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爸爸,买玫瑰!”小灿灿又在喊了,大有不买玫瑰,不肯罢休的气势。

“宝儿,现在媳妇儿出来也不懂,你要等她长大一点再买,那样她才知道是你买的,才会感谢你呀!”

“真的吗?”灿灿有点怀疑。

“当然真的!”

伊灿想了下,点点头:“好吧,媳妇儿长大了再买!”

“真是聪明的儿子,对,长大了,再买!”

这时,病房里传来一阵噪杂声。

“医生!医生,快来啊!我太太疼!”冷洛已经在病房里受不了的大喊了起来。

医生不紧不慢的走来,对冷洛说:“先生,谁太太生孩子都疼。知道疼太太是好先生,不过不用急,我们在密切关注中!”

“可是她疼啊!”冷洛大喊:“给打点止疼针!”

“噗——”医生笑出声来,“还不到时间!等下进产房!”

存瑛却是缓过劲儿来吼了冷洛一声:“你闭嘴!”

这是打止疼针能解决的事吗?她在开工口呢,还没到生的时候。

门口,赵明阳也跟着有点紧张。“俏俏,你生灿灿时是不是……”

他很懊恼自己没有在她身边。

俏俏却是很平静地道:“都忘记多疼了,只记得疼,但是那疼,也很幸福,生完灿灿的时候,我在产房里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生孩子了,可是,当看到灿灿睁开眼看我的一刹,我突然幸福的觉得,那疼,都是幸福的,我还想再生一个,迫切的想要再生!”

这大概是所有做母亲后的女人都会有的心思吧,痛,并且幸福!

再生一个?!

赵明阳心底叹息,只怕,他的身份不允许。

存瑛终于被推到了产房。

冷溪成带着伊南东还有她跟冷洛的妈妈赶来,伊南东一见到灿灿的时候眼睛突然就亮了。

俏俏和赵明阳带灿灿离开时,伊南东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如今,伊南东很腼腆,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但已经认人了!

“小舅舅!”伊灿一看到伊南东,立刻屁颠颠地跑过去,扬起小脸,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咯咯……”

伊灿还没说话,先笑了起来。

产房外,伊灿的笑声缓解了大人们紧张的情绪。

伊南东没说话,却是从自己短裤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巧克力,那是冷溪成说,伊灿也会来,伊南东临出门时,在家里茶几上拿的。两大块巧克力。

“给!”伊南东递过去。

伊灿瞪大了眼睛,接过去,就拿了一颗,打开,塞进小嘴里,咬了一口,吃的很是开心,满嘴黑乎乎的,很可爱。

伊南东看他吃的开心,竟笑了。

伊灿指了指他手里的,喊着:“吃!”

那意思,让小舅舅也吃。

众人看着这一幕,有点哗然,却又感动。

伊南东没吃,又给灿灿,灿灿却打开,把巧克力塞到了小舅舅嘴里,伊南东吃到巧克力,也笑了!

谁能想到前段时间还争着饼干的小家伙们,现在已经学会了谦让,还学会了照顾人。

冷溪成对俏俏道:“俏俏,谢谢你!生了个纯洁又善良的孩子,治好了东东!”

“是南东自己没有病!”俏俏轻声地开口:“他会越来越健康的!”

“谢谢!”

半个小时过去了,伊灿忍不住问:“媳妇儿怎么还不出来?”

“还得等等!”

“啊——”里面,存瑛已经疼的大叫起来,声音凄厉而惊悚。

伊灿一下子跑到妈妈身边,抱着俏俏的腿,扬起小脸心疼而纠结的问:“妈妈,姨姨哭了!”

“嗯!”俏俏点头。“很快就好的!”

“是不是疼?”小家伙问。

“是!”

“灿灿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妈妈也疼是不是?”小家伙问。

俏俏一下有点讶然,更多的是感动,没想到儿子也这么贴心。还有,这孩子怎么知道是从肚子里出来的啊?

