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心甘情愿
【190】
汝嫣璃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澄澈清明的目光中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那样清晰，清晰的令她心痛无比，她的眸中，此刻应该也倒影着他的影子吧？
可是，即便真的是这样，即便彼此眼中都有彼此，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们两个人之间，终究是隔着太多太多了，多的，她都有些数不清了。.
“璃儿……别走……”夜无殇瞧她欲要离开，未等她先迈开步伐，便急急的阻拦在了她的面前，下意识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他想过要放手，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夜风从院子里吹过来，带着一丝冷意，撩起了她的三千青丝。
“我留下来做什么？夜无殇，你忘记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样的话了吗？”汝嫣璃冷声质问道，其实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她的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怨气的，要说真的忘却，这辈子恐怕是不可能了。
毕竟，他对她曾经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让她永远忘却的，不是他的三两句甜言蜜语，就能够彻底封杀的。
汝嫣璃试探性的挣扎了一下，却再次被夜无殇握紧了小手，他死死的握着她，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这不是他第一次去握她的手，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握这具身体的手，之前，对她，虽然也是动了真感情，可是他却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只是为了复仇，只是敷衍她。
直到最后，他方才得知，自己错的究竟有多么离谱。.
她的手，纤细白皙，修长无比，柔弱无骨，手心处因为练武的缘故，磨上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但是，却毫无疑问，是双女子的手，是她的手。
“对不起……”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歉，虽然知晓此时道歉已然太晚太晚，但是除了这三个字，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在她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孩子，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惹怒了她。
夜无殇微微垂首，深深的凝望着她白皙的容颜，眸底深处带着焚烧掉这世间一切的申请，让她头晕目眩，沉溺其中，再也不可自拔。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悉数化作了一寸寸的青丝，一条条的红线，将他们两个人给缠绕在了里面。
只是，就算如此纠缠不清，也有人终究保存着自己心内最清醒的理智。
汝嫣璃再次推开了他，疾步朝着外面的方向走过去。
夜无殇心中大痛，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只是下意识的暗运内力，快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抓过她柔嫩的皓腕，很是用力，抓的她生痛。
夜无殇看着她，不容置疑的沉声开口，似乎是在下着一个命令一般，“璃儿，不要再想着逃开。我不会再放任你离开我身边的，死也不会，这一辈子，永永远远，你都休想从我身边逃离。永远都不想……”
他的声音，异常的低哑深沉，带着不容她置疑的力量。
如果，他真的就只是剩下最后两年了，那么，就再让她陪伴自己两年吧。
反正，他这一生，自私了也不仅仅只是这一次，那么，再自私一次，又如何？
汝嫣璃心中微微一冷，看着他，冷笑，“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夜无殇，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我是你的皇后，我离不开你，但是你要清楚，被你亲手废掉的汝嫣璃已经死了，是被你亲手赐死的，现在活着的，是魔教的教主，是云风邪！”
不是不想留下，只是不能留下，不是不愿留下，只是再也不敢留下。
怕了这个人，怕了这份爱。
夜无殇低头望着她，瞳眸深处璀璨至极，就好似是夜空中那颗最闪亮最耀眼的星辰，只是与冰冷的星辰不同的是，他的眸中透露出了如水般的温暖，“魔教教主又如何，云风邪又如何，只要是你，就好。”
只要她的灵魂是璃儿，他不管是什么魔教教主，什么云风邪。
曾经，他想亲口对她说一句，他爱她，只是纯粹的爱她，哪怕飞蛾扑火，他都义无反顾。
为了这份爱，他心甘情愿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应该将那句话说出口。
汝嫣璃心头一滞，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此刻，她知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了，如若还是继续犹豫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心软答应他留下来的。
一思及此，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悬挂在自己腰间的宝剑给拔了出来，刹那间，映照出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芒，冷意在空中弥漫着，直直的侵袭着两个人的意识。
“夜无殇，如若你想留下我，倒也不是不可，今日，你若是赢了我，那我便答应你，留下来，如何？”每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心头，就跟着痛上一分。
夜无殇此刻的身体状况，她还不清楚，但是看他那副虚弱的样子，估计着也肯定有什么问题，他未必敢拼尽全力，除非是他不要命了。
哪怕有一丝可以逃脱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我答应你。”没有犹豫，他一口应了下来，只是，却没有去取兵刃，只是随手从梅花树上折了一根萧条的枝桠，比做武器。
不是没有试着放她离开的，只是，他真的好想与她再多待片刻，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他也知足。
汝嫣璃轻轻咬唇，随后上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玉手轻轻一挥，宽大的衣袖顿时和着这夜风飘扬了起来，只是，手中的刀光却散发出了一种凛冽至极的光芒，朝着夜无殇直直的侵袭了过去。
夜无殇掌中的枝桠轻轻甩出，和汝嫣璃两人交缠着打斗在一起。
两个人，就在这不大的院子中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只是，明明是如此激烈的斗争，汝嫣璃却又感觉根本有力气没地方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