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蓝颜离开 跟穆熙儿开诚布公的凤无痕

蓝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他勒住手中的缰绳,缓缓地朝着穆熙儿的马车靠近,蓝颜突逆行,自然也被众人看在眼里,司徒刑闵眉心轻轻拧了拧,而后看向一旁的纳兰俊彦,纳兰俊彦表情始终冷冷淡淡的,并没有给出多余的反应,但视线则是落在蓝颜身上,很显然也在关注蓝颜。

“曦儿,蓝颜来了。”,司徒刑闵想了想,而后就扭头跟马车里面的穆熙儿声道。

一听司徒刑闵的话,穆熙儿星眸闪过了一抹暗芒,转瞬即逝,她心思微动,而后就挑起了马车帘幔,看向外面神色有些凝重的蓝颜。

彼时,马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蓝颜翻身从马背上跳下,牵着马匹走到穆熙儿的马车边,轻扯薄唇跟马车里面的穆熙儿笑了笑,而后嗓音清冷道,“曦儿,前面那个路口,我就要跟你们分道扬镳了,我真心希望你一切安好,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听到你安好的消息。”

蓝颜眸光贪恋地看着穆熙儿,显然是想将穆熙儿深深地篆刻在自己的记忆中,如果可以选择,蓝颜不愿意就此离开,他更加希望自己可以陪着穆熙儿前往龙州,再去到任何有穆熙儿的地方,可蓝颜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他的奢望罢了,穆熙儿对他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她只是将他当做朋友罢了。

蓝颜这话一出,穆熙儿微微勾了勾殷红的唇瓣,而后跟蓝颜道,“我也真心希望你诸事顺遂。”

闻言,蓝颜对着穆熙儿笑了笑,他很想将穆熙儿拥入怀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冒犯穆熙儿,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倘若蓝颜真的有任何失礼的行为,恐怕他身边的这些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蓝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将心中某些不合时夷冲动按捺住,而后就用江湖礼跟穆熙儿告别道,“山高路远,如果有缘,或许下次我们还能遇见。”

对此,穆熙儿只是笑了笑,而后也还了一礼,很快,蓝颜就策马离开了,穆熙儿只是眸光淡淡地看了蓝颜离开的方向一眼,而后就放下了手中的帘幔。

当蓝颜跟穆熙儿道别时,凤无痕也将蓝颜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凤无痕眸光微微闪烁,他自然知道蓝颜对穆熙儿究竟是何种心思,凤无痕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蓝颜‘觊觎’的是他的王妃,不过鉴于日后蓝颜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穆熙儿,所以凤无痕也没有再吩咐凤眠的人追踪蓝颜,再教训蓝颜。

直到马车再度向前行驶,凤无痕这才重新坐会了马车,他斜倚着厢壁,思绪翻涌,凤无痕想起先前独孤凌梦冲他叫嚣的模样,又想起方才蓝颜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心紧皱,凤无痕当然清楚蓝颜跟独孤凌梦都是对穆熙儿‘念念不忘’,凤无痕突然觉得穆熙儿太有魅力,其实也会给他造成不的困扰,就好比现在……

当凤无痕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马车外面传来了黑鹰的清冷嗓音,“主子,司徒刑闵郡主要见你,让你过去。”

一听黑鹰这话,凤无痕黑眸一厉,他赶忙挑起马车帘幔,动作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下,而后身法诡异一闪,不过眨眼功夫就已经来到了穆熙儿的马车外,凤无痕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嗓音清冷地询问起马车里面的穆熙儿来,“曦儿,是我,我可以上去吗?”

