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似疯似魔

晴好跪坐在那片风铃旁边,听着门外祥秀颤颤巍巍地声音,以及什么类似玻璃的物件碎了一地的叮咚声音。

她感觉绝望,心里的一块也像是那个玻璃状体碎掉了。

她才发现,她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

以前她坚信对的,比如说这份礼物在那种情况下一定是不能送出去的情况,却发现放在现在在言之凿凿的借口都是错的。

以前的借口、接受、躲避,都是不成立的。

接受是错,不接受也是错。说开是错,不说开也是错。对阿深说是错,瞒着他也是错。极力规避的,最害怕发生的,原来就像命运一般,躲都躲不开。

“少奶奶……”祥秀看着满地狼藉,声音有些颤抖。

晴好抬头看她,眼眶红红的吓了她一跳,她突然就起来了。“他呢?阿深呢?”

“少爷……少爷出去了。”

晴好立刻跑出去去追,将祥秀得声音“少奶奶鞋!”抛在后面,她现在最想的便是见到她。可跑到门口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让她生生停住了脚步。

寒意遍布全身。

他在气头上,她找到他能说什么呢?

而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她又怎么解释呢?他不相信她。

她极力维持的信任似乎就在这一刻开始有了裂缝。

她不爱哭的,可最近好像经常哭。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房间的,是因为没睡还是因为哭得太久,脑袋有些痛,差点一脚踩空。

她很平静地将一切祸端的源头收了起来,放到了卧室的库房中。她知道无论如何,只要还想要这段婚姻,她都不能再把这些拿出来了。

可有个地方,她还是要去的。

淮南凌晨三点的夜空,刮起了风,没有星子,天空孤零零的,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宋之振。”

坐在暗处的男子向前靠了靠,手肘似闲适的放到了膝盖上,而他身侧的人却是一片绷紧,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手中红彤彤的烙铁。

“我再问你一次,那些信,是你写的,还是宋之衡写的?”

被架起的男子满脸灰尘,颇有些狼狈不堪。听到这个声音他微微抬起头,笑。“听闻我的母亲,就是死在你的手下。你杀了我吧,害了宋家,留着我做什么?”

“对了,金梅是你的母亲。”他眯了眯眼,慢慢走近。“当初我还觉得,几枪打死是不是太过便宜她了。这下。”

刺啦的声音在牢狱中混着惨叫蔓延开来。宋之振没有感觉到痛意闭着的眼也稍微睁开了一些,却发觉绑着他的绳子被烙铁给烧断了。

“听闻,你们兄弟俩从下就学过散打。”

他惊疑不定间,就见他忽而把手中的烙铁扔掉了,将手腕上的腕表也丢给了旁边的随从,随从军官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却见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道:

“我给你一次会,打赢我,你就从这出去。”

宋之振浑身一震。

席云深眯着眼睛,看向他,真是像啊,兄弟俩怎么会有这般相像的。

宋之振看着他,咬牙,脑子转的飞快。就听到他冷冷道:

“刺杀我的人,还有个作恶多端的母亲,你只需打赢我,怎么都像是赚了。”说罢,便一拳挥了过来,宋之振脑子几乎被打懵,嘴里溢出血腥味,他擦了擦嘴角,满眼鲜红刺激着他。

在这里不知关到几时,出去反而留得青山,若是把他打死了,更为母亲报仇!几年的散打生涯他就不信他会输!想着就嘶吼着冲了过去。

席云深终于暴戾地笑了,吼住要上来的人。“都滚下去!”

随从惶惶不安地看着,撕扯在一起的两人,招招狠厉,拳拳都向对方的要害打去。从小军营出身的席云深,和从小散打出身的两个人都没有讨到好处,几拳下来,便见了血迹。

“快去通知白爷!”沈寿低声一句,让已经看呆了的军官立刻回神,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督军疯了!

白九白赶来的时候,席云深已经占了上风,散打的招式却依旧敌不过多年行军的灵活应变,不知道被摔了几次,他的衣服已经变成灰色混着血迹,而他似打红了眼,掐着他的脖子,嘴里都是血迹,嘶吼着。

“宋之衡!你给我去死!”

九白头一次见到这种模样,想都不想就冲了上去抱住,向一边倒去。“督军!”

他被他的重力扯到一边,重重喘着粗气,连着眼睛都变得模糊,谁在喊他?一眨眼,仿佛眼前雾蒙蒙一片,三个人并肩而立,笑的猖狂而得意。令人作呕的三张面孔将世间最为生动的脸撕碎,无耻而该死,渐渐地都汇聚成一点落在地下的人身上。

九白以为他冷静下来,试探着唤他,他却突然想疯了一般又冲了上去,毫无章法,疯癫至极。

“去死!你们!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几乎又挥了下去,地上的人已经被血迹、灰尘覆盖的面目模糊,一拳下去,嘴角又吐出一些血,却一动不动了。

“云深!这是宋之振!”九白又惊又慌抱住他,“这是宋之振!”

席云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九白感觉有什么落在他手上,抬头才看见顺着额头正哒哒的滴着血迹,脸上也大大小小的满是伤痕。

“云深!”九白唤他,他才慢慢停下手来,手指靠在他的鼻息上,慢慢地笑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一笑容让旁边的随从都起了一层寒颤,连着九白也被吓到。

“死了。”

他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冷漠而残忍,九白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就听到他慢慢说:

“没有人能打败我,没有人能抢走我的东西,伤害我的人!”

他又重重的踢了几脚,轻蔑地看着周围的人,随即就向外走,九白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具已经模糊的悲惨,背也被刚刚的甩出去而撞到了木桩上,他忍痛就要被人扶着起来的时候。

就听到外面“咚”的声音。

一声巨响,像是什么坠落了。云深不知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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