“不疼!只疼一下下!”俏俏道。

“妈妈!”灿灿招手,示意俏俏蹲下来。

俏俏蹲下来,视线跟儿子齐平,小家伙把自己刚才吃的剩了一半的巧克力递到俏俏嘴边,“妈妈,我长大了给你买好吃的!”

“呃!”俏俏哭笑不得,更多的却是心间的感动,“乖宝儿!”

“妈妈吃!”

张开嘴巴,俏俏咬了一口巧克力,道:“真甜!”

这一幕,很温馨,很让人感动。

“哇——”产房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不多久,护士抱着婴儿出来,给外面的人看:“生了,是个女儿,七斤整!”

“媳妇儿,媳妇儿!灿灿的媳妇儿,灿灿要看!”伊灿抱着赵明阳的腿,要爸爸抱,他要看媳妇儿。

赵明阳既感动儿子知道孝顺妈妈又无奈儿子这么小就这么色,把儿子抱起来,给他看冷洛和存瑛的女儿。襁褓里的小婴儿红红的,倒算干净,头发黑黑的,挺多的,只是五官还有点皱皱巴巴,没有完全舒展开,眼睛闭着。

伊灿一看到襁褓里的小婴儿,竟是瞪大眼睛,哭了起来。“哇——”

他一哭,小婴儿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又大又黑。

“灿灿,哭什么?”俏俏不解的问儿子。

“媳妇儿太丑了!太丑了!”小家伙泪珠子都调出来了。“灿灿不要这个媳妇儿!不要!”

“呃!”

众人大笑,产房外一阵笑语。

产房内冷洛抱着存瑛喜极而泣,他居然是最激动的那一个。

刚生完孩子,存瑛累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可是这男人又是鼻涕又是泪的,真恶心,她只好低声嘟哝道:“冷洛,你能不能出息点?”

“不能!”冷洛抹了把眼泪。“我终于做爸爸了!我激动!”

“你继续哭吧,我睡觉!”她真的累极了,只想睡觉。

……

满月的时候,俏俏再度回到北京,带着灿灿,这次灿灿看到了已经舒展开眉眼的冷洛的女儿,又瞪大了眼睛:“妈妈,媳妇儿变漂亮了!”

“伊灿,这是妹妹,不是媳妇儿!”存瑛从产房出来听到伊灿说自己闺女丑时顿时就松了口气,只要不被小se狼看上,她家姑娘就安全了!谁想到一个月后,这孩子又跑来了!不会是又看上她闺女了吧?

俏俏也不管她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存瑛抱着闺女,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架势。

看完存瑛,俏俏终于不忍心把怀笙送的那封遗嘱拿出来,不忍心破坏了存瑛此刻这种幸福心情。虽然悲伤迟早都要面对,但是她此刻不忍心。

“俏俏。来一下!”冷洛在门外喊了一声:“我有事找你!”

“好!”俏俏把儿子交给存瑛:“你好好哄你女儿,照顾一下我儿子,要把我儿媳妇照顾好啊!”

“去吧去吧!”存瑛无比悲催地说道:“管你说什么,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绝对不会包办婚姻!”

俏俏笑着走出去,心底想着只怕在存瑛女儿长大之前,存瑛这心都会提心吊胆吧?!

****************

书房。

冷洛关了门,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

“干嘛这德性?”俏俏在椅子上坐下来。

冷洛没说话先叹气:“这德性?天知道我这几个月都怎么过来的,隐瞒着她,中途几次险些隐瞒不住,俏俏,我苦啊!”

“苦?”俏俏挑眉。“真没看出来,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冷洛呵呵一笑,正色起来:“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存瑛说了,还有安怀笙的父母,年纪大了,在国外这样孤独终老,总让人有些不放心!”

“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那就接回来好了!”俏俏没觉得有什么。“这事还需要商量?”

“关键是怎么跟存瑛说啊!”冷洛正在发愁,“接回来怀笙的父母,存瑛必然知道怀笙去世的消息了!”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存瑛一脸呆怔的站在门口,惊愕地问:“你们说怀笙去世?”

