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见雪丽
“小姐！醒醒，天已经大亮了。二小姐？”
谁呀，吵死了。昨晚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好好补个觉怎么能行呢？会有黑眼圈的。明月曦皱了皱眉头，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二小姐，快醒醒，管家派奴婢们为您梳妆打扮来了。”有人伸手推了推明月曦的肩膀。
明月曦睁开眼，想起了这不是在自己合租的公寓里。
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揉了揉双眼，缓缓地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一旁的丫鬟似乎等不及了，一把将迷迷糊糊的明月曦跩下床。
“快点儿，老爷说如果我们没有在午膳之前将二小姐打扮成小姐的样子就把我们发卖了！”……
“嘶～”“对不起，二小姐。”
一直没缓过神来的明月曦，终于被头上的簪子给扎醒了。
“哇！二小姐真的是在乡下养大的吗？皮肤保养的也太好了吧！这人还没长开呢就比我们这些人要美了，长大了还得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捂着嘴尖声道，其他的丫鬟婆子看着打扮后的明月曦也都是一脸惊呆的样子。
“那当然！我可是当之无愧的美女校花。”明月曦扬起嘴角得意道，可当她看到镜中与娘亲至少六分相似的脸时，眼神变了变。
还是小了几岁的自己，可穿上广袖罗裙，梳古代的发髻之后感觉有些不一样——很合适，不，应该说是太合适了，好像自己天生就该这么打扮。
“好了，二小姐，老爷说让您打扮好了之后就去前厅见他。”王嬷嬷回过神来，出声道。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你们先出去吧。”明月曦呆呆地坐着，不由自主地看了两眼袖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为普通玉镯的蓝海碧灵镯。
在丫鬟婆子们出去的时候，耳尖的明月曦听到了几句议论:
“你觉不觉得二小姐大了之后会把大小姐东璃第一美人的名号给抢去啊？”刚才夸明月曦的丫鬟凑向身旁的人。
“很有可能，只不过我觉得二小姐除了跟老爷有两分相像外，跟原来的大夫人可是一点儿也不像，会不会是冒……”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嬷嬷小声的说，眼神古怪。
“别瞎说！难道老爷自己看不出来？再乱嚼舌根小心被拔了舌头！”在明丞相院里伺候的王嬷嬷厉声道。
那丫鬟和婆子立刻闭上了嘴，周围想凑上来的人也缩回了脑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摸了摸身上并不是很精致的服饰，看着镜中出水芙蓉的脸，明月曦暗道:不行，这样早晚会被人识破！于是便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按印象中小月的样子画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明月曦较为满意地放下小木刷子。还好这个世界的化妆用具勉强算齐全，自己又跟一个有名的化妆师阿姨学过两天。现在的样子虽不能说和小月有多相像，但已经很好的掩盖了原本的与娘亲极其相像的自己，也叫别人轻易指不出差错来。
定了定神，明月曦踩着绣花鞋踏出了房间，不急不慢地走在长长的石子路上，明月曦看着晴朗的天空，心情好了许多。这身蓝色的绣花罗裙，虽说被洗过几次的样子，但仍然让明月曦感到一些欢喜。
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样子引得路过的丫鬟仆从纷纷侧目。
————“你个干粗活的贱丫头有什么资格见大小姐？还不给我死开！”明月曦路过一个老旧四合院式的屋子门口，停下脚步。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于是走了进去，紧接着楞在原地。
“猩姐，求求你了，帮我向夫人请一个大夫来，我奶奶快撑不住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穿着灰衣麻布，皮肤蜡黄的少女跪在地上，用脏脏的手紧紧地扯住猩的衣服下摆，带着哭腔哀求道。
被迫止住离开的脚步，猩的眼中露出一抹不耐与厌恶，转过身对着那灰丫头就是一脚。
“呀！”
“弄脏了我的衣服你陪得起吗？！”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突然无比精确地甩在了猩左脸上，打得她一愣一愣的，一个新鲜的五指印出炉了。
“啊！哪个不要脸的贱人？！”猩气的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地向明月曦扑来。
明月曦站在原地不动，冷声道:“怎么？你想以下犯上？”
猩猛地止住脚步，从不敢置信到害怕地看着眼前的明月曦，“二，二小姐。”
“滚！马上消失在我面前。”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猩被吓得抖了抖，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努力挺直了身子，说:“你，你凭什么让我滚？你以为你一个二小姐的身份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宫女生的贱丫头！大小姐可比你……啊！”只见明月曦不急不慢地走向一旁，拾了条缺了腿的凳子猛地朝猩掷去，砸中了她的小腹。
猩疼得眼泪刷刷直流，见明月曦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吓得赶紧跑了，跑之前还没忘了说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又是这句老掉牙的狠话。”明月曦随手扔掉了石头，不屑道。要不是衣服不方便她早给丫一过肩摔了。
明月曦走到灰衣少女旁边蹲下，哽咽地问:“你没事儿吧？雪丽。”声音异常嘶哑。
没错，眼前的这个脏兮兮的满脸泪痕的女孩和明月曦最初遇见的那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但仔细一瞧，右眼下方少了那颗泪痣，而且她认识的那个毛雪丽可从来不会露出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
明月曦想起了第一次去酒吧不小心喝醉被人欺负的时候，雪丽朝着那人破罐子破摔骂骂咧咧的样子。
“不是她……”明月曦心里一阵失望，
但很快就释然了。
“你是二小姐？”少女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神来，惊讶道，紧接着朝明月曦磕起头来。
“奴婢雪儿，求二小姐救救我的奶奶！”
明月曦的心脏突突地跳了两下，连忙将地上的雪儿扶起。呼，还真是不习惯看“雪丽”朝自己磕头的样子。
“不要急，我会帮你的，说说你奶奶到底怎么了？”明月曦柔声道。
雪儿擦了擦眼泪，轻轻地拉起月曦的手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