出一股血来。

城风君慢慢的,也沉默不语了,或许他说的真有点多了。

许久之后,柘樾转移了话题,语气如常,道:“孩子,你就不想知道我帮西州是为何么?”

城风君懵了一下,很快便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挟制大皇子。”他的声音细细的,若如蚊蝇。

柘樾微微一笑,道:“卿卿没有捡错孩子,你果真聪明。”若他有孩子,孩子也有城风君那么大了吧,只是不一定有城风君那么聪明,柘樾也是时常讶异修双卿的眼光。

曾经西州施加在他与修双卿身上的伤他又怎会忘记呢?

柘樾又道:“有些人必须要死,然有些人也要物尽其用,最后还要能护住必要平衡。风君,你今后已经走上这条路,就不得不再走下去了,这就是帝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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