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如从前

而子衿吃下迷药之后踏踏实实睡了一晚上，第二日警醒过来的子衿揉着头，却看见了守在床头的海棠。

子衿心有疑虑，往外面望去，海棠会来，那么轩辕朔应该在这附近才对，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到了这里？

“王妃不必找了，王爷没有来，是海棠一个人来的。”海棠倒了一杯水与子衿。

子衿接下喝完，不解地看着海棠，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海棠却直接跪在了地上，“王爷不放心王妃，派我跟着，王妃不必猜测了，奴婢再怎么说以前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会一些手上功夫。以前并非故意隐瞒，只是没找到适当的机会开口，还请王妃恕罪。”

子衿本就是个心软的，现在看着海棠这个样子哪里还忍得下心责罚？何况海棠还救了自己一命，此次马前失蹄差些就出了问题。

“起来吧，你又没做错什么。”海棠起来了，而子衿此刻还有些头晕。“王妃不要动，这药效还没有过，再歇一会儿再赶路吧。”

子衿没有反驳，她现在也的确走不动，现在逞强只会是让大家都难堪罢了。

“这次我要做的事情，你谁也不要告诉，就连阿朔也不行。”

海棠微微颔首，“奴婢记住了。”

“海棠，东西都还在吧？”海棠把包裹交给子衿，子衿打开看了看，确定里面的东西都无恙方松了一口气。

“明日与我一道，先往广陵的方向走，之后取道去晋城。”

海棠命人送了粥来，盛了些与子衿吃下。

子衿这边有些狼狈，姑苏城里也不见有多清静。

轩辕朔这几日上朝之时，轩辕朝与轩辕朗却有些小动作，轩辕朔只当没有看见，与以前一般。而今日朝堂之上，宁国公却提出要轩辕明重回朝堂的意见。

成皇低沉着脸，“爱卿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宁国公低垂着眸子，“隐王殿下是陛下嫡长子，才干卓越，说句僭越的话，老臣认为秦王殿下年纪尚幼，国家大事，还有些力不从心吧。”

宁国公的女婿是轩辕朗，上次轩辕朔怠慢了他女儿的事情，他还记得呢，现在秦王势力如日中天，不如让那废太子来煞煞他的威风。

反正隐王的身家并不清白，想要再度成为储君，已是不现实。而此刻秦王再如此发展下去，哪里还有轩辕朗的一席之地呢。倒不如让隐王重出江湖，分一些宠幸去，轩辕朗还尚有机会。

成皇瞥了一眼轩辕朔，“秦王觉得如何？”

轩辕朔似笑非笑看了宁国公一眼，“宁国公是三朝老臣，他说的话焉能不算数呢，儿臣不过是想为父皇分忧罢了，最终皇兄到底是否再度参政还是父皇说了算。”轩辕朔这话说得很是漂亮，一来给足了宁国公面子，二来嘛，成皇忌惮什么？自作聪明，这一点他做得很好，一切的一切，帝王都自有打算，朝堂上的询问不过是试探而已。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要放隐王参政了，其中缘由怕是为了制衡轩辕朔。虽然轩辕朔现而是他最信赖的孩子，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会叛乱，而隐王大势已去，他折腾不起什么浪来，他当初的位置现在就在自己的胞弟手里，他心里焉能不计较？

这般下去，两兄弟渐生隔阂，也就不存在什么勾结了，他大可高枕无忧，待到日后他驾鹤西去了之后，这位子谁做，他自然不计较了。不过看现在的形势，轩辕朔的确有能力压制轩辕明，而轩辕明的实力成皇很清楚，放眼朝堂，雍王死后，能够相互匹敌相互制衡的，也就只有轩辕明与轩辕朔两兄弟了，虽然让弟兄相残是件坏事，但是为了保自己地位无虞，成皇又怎么会想这些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大概如此。

轩辕朔表面一派平静，心里怕也早就波涛汹涌了，宁国公不会傻到单单为了轩辕朗而冒这么大的风险请隐王参政，唯一的可能，只有是成皇指使。此话由宁国公说出来也的确最为合适，一般人决计不会想到是成皇的缘由那层面上去，只当是为了给女儿出气。

但是，轩辕朔不是旁人，宁国公是他的人。

他本来想要宁国公在成皇耳边相劝，但是成皇竟然就这般主动地迎合上来，倒是省了不少心力。

而成皇也决计不会想到，他的三朝老臣，竟然会为了他的儿子效命，而他，还依然被蒙在鼓里。

“既然宁国公这样提了，那此事也就这样吩咐下去吧，工部刚刚好有个空缺，隐王心细，这样的事，他去做，再合适不过。”

再交代了几句，轩辕朔就回了秦王府，一路上脸阴沉着，没有说一句话，大臣都相互揣测是因为隐王再度参政影响了秦王的地位，轩辕朔也没有解释，这些大臣的揣测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而真正让他低落的是成皇的心。真的，没有一丝温度，明明早就看透的事情，再度认识一番还是如此让人难受呢。

而任职诏书到了隐王府之后，轩辕明也失了当初的风度。

小于子恭喜道：“是件好事，怎么主子不高兴呢？”

轩辕明苦笑，“他果然还是这般，一点都没有变，我们这些兄弟同室操戈就是他想要看到的么？”小于子不敢再问，也没有细想这任职与同室操戈有什么干系，不过既然主子不说他也不会多嘴。

“小于子，替我温一壶酒吧，天冷了，总是想要喝一口暖暖身子。”

小于子得令温酒去了，轩辕明靠在软榻上，前面的暖炉烧得旺旺的，今天可真冷呢，天冷，身子连带着冷，现在就连心也开始冷了么？

“主子，酒来了。”

小于子办事向来麻利，轩辕明拿过酒壶就往嘴里灌，第一口太冲，还呛了几口，之后就一直往里吞，小于子知道轩辕明不会喝酒，喝完这一壶，也差不多就会醉，到时候睡上一觉也就好了，于是也没有拦着，轩辕明喝完一壶果然沉沉睡去，小于子扶了轩辕明到床榻歇下，脱去轩辕明的鞋袜收拾妥当之后方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