司徒刑闵皱眉看了一眼各种猴急的凤无痕,冷哼一声,却没有什么,至于纳兰俊彦,只是眸光淡淡地瞥了凤无痕一眼,而后就跟司徒刑闵道,“我们去前面。”

司徒刑闵一听纳兰俊彦这话,当即就不乐意道,“至于吗?还要专门给他清场呀。”

面对阴阳怪气的司徒刑闵,纳兰俊彦只是横了某人一眼,司徒刑闵没有再吐槽,很快就跟着纳兰俊彦朝着前面跑去,两人很快就跟洛择并肩同行,似乎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什么。

这一刻,凤无痕突然很是感激纳兰俊彦,虽这位前影卫统领冷得跟冰坨子似的,但在关键时刻,还是给他创造了机会,穆熙儿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星眸闪烁着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穆熙儿没有浪费时间,很快就跟马车外的凤无痕道,“你进来吧。”

听到了穆熙儿的话,凤无痕面色当即就一喜,他直接挑起马车帘幔,而后动作利落地跳上马车,凤无痕坐在穆熙儿对面,视线始终落在穆熙儿身上,他语调低沉道,“曦儿,你感觉可都还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凤无痕还是担心梵青龙那一掌带给穆熙儿的影响,他其实都先亲自去探查穆熙儿的内息,可问题是,穆熙儿不发话,这会儿凤无痕也不敢放肆,毕竟他跟穆熙儿之间早就不像以前了。

这一点,凤无痕心知肚明,为了避免引起穆熙儿的反感,凤无痕越发不会自作主张,他会尊重穆熙儿。

凤无痕这话一出,穆熙儿只是轻轻摇头道,“我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而且我已经吃过司徒刑闵开的药了,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穆熙儿实事求是地回答起凤无痕的问题来,两人之间一点都不像夫妻,反倒是有了不的距离感,凤无痕当然也有所察觉,如果凤无痕一点都不觉得挫败,那也是不可能的,可他还是不断地安慰自己,如今能够有资格陪着穆熙儿的就是他凤无痕,他还有时间慢慢赢得穆熙儿的心,在给自己做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侯,凤无痕这才跟穆熙儿道,“你不要太过于操劳,想必接下来一路都会比较风平浪静,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交给我跟纳兰俊彦处理就好,你好好休息。”

凤无痕想了想,再度叮嘱起穆熙儿来,就是不希望让穆熙儿太过于辛苦,对此,穆熙儿只是礼貌而疏离地点零头,而后跟凤无痕道,“多谢。”

凤无痕一听穆熙儿这话,当即就眉头深锁道,“曦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套,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这样。”

凤无痕这话一出,穆熙儿并没有第一时间正面回应,只是眸光幽幽地看了凤无痕一眼,马车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也让凤无痕有些不太好受,就在凤无痕打算再度追问穆熙儿什么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穆熙儿的清冷嗓音,穆熙儿表情很是认真道,“凤无痕,上次皇宫一战,我就受了重伤,你应该知道,我命不久矣,其实你没必要跟着我,最终你我之间还是会有一个人要先离开,而如今看来,这个人一定是我。”

穆熙儿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遗憾或者是害怕的神色,仿佛死亡对她来不过只是解脱罢了,凤无痕也没料到穆熙儿一开口就谈论这个话题,他眉头狠狠一皱,而后语气严肃道,“曦儿,如果你是想劝我离开,那么你就不用再继续往下了,我是一个执拗的人,一旦定好的事,也不会轻易更改。我过要陪你去龙州,就一定会奉陪到底,眼下这座皇城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不管你情况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到最后一刻。”

凤无痕眸光坚定地看着穆熙儿,显然不是在跟穆熙儿开玩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凤无痕,穆熙儿眉心轻皱,她轻轻咬了咬唇瓣,轻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穆熙儿扭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风景在一步一步往后退,穆熙儿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看皇城的景,今日过去之后,或许这样的场景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就在穆熙儿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凤无痕已经来到穆熙儿身旁,他用力握住穆熙儿的肩膀,而后跟穆熙儿道,“曦儿,算我求你了,不要再编织任何借口,赶我走,我唯一的念头就是陪着你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我不想让自己抱憾终身,那些沉甸甸的过往,我们都放下好吗,就算无法重新开始,我也希望最终陪着你的是我,曦儿,求你了,给我这个机会。”

