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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要求

赵祁内心一阵惊涛骇浪,这种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虽然眼前的孩子用着稚嫩柔弱的声线,可她所讲的内容明明是一个满腹心计,聪慧绝顶的人。

他不敢相信这丫头居然从收到乐聪的第一封信笺开始,已着手布署她的反击。她的不骄不躁,她的伺机而动,即使是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些,何况她还是个孩子……这份能耐,赵祁自叹不如。

或许从今往后,他真的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了。

由于赵祁对乐姚的好奇,好几次,他让金四去打探乐姚的动向,然而每次金四都会带来惊人的消息。此时,赵祁再也沉不住气,他要问出心中搁置已久的疑问,虽然金四已经向他汇报过,可赵祁还是想乐姚能亲口告诉他。

“香粉、保健丸、乌发膏、舒缓膏......”赵祁激动不已,可面上仍旧云淡风轻,他认真地看着乐姚,“真的都是你配制出来的?”

乐姚点头,乌黑的眸子直视赵祁,神情异常认真:“如果我说……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我就已经会很多东西......你信吗?”

天生聪明绝顶,通晓世事,如同菩萨转世,神通附身,这样的人极为罕有,可确实存在,母亲身边的妈妈说外祖父就是这样的人,可是他从来不曾见过外祖父,母亲亦是。以前,赵祁是绝不信这些胡话的,可眼前的乐姚,却让他不得不信。况且直觉告诉赵祁,乐姚没有骗人。

赵祁不禁心跳加速,或许......或许乐姚能助他......

从今往后,他得更加努力习武做学问,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丫头给比下去。

赵祁微微点头,表示相信乐姚的话。然赵祁像是又想到了些什么,他眉头微微蹙起,开口道:“你既然知道叶角有毒,你怎能任由王家把它卖给金陵城百姓?”

“诶,千万别乱说,这叶角怎么有毒了?它可没毒,只是这东西用在人身上后,皮肤会有过敏反应而已。”乐姚纠正赵祁的用词。

“周身红肿、瘙痒难耐,这还不是中毒?”赵祁反问。

好吧,乐姚投降,古人在用词方面真的和现代人有些不同,可乐姚还是要为自己辩驳几句,“我承认我是冷眼旁观了,可我绝对不是白莲花!您认为叶角有毒,那就有毒吧,我可没说自己是圣母!”

“白莲花?圣母?”赵祁不明所以。

“呃......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坏人,可也不是伟人,我只是个商人!”乐姚抓了抓脑袋,继续道:“不过这叶角一旦停用,过敏症状就不治而愈了,最多也就身子痒个两三日,只要忍住不挠,皮肤痒了就用干净的帕子热敷,身上的红肿就能很快退去,放心,死不了人!”

不治而愈?那你还让人送舒缓膏给那个刘大姐?赵祁腹诽,可转念一想,他便知道了乐姚的用意,这丫头倒是从不错失任何一个赚钱的良机。

“唯利是图!”赵祁冷哼一声。

“您说啥就啥呗,盈满阁都那么多天没开张了,姚儿可不能白吃了这个亏是不?!”乐姚倒是受了赵祁的“赞赏”,蛮不在意地扯了个笑容,“世子叔叔,您可别忘了,盈满阁赚得愈多,您也就能拿得越多,姚儿又不是杀人放火,我这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口袋着想么?再说,姚儿的舒缓膏还有润肤的功效,这大冬天的,有备无患呢!况且这舒缓膏售价便宜量又足,咱盈满阁就快重新开张了,姚儿不也想着多摆几款商品出来卖,街坊邻居也能多点儿选择,是不?!”

这语气......赵祁怎么感觉自己正在被一个娃子教育呢?!

赵祁暗自甩了甩头,甩去奇怪的想法,继续问:“说说你的要求!”

啧啧......乐姚暗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乐姚不禁给赵祁点了个赞。

“我想替小叔叔拿回氽坊。”乐姚认真道。

赵祁顿了顿,遂点了点头。

......

赵梨跪在御书房冰冷光滑的石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自她一进门,就给景德帝跪下了,然足足哭了一刻钟,至今仍未说出一句话。

景德帝被她哭的脑仁疼,对于这个堂妹,景德帝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皇叔过世后,赵梨便被王老夫人从封地接了回来,然她一直呆在王家,虽顶着景德帝堂妹的名号,其实景德帝对她也没太多感情,充其量也就是挺同情她自小没了父母,所以景德帝一直对她挺照顾,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景德帝都会尽量满足她。

对于今日在喜迎楼外发生的事情,景德帝已听房公公说了。现在赵梨在他面前这么一哭,景德帝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赵梨是来请他“擦屁股”的。

景德帝没好气道:“自己造下的孽,就该自己承担,叫王庆好好做人,别老是想着歪门邪道!”

“冤......冤枉啊,堂兄......”赵梨掏出帕子,擦了擦两颊的泪水,“咱们王家是被人陷害的呀......都是那个盈满阁,是盈满阁陷我们于不义。”

“陷你们于不义?”景德帝气笑了,“人家拿着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要你们去抢他的方子了?”

“可是......可是那个盈满阁,明明知道方子有问题,他们......他们就不顾百姓们的死活,眼睁睁看着他们买有毒的花粉,眼睁睁看着他们中毒而无动于衷么?!他们的心肝怎么就那么黑?这天理何在呢!”赵梨义正严辞道。

景德帝无语了,口中只挤出一单音节字:“你......”

“堂兄......”没等景德帝叫她起身,赵梨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她迈步到龙案前,“这盈满阁的方子有毒,这黑锅可不能让咱们王家背,堂兄,您得为咱们王家做主啊!”

“你......”景德帝大手一挥。

身边的房公公大惊失色,他碎步上前,双手稳住龙案上的端砚。

房公公欲哭无泪啊,老祖宗诶,这可是最后一个了,不能砸了!

见房公公笑得比哭还难看,景德帝只得放那案上的端砚一条生路,他大袖一挥,对着赵梨道:“回去!给朕回去!以后没事儿,别进宫了。看好王家的后院儿,生意之事交给王庆,妇人家管那么多作甚!”

没等赵梨有所反应,景德帝已率先离开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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