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沈心低声道:“把他单独拎出来,你有几分把握。”
卫贤冷静的答道:“十成。”
“那,我数到三,我们就动手”,说罢,沈心才数到一,不出意外的,卫贤就抢先一步冲了出去。沈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不由得一叹:“我就知道。”
在摸清了那人的行动轨迹之后,不等周围的人发现异样,卫贤就趁着那人出来出恭的机会,从身后偷袭,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顺便,警告道:“嘘,小声些,不然,我可不知道你这小细脖子,会不会突然在我手里断成两截。”
“……!”预感来者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之后,那人一下子就停下了挣扎,任由他们带走。当然了,他又不是傻子,被人带走的时候,还顺便给自己的伙伴们留下了线索。只不过,这线索才留下就被沈心给打扫干净了。
沈心给卫贤使了个眼色后,交肩瞬间,卫贤手中的人便是陡然出现在了沈心之上。暗夜之中,麒麟面具隐去光华,悄然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沈心不经意的一瞥,就发现了手中之人脸上面具的交界处,在看到这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神秘人时,对此人的身份,沈心也有了大概的考量。沈心一手钳制此人,一手拿出腰间的匕首,用冰冷的刀尖拍了拍这人的脸,嘲弄的说道:“实在是没想到,虎都可汗居然会亲自到了京畿城,还给梁国送来了如此的宝贝。只是不知道,可汗是从何处得到这火炮的了?”
被沈心挟持的人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依旧十分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赶快放开我,否则我的兄弟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沈心将虎都带往更深处的树林后,轻笑着将手中的匕首收了回去,换成了萃毒的袖剑:“呵呵,可汗可能忘记了,沈心的易容术,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要瞧出破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虎都微微一愣,沈心是什么样的人,上次来梁国签订盟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既然他心中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再和他兜圈子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口舌而已:“我不过是到大梁来打探一下消息而已,沈大人未免也太紧张了些吧。”
沈心笑言道:“我自然是不紧张的,不过城中的居民可紧张坏了。午间我好不容易才让人把那些陡然失去房屋的居民给安置妥当,只是觉着那平白无故给我添麻烦的人,总该给我个说法才是。”
虽说先前的盟约不过是一卷普通的纸张而已,可要是现在被清凉谷的人放在台面上来说,对北漠的声誉影响还是不小的。虽然比起梁国这块肥肉,北漠的声誉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现在上官冰儿已经有了身孕,可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免得伤了自己和孩子。所以,火炮袭城的事情,绝对不能轻易被他套出来。
“沈大人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我与贵国有盟约在身,若沈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可直说,不必亲自来找我。”
沈心一边留神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继续和虎都斡旋:“可汗,您是真糊涂还是跟我装糊涂,旁的也就罢了;只要可汗能告诉我,这营地里的火炮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就成,等我知道这宝贝的来处,自然就会离开了。”
火炮的来历,若是虎都不说,沈心怕是这辈子都猜不到,如此,那就让他猜去好了。只要有火炮在手,梁国迟早是他北漠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北漠那些逐水草而居的人,就再也不用被大地所困了;上官冰儿,也不用因为远离故土而整日闷闷不乐了:“沈心,你觉得我来梁国是全无准备的吗,我的性命一旦受到威胁,吃亏的可是你们大梁。”
沈心来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这群人是天枢楼或是其他人伪装的北漠人,就当场给他们个痛快,若真的是北漠的人,那虎都八九不离十也会在其中,他是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此,总得让他付出些代价才行,可不能让他觉得清凉谷,觉得梁国无人,能任由他人随意践踏了:“这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不不会随便让人伤害了可汗。可,这是建立在北漠依照约定履行承诺的基础上。”
虎都听沈心这毫不客气的说法方式,不由得有些动怒了:“哼,你不过是王砚舟手下的一条狗,当真觉得自己是人中之龙了,还敢和我谈条件。”
沈心展颜表示,说得好听些,他的确是王砚舟手底下的一条忠心的狗,他也没当自己是人中之龙,不过对自己从小所学且已经熔铸在骨肉中的一切,他还是十分珍惜自信的:“看来虎都可汗对我还不够了解,我今天既然能把你从营地中抓走,明天也能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在北漠大营里。”
虎都听出了沈心是有意激怒他,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没想打沈大人官职不高,口气倒是不小;如此,那就要看看沈大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沈心耳间微微一动,在察觉到身后几不可闻的响动声后,接着说道:“我有没有本事,到时候可汗自会知晓。只不过沈心不才,想警告一下可汗,现在可汗脚踩的是我梁国的土地,麒麟卫会如鬼魅般跟着可汗你;一旦可汗再有违背先前盟约的举动,我可不保证你的王妃会不会先你一步而去。”
虎都冷笑了一声,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必要的时候,也不过是可以牺牲的物品罢了。想用女人来威胁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既然沈大人有如此广大的神通,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虎都当初是怎么登上这个位置的。”
沈心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懒得再和他多说些什么,今夜的事情,他会让虎都记在心中一辈子。他也想看看,能让虎都如此背信弃义的,究竟是什么人,是夏侯清,还是什么在世间难见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