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不愿放弃的人

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树叶婆娑沙沙掩着争吵,晴好站在院子里听着子里的责备声考虑着究竟要不要进去劝阻劝阻。

“你这是为了那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啊……啊?阿栀……”

“生你养你的都是你的父母,你凭什么啊……啊?阿栀……”

罗母呜咽的哭声,在这片小院的沉寂中令人心碎。而坐在门槛上的罗父一袋一袋的抽着旱烟,皱着眉头。

“妈……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可他负了你啊,若他真的是值得托付的,又怎么会让你哭着回来,连路都不看?”

这句话一出,门口的罗父脸色明显变了,狠狠地将旱烟扔在地上,脚撵成一片黑团,起身就要向里走去。

看着他的神色,晴好心惊,怕是要动手了,连忙要追上去。

“叔叔……等等叔叔。”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罗父只是将阿栀衣柜上的背包往床上一扔,看着她道:

“走走走,你现在就走,从此以后我和你妈再也不管你感情上的一点!你嫁给谁过的好不好,我们年纪大也管不动了,日后你若是敢回来哭,我打断你的腿!”

此话一出,内的三个人都是一愣,晴好知道罗父这没有断绝关系,没有打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最大最大的让步了。

“爸……”

“还不收拾东西快滚!”罗父怒瞪她,随即一挥手转头出门去了。

这个房间内,只剩下罗母抽抽搭搭的哭声,和默默流泪的阿栀。

“妈……”

罗母不理她,只是含着泪起身给她装衣服,靠北的抚州很快就要入秋了,眨眼间也会入冬,所以她拿出的衣服都是厚的。

“妈……”

罗母冷着脸。

“走了也好,你在这不是把我们气死,就是被别人骂死,出了这个门你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我们都不管了。”

这话说得或许决绝,关上那扇木门后,便是无声地心如刀绞。透过门缝,那道略显佝偻的背影似乎远了,像是在赶走她一般的重重的关门声,让迷茫的女子一瞬间从无声变得大哭起来。

晴好默默揽住她,走到现在,她不知道该认可还是该劝阻。

一边是至亲父母,一边是做梦都想在一起的恋人。

她又如何劝阻,毕竟自己当时也是这般固执不是吗?青春和青葱经历赋予了追逐爱的勇气,但勇气变成义无反顾却往往伤害了最亲近的人。

“既然决定了,那便好好为自己打算。父母最希望看到的,无外乎子女幸福。”最后晴好说。

就着浓云和昏暗的街灯,洒着零星身影,背着单薄的行囊,罗栀离开了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巷子。

晴好问她要不要先去席公馆过一夜,阿栀摇头,晴好便懂了,送她去了宋家。

宋之衡或许没想到她还会回来,又或者没有想到晴好也会跟来。打开门后看着她肩上的显得错愕而又一瞬间惊慌,瞬间又恢复镇定和冷漠。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栀抬眼看他,第一次晴好从她眼睛中看到了对他的坚定,不在闪躲,不在羞涩。

“我要跟你去抚州。”

宋之衡一怔,转瞬又勾唇笑了笑,眼神中抹上一抹轻佻。

“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

这句话说得决绝,晴好不知道阿栀有没有受伤,但单单是神色,若是深爱对方的女人看到大概都会恼怒。只是阿栀说:

“宋之衡,我不管你多少次一而再的明里、暗里的拒绝我,是真心地,还是为了我或者我的父母着想,我都不在乎……”阿栀说的哽咽,手慢慢拉上他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真的……真的很想在你身边啊,不管你心里的是谁。”

宋之衡愣住,几乎是下一秒便看向了她身侧的人,只见她也是愣住,转瞬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掩住了神色,没人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

他突然觉得刺痛,有什么再次碎了,有个清楚的声音告诉他,不可能了。

三个人有默契的沉默着,黑夜中唯一一盏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或明或暗,阿栀无声的眼泪,晴好冗长的沉默,开口或者不开口都已经成为无法逃脱的尴尬,以及宋之衡垂着眼睛的沉默,或拒绝或抵抗,又或者绝望。

像命数一般,命运的齿轮终将他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

以朦胧的关系相处着,终将在今夜将所有隐晦的、刻意忽略的情愫展开,是逃不掉的宿命与折磨。

“阿栀。”宋之衡开口,阿栀心里一动,看向他,就见他的目光移到了旁边说:“你说的对,你上午见到的一幕,是有我不想拖累你,不想你伤害身边的人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放弃的人,你不愿意,而我也不愿意。”

晴好微微一怔,就感觉似乎有滚烫的水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抬头看阿栀整个人似乎是呆了,自责几乎将她湮没。

“宋之衡。”

“慕晴好你听我说完。”宋之衡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到阿栀身上,认真且肃穆说:“但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如何的将不愿意变成愿意,那些风花雪月更是不可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必须全力以赴。感情会成为累赘也会成为枷锁,如果我带你去抚州,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

强求的感情会成为累赘,而将就的爱情终归会成为枷锁。

“所以……我说了做了那么多还是不行吗?”阿栀抬头望着他,眼睛早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的一字一句,她听得清清楚楚,心如刀绞。“是吗?”

“是。”

阿栀退后一步,含着泪笑了出来。晴好想去拉她,却被她甩开,她看向晴好,笑。“晴好,我自始至终都输给你了啊。哈哈哈……”

有什么东西在晴好破碎了,像一滩融融的水,在炙烤下慢慢蒸发,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晴好痛的想哭,可是靠近她一步,她便退后一步。

罗栀哀戚地看着宋之衡,道:“你不是喜欢慕晴好吗?那你就听着。”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云深不知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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