她刚才去给灿灿拿零食,路过书房,没想到会听到这话。

得了!两人都没说,被她无意中听到了,这是天意吧!俏俏心想。

“存瑛,你听我说!”冷洛站了起来,走到存瑛面前,神色郑重:“怀笙她已经在四个月之前去世了!”

“这……不可能!”存瑛还是不相信,“她怎么能突然出现就又去世了吗?这不可能!”

她摇着头,有点将信将疑。

俏俏也走到她面前:“存瑛,这一次,是真的,怀笙回来时,得了宫jing癌,已经是晚期,无药可医了……临走的时候,我们都在,但她担心你怀孕期间,会伤心,所以要我们都隐瞒着你。想来这些日子冷洛最辛苦!”

存瑛终于明白冷洛这些日子为什么这么不对劲儿了,原来怀笙去世了!

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说不出的心疼。“她才二十八岁啊,就这样没有了吗?”

俏俏拿出一个信封,对存瑛道:“存瑛,这是怀笙让我交给你的!刚才就想给你,但怕你伤心,没有拿出来……”

存瑛蹙眉,接过来。

冷洛把那天的事,包括林淮琪的一起告诉了存瑛,存瑛整个人彻底惊愕:“我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你怀着孕,不可大悲大喜,这也是安怀笙的心愿!”俏俏轻声开口。终究没有说出安怀笙爱慕的人是存瑛这件事,这就当是个秘密吧!

打开了信封,看了眼,一封信,一份公证书,还有律师的联系电话。

信上这样写道:“存瑛,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又一次死去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诈死,是真的死了!别难过,别觉得遗憾,人都会死,我只是早了一点,但也真的了无遗憾了。亲爱的,对不起,我这辈子害的你那几年过得不好,真心道歉。存瑛,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一个将要死去的人了,我说的话,句句真心。我从来都是希望你幸福的,真心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还好,你跟冷洛终于修成正果!而我现在,又不得不麻烦你。在我死后,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父母吧!不必亲自而为,只需要偶尔探望,慰藉一下他们孤独无依的灵魂,让他们安享晚年我在北京郊区为他们购置了一套房产,联系洪律师!另外留下了一间画廊,里面有几幅名画,送与你!账户上的资金用于我父母养老,和你和冷洛孩子的教育基金吧!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再麻烦你,存瑛,我不愿委托冷洛,只想委托你!亲爱的,你是我在这世间除却父母外最亲爱的人了!拜托了!安怀笙,绝笔!”

信很简短,只是看着,存瑛就忍不嘴了眼圈。

她不愿拜托冷洛,她拜托给她,是不想她误会冷洛吧!安怀笙,什么时候都蕙质兰心,懂得照顾每个人的感受。

冷洛伸手拥住存瑛:“还得照顾孩子,不可太忧伤!”

“那盆栀子花是她送的吧?”怀笙想起那天在产房看到的栀子花!”

“是!”俏俏点头。“委托我买的!她的钱!”

“我明天去墓园看她!”存瑛定了定神,抬头看冷洛,眼底都是温情:“这些日子,辛苦了!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

冷洛摇头。“怀疑正常,谁让我有前科来着,公安局查人不都是先查有犯罪前科的吗?”

他一句戏谑,让她心酸的落泪。

俏俏悄悄地退了出去,留空间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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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周存瑛在冷洛的陪同下去看怀笙,手里一大束栀子花,另外还委托墓园的人在安怀笙的坟前种了栀子花。

冷洛以为,存瑛已经止住了悲伤,却在墓园哭得稀里哗啦。

“没事了,别哭了!”冷洛抬手揽过存瑛的身子,“怀笙正是不希望你这样,所以才不肯告诉你!”

“是我太小人之心,想的太多太敏感,她内心从来没有跟我抢你的意思!都是我太小气了!”如果她大度点,或许,一切有都不一样了。“不然,或许我还能送送她!”

“帮她照顾好她的父母,她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依旧是深情款款的嗓音,半蹲下身子,冷洛扳过存瑛的身子,深邃的眼眸对上她自责难过的面容,一股心疼在心头纠缠起来,“怀笙是不希望看到你哭的!”

