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是因为黎小姐?

晴好以为他会回家,但是没有,莫名其妙地拉着顾泠玩到黄昏,回家也没有看见他。她心里失落的同时却松了一口气。

“晴好?”

晴好回过头去,就看见席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想什么这样入迷?”

“没……我在看花圃呢。”晴好笑了笑,见席母眉目依旧担忧,晴好便随便又道:“之前阿深给我说花圃是爷爷的心血。”

“是这样。”席母目光也逗留在这片花圃上,“你爷爷走时,恐怕也只有这片花圃放心不下了,这片花圃不只有你爷爷的心血,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另一个人的影子?”

席母见晴好总算自小产后正常的提出好奇,心下一松,徐徐道来:“都是陈年往事了,在没有婆婆时,爸爸曾经爱过一个照料这片花圃的女人。”

看着晴好惊讶的瞪大眼睛,席母笑了笑。“其实这没什么,我们都知道的。”

晴好怔然,自她印象中起,席老爷子便是孤身一人了。“所以,当时爷爷的葬礼上,旁边的牌位……”

“是的。”席母点头。“一个是你奶奶,一个是是未过门的奶奶。”

“那么奶奶的意思……”晴好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席家三代都只有一个妻,她早已经习惯这样,问出来的瞬间她却突然醒悟,在当代、在别的督军府中,其实三妻四妾很常见吧。

“不管婆婆什么意思,直到婆婆故去,我看到的都是幸福的,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席母又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晴好身上。“重要的不是过去的,而是现在的,在身边的。”

晴好愣住,在某个瞬间,晴好会以为她婆婆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向前看,把当前的日子过好。”席母执过她的手。“故去其实也算是一种解脱,咱们的难以释怀反而让他担心。”

晴好轻轻地靠在席母身上,看着黄昏垂落的样子,那片花圃中的花儿在这余晖中最后伸展腰肢,像一只倦怠欲眠的小精灵,黑夜一过便又会焕发光彩生勃勃,只是需要等待与时间。

他回家的时候。

卧室开着窗,她就坐在窗前,架着凉意的风吹进来,她蜷成一团缩在椅子上,长长的头发散落肩头和身上的丝绸睡衣一同被吹起,人很清瘦。

他知道她在努力变好一点,可就像今天一样,她仍是忍不住在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看着茫茫地一坐一天。

他走过去,低头却在窗台上看到了一筐针线,以及里面还没有做完的小小衣物。

晴好被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暖意吓到,回过头去就看到他眸色不清地盯着窗台上的东西。

“我准备把这些扔掉了。就是……想再看看。”

席云深默然将她直接抱起,或许太过突然,她打了个哆嗦,小声呼了一声。

将她放在床上后,他又折回去把窗户关上。卧室一下暗了下来,吟唱胡啸的北风也被关在了窗外。

他回头,就见她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的躺下,盖上被子。

席云深随即也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手放在她的肩头。

她转过来看他。

“我今天想了很多,我只是……有点累才会发呆那么久。”

他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拥住她,晴好回抱他,闭上眼睛,心里终于安定。

他只是将人拥的更紧,仿佛是他的全世界。吻住了她的脖颈。

迷恋又轻柔。

软玉在怀,她身上带着特有的香气。

他亦觉得心安。

将美好呈现出来,将不安压下去,现在的总是比过去的重要,后来的也未必比不过最初的,他现在身边就好,是她的,也只是她的,她对自己说。他一直是个念旧而又很富有责任的人,她一直知道。

席云深第二日发现,房里的花又变成了不知名的小野花,清清淡淡的煞是好闻。

“这里面是整理的杨家和商会名下另外五家缴纳财产来整理出的财务清单,其中包括了名下公司财产以及隐藏财产。”

席云深接过,眸子黝黑,面色越来越沉重。“小小商户,在杨佑的庇护下暗地里有却这般敛财。”

九白也面色沉重。“虽得杨家庇护,但杨家财产却不及这五家,很大一笔账目不知去向,我们的人还在追捕中。”

席云深将文件拍在桌子上,眸中隐隐怒火。“除却名下的无耻勾当,恐怕更多的便是入了鹤田家的口袋,短短数月在淮南扎根,这背后的资金周转恐怕出了少力。”

九白有些泄气。“当初的一番劝告也好警告也好,他终是没听懂。”

“不过在处理宋家的财产时,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这勾结叛变的罪名落实了,现在外界有不少质疑声,是否发一份官报?”

“在宋之振找到之前,先压制不发。”

“这么说……督军你还是相信,宋之衡并非真正勾结叛变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勾结外敌,再大的家族,再多的财产都是这样的下场。”

九白看着他一时之间语塞,他这样相信一个人也是难得,但愿吧,早日找到宋之振,早日调查清楚真相。

“对了,黎小姐的生辰试过了。”

席云深看过去,却见他遗憾的摇摇头,沉吟半响又道:“密码并不对。还需要她亲自在试一试。”

席云深神色淡淡地收回视线,手中的笔轻敲了两下桌面。九白顺着笔尖,就看到了他笔下的篇章。

九白微微一怔。

“这是,淮南与青州地界?”

席云深颔首,“传来消息,刘崇一最近在调整兵力,将冀北一带的部署全部变动,包括几处重要的铁路沿线也被严加控制起来。”

“冀北一带,岂不是淮北与青州一带?我也正要给你说,刚发来的电报,说是黎家已经动身了,莫非刘崇一想借助黎家不在,而坐收渔利。”九白蹙眉,“按理说不会的。黎家怎么说也有几十年的根基了,刘崇一怎么会如此草率。”

席云深看着地图,眸光微动,掩去沉重的浓色,让人看不清透。半响他转过来,语调轻松。

“总之,先做好防备。”

“督军,你是不是想做些什么?”九白突然问,见他不言,又道:“是因为黎小姐?”

席云深笑了笑,抬头看他。“九白,我不会莽撞。”

九白看着他,心底微微泄气,爷爷亡故,失去双生子,他心里的恨,怕是早就无处安放了吧。他多怕,他找到一个错误的发泄口。

想起小泠子回家时与她说道的,叹了一声。

“我自是知道的,只是……”

“铃……”

一声急促的电话,打断两人的对话。

“她怎么了?……你说什么?!”

九白看着匆忙跑出去的人,叹息一声,只是怕纵使在知达理的人应该也无法理解,那些无法释怀的恨意与怀旧。云深不知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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