凤无痕眸光炙热地看着穆熙儿,语带哀求,他知道穆熙儿也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如果穆熙儿非要赶走凤无痕,凤无痕恐怕也不能跟穆熙儿拧着来,毕竟眼下穆熙儿身体情况很不稳定,凤无痕不得不考虑穆熙儿的身体。

但凤无痕又不愿意就此离开,所以思来想去,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穆熙儿‘心软’。

凤无痕了解穆熙儿,她知道穆熙儿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得偿所愿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凤无痕知道他所期望的只是陪着穆熙儿,如果能够让自己陪在穆熙儿身边,凤无痕也甘之如饴,迎着凤无痕那满目希冀的眼神,穆熙儿实在是不出那句拒绝的话,鬼使神差之下,穆熙儿对着凤无痕轻轻点零头,凤无痕顿时就欣喜若狂。

穆熙儿皱眉看着凤无痕,而后轻叹道,“时间流逝得太快,如今想来,我都觉得这一切好似做梦,我知道这不是一场游戏,但却总希望一切可以重新开始,至少那样的话,有些人可以不用离开,可惜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穆熙儿这话让凤无痕心里有些刺痛,凤无痕当然知道穆熙儿意难忘的人是云飞扬跟穆苏苏。

凤无痕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穆熙儿,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安慰穆熙儿,因为当日皇宫生变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在穆熙儿身边,这件事,一直都是凤无痕的心病,他知道穆熙儿也为此耿耿于怀,虽这件事跟独孤凌梦脱不了干系,可无法否认的是,在穆熙儿需要凤无痕出现的时候,凤无痕并没有出现,这一点就足以他被穆熙儿以及穆熙儿身边的人诟病了。

凤无痕眸光很是复杂地看着穆熙儿,穆熙儿只是淡淡地扫了凤无痕一眼,而后就将视线转向窗外,穆熙儿看着倒湍风景,而后再度开口道,“梵青龙来了,他是一个执着得近乎可怕的人,梵青龙这一次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抵达龙城之后,将云飞扬跟穆苏苏交给禹王叔,我可能没办法亲自护送他们前往落霞峰,凤无痕,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那么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让你的凤眠帮我护送他们前往落霞峰,好吗?”

穆熙儿这番话的时候,眉眼之间的忧色更是呈现得淋漓尽致,在见过梵青龙之后,穆熙儿越来越心绪不宁,之前她还没能琢磨明白,不知道为何在自己都已经抱着跟梵青龙同归于尽的念头时,梵青龙依旧有意放自己一马,哪怕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都没有朝她下手,可现在穆熙儿终于琢磨明白了,但也是因为想通了,穆熙儿才越发担心,她生怕梵青龙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她在乎的人,穆熙儿一开始会想将凤无痕赶跑,也是因为他担心凤无痕又会落得跟云飞扬一样的下场罢了,穆熙儿没办法再承受一次打击,这才会用冷漠伪装自己,就是希望可以让凤无痕死心,让凤无痕知难而退,但如今看来,凤无痕没那么容易褪却。

既然凤无痕愿意留下,穆熙儿也没有再驱赶凤无痕,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穆熙儿索性将护送云飞扬跟穆苏苏灵柩的事交给凤无痕,就是希望凤无痕可以听她的话,跟禹王云朗等人一道前往落霞峰,那个地方有一道然的屏障,只要她所在乎的人去了落霞峰,对于穆熙儿来,才能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她才能跟梵青龙决一死战……

可穆熙儿不知道凤无痕究竟会不会嗅出什么危险的意味来,更加不确定凤无痕会不会提出反对意见,毕竟凤无痕太过于警觉,有些事情,或许也瞒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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