“我想单独在这里呆一会儿,跟怀笙说会儿话,你去外面等我好不好?”存瑛轻声地央求。

冷洛点点头。“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在哭了!”

“嗯!”存瑛抹去眼泪点头。

墓园外,俏俏带着儿子等在那里,她昨天已经带灿灿来过了,今天没再进去。

冷洛出来后,看到俏俏,灿灿正在台阶上爬台阶玩。

“俏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冷洛突然开口。

“瞒着你?”俏俏挑眉:“什么事?”

“关于怀笙的!”冷洛道。

“呃!”俏俏眸子一眨:“你说的是关于那封信的事吗?”

“应该还有!”此时的冷洛,带着一股犀利,直逼俏俏的眼睛。

俏俏一怔,心想,这家伙是成熟了很多,也变得更犀利了,她却不动声色,十分平静:“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冷洛倒也平静,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俏俏,像是要看透她心底一般。“怀笙留给了存瑛遗嘱,留了信,给予你,却不是我!她最最关心和不舍的人是存瑛!”

话到此处,冷洛就不说了。俏俏却是心底嘀咕,该不会是冷洛看出了什么吧?

“少年时候的闺蜜,舍不得也正常啊!”

冷洛望着俏俏,轻声道:“怀笙是我的初恋,但是怀笙的初恋不是我,这我一直都知道。只是,联想太多,想起过往种种,又想起那一次我和存瑛跟怀笙一起吃饭时的一幕,加之遗嘱和信的内容,我脑子里有了一个念头,或许很荒诞,所以我不确定,才问你!”

俏俏一愣,心底也有了了然,却没说话。

这时冷洛沉声道:“或许,怀笙在意和深爱的人,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且那个人,就是存瑛!”

俏俏抿唇,眼底闪过一抹赞赏,还真是够敏锐的,不过,对于身边自己在意的人,谁都会多想,难怪冷洛会这样想,因为他在意的是存瑛呀!

“这我不知道!”俏俏笑笑:“不过,怀笙的确说过一些事说不得r许是真,或许存在,你的想法并不荒诞,但如今已经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安怀笙真心希望的是你和存瑛能够幸福长久的在一起,这就是她的希望,追究这些都没有了意义,不是吗?”

冷洛愣了一下,却还是开口惊呼:“她说一些事说不得?”

俏俏点头。“的确是,说不得!”

“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

“这么说怀笙她爱的人是存瑛,这事是真的了?原来,真的是如此,怀笙爱着的人是存瑛!”冷洛闭上眼,有点懵懵得。

“怀笙姐姐是灿灿的媳妇儿哦,舅舅,怀笙姐姐说要嫁给灿灿的哦,怀笙姐姐才不爱姨姨,她最爱灿灿了!”不知道何时,伊灿小朋友跑到妈妈和舅舅身边,站在他们脚下大声喊着抗议。

一时,冷洛和俏俏都惊了下。

“孝子胡乱接口说话,自己一边玩去,大人说话,你也插话,这很不礼貌知道吗?”冷洛赶紧说道。

哪想到伊灿却嘟起小嘴,双手叉腰,大声抗议:“是舅舅不讲道理,怀笙姐姐是灿灿的媳妇儿,才不是姨姨的媳妇儿呢!”

“灿灿,别乱说,怀笙姐姐是你的媳妇儿C了,妈妈知道了!”俏俏道。

“是舅舅说怀笙姐姐爱存瑛姨姨的_,骗人!”小家伙已经懂了很多了,还在那里喊:“怀笙姐姐最爱灿灿了,才不是爱存瑛姨姨!”

冷洛和俏俏都是无奈地看着伊灿,一起说:“是是3笙姐姐最爱你了!”

“嗯!”小家伙这才满意的点头,跑去继续爬台阶。

存瑛却愣在了台阶上,什么意思?

那些话,什么意思?

当冷洛回头看到存瑛的刹那,愣了一愣,连忙跑上来抓着她的手腕,口气中有一丝紧张,道:“我们回家吧,存瑛?”

存瑛面对着他,紧紧咬住唇,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满满占据着她的心口。

她突然想到了那封绝笔信,怀笙的信里说:存瑛,我不愿委托冷洛,只想委托你!亲爱的,你是我在这世间除却父母外最亲爱的人了!

最亲爱的人了!

刚才灿灿喊怀笙姐姐最爱灿灿,不是存瑛姨姨。

她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

是那样吗?是那样吗?难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计较的,心心念念在意的,不过是一场笑话。到头来,怀笙,从来不曾爱过冷洛,她一生爱的的人是……

“瑛?”冷洛低喊了怔忪的存瑛一声。

“你说、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洛,你告诉我3笙她——”存瑛突然抓住了冷洛的胳膊。

冷洛叹息一声,摇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俏俏叹了口气,或许,知道,更好,至少存瑛还知道这个世界,有那样一份爱情存在过,不是霸占,不是占有,是成全!有人用自己的痛苦和纠结,成全了她跟冷洛的爱情,这份情怀,值得记淄怀念,同样也值得存瑛和冷洛以后的日子里珍惜这份感情!

“俏俏——”存瑛从台阶上看向台阶下的俏俏。“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俏俏微微颔首。“怀笙说,说不得,她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希望你幸福!希望她那颗祝福你们的心,你们不要糟践了!”

存瑛一下咬唇,止住内心深处的狂跳,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如此?

她一下有点接受不了。

脑海深处回荡着这些年来的一幕一幕。

这么多年来,她因为怀笙,因为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流过多少眼泪。冷洛因为怀笙迁怒与她,但,那伤害,的确存在过,冷洛迁怒她也没有错。

到现在,想起来,她的愧疚一下子涌出来!

终于明白,为什么怀笙那样执着的拉着她跟冷洛在一起!

怀笙要成全她爱慕冷洛的心,却也成全怀笙自己随时看到自己的心!

那样年少时候的暧mei,怀笙心底深处的害怕,紧张,都隐藏的那样深!她到底是怎么度过的那些岁月?

无论承认与否,怀笙都是因为她而被人伤害了!

如果,她不是因为真心担心半夜跑出去的她,又怎么会被那几个人强bao,如果没有强bao,她是不是就不会得宫jing癌了?

终究,还是因为守护她!

原来,安怀笙内心伸出藏着这样的苍凉,她甚至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心底到底有多苦呢?

她将她无法言说的爱情藏得那么深,只因为她太清楚她的身份,太清楚这份荒诞不经的感情的惊骇世俗。难怪,她会那样的清冷,难怪她小小年纪就如此沉寂,原来如此!

而她,一直一直嫉妒的,却是一场笑话!

她跟冷洛,他们三个人的纠葛,是如此的让人唏嘘。

比起怀笙,她是如此的幸福,爱情最终得到了,而怀笙呢?这一生都得不到,就算活着,她也得不到她周存瑛的爱情!那才是真的痛苦。

因为如此,她现在想起来,想到墓园里长眠的怀笙,她感到内心是如此钻心的疼。

在爱情与命运之间挣,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无力。

这样的命运,她想抗争都不行。

年纪轻轻,二十八岁而已,结局和过程都是如此的凄惨,怎么能不让人唏嘘,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原来,人,很多时候,真的是争不过命。

本就蓄满眼眶的泪水,无可抑制的滑下,将她内心深处对安怀笙的歉疚,对安怀笙成全她祝福她的情怀化作了斑斑泪痕,似乎,也把安怀笙那许久许久以来积聚在心里的苦楚全部倾泻而出。

很多东西,已经不必言说,只要用心,便可领会,只是她,对怀笙,不曾真的用心过!如果她能察觉到她前不久的突然出现的不对劲儿,或许,这最后的日子,她还能陪伴她一些时日,哪怕不能回应她什么,只是陪伴,也许她就不会这样苍凉的离去!

原来,一些事,真的无法深究,知道,却是如此心痛。

冷洛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微微低头看她,扳过她的脸,那双盈满哀伤的眼一下子撞痛了他的心口。

他震惊地望着她,半响都回不过神。

已经很久了,存瑛不流眼泪,现在,居然又落泪了!

他忽然变得无措,一双手颤着捧起她的脸庞,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瑛?”

“冷洛!”存瑛一开口就哽咽了。透过迷蒙的泪眼,看他眼中弥漫的心疼和紧张。她眼中的泪水仍在滚滚而落,心中的苦涩无边蔓延。她望着他,话道嘴边,却无从说起。

冷洛的心被抽紧,一阵阵的疼,“哭吧!哭过了,我们回家!你的心情,我懂!”

这泪,为安怀笙而流!他明白她的愧疚,他伸出手,将存瑛紧紧地揽入怀中。

一句了然理解的话,叫她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刻,她再一次的觉得自己幸福,觉得自己是最最幸福的人!

而怀笙呢?她想到了怀笙,泪水都变得苍凉哀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怀笙活的太累太痛苦,生活看不到希望,死了,反倒是解脱了!

她把她的父母托付给她,她的信任让她心酸却又倍感欣慰。

回去的路上,俏俏开车,为了打破车厢里悲伤的气氛,她开了收音机,却没想到里面居然放着一首歌,正是《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Sobeautifulsowhite

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

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

就象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

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存瑛再度落泪。

栀子花!

栀子花语:禅客、清净、喜悦、脱俗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

所谓禅客,该是怀笙吧!看破了一切,看透了一切,所以才会走的那样从容而安静。

早已看破一切,早已明白一切。她,就是迷路的天使,但愿,有来生,她能幸福而如愿!

无欲无求,心中珍藏着一份栀子花,花香四溢时,是我寂寞灵魂爱而不得的苍凉,一如凡间迷路的精灵,何谓错爱,莫过如此。

*******************

T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转眼已经是第二年的春暖花开时节。

肯德基。

靠窗的位置,坐着位漂亮的妈妈,对面是漂亮的男孩,小家伙正捧着鸡腿在啃,边啃边嘟哝:“妈妈,灿灿还想吃……”

“不准吃了,爸爸知道会生气的!”

“爸爸不知道!”小家伙哀怨地看了一眼妈妈,十分委屈。“妈妈,没吃饱!”

只给吃一根鸡腿,哪里吃的饱呀,想吃好多好多,想吃香辣鸡翅,想吃汉堡包,想喝可乐,想吃冰激凌,妈妈太小气了。

“伊灿,是谁在门口说的,只吃一只鸡腿的?说话不算话,不是好孩子!”俏俏瞅着儿子那委屈哀怨望着自己的样子,想笑却还是绷着脸。

这时,走来一位中年大叔,五六十岁的样子,手里捧着一大通鸡腿,还有一份薯条,直接放在桌上。

伊灿一抬眼看到中年大叔,咯咯笑了起来:“唐爷爷!”

“唐叔!”俏俏也站了起来。“这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想当初你不还是一次就吃一大堆,拉都拉不住!半夜还让我去部队训导队给你送一大袋子外卖,叔叔我这辈子都没上过墙,还不是爬到你们训导队的墙头上给你送外卖?”唐越齐把鸡翅和薯条搁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慈祥地瞅了一眼灿灿,“吃吧,你妈妈小时候也最爱吃肯德基了!以后想吃,唐爷爷给你送!”

“咯咯……谢谢唐爷爷!”小家伙又笑了起来,一把抓了三个,开始往嘴里塞。

“孩子,慢点吃,没人给你抢!”

“唐叔,你在拆我的台!”俏俏很是无奈,想起当年在部队军训时,被赵明阳抓到她夜里吃肯德基的那晚,恍然如昨日,而今已经过去十年之多了。

“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还怕被我拆台?要不是当初你姑姑要求严格,不给你吃那么多,你不天天吃啊?这不,轮到了你的孩子,知道当长辈的心思了吧?”

“是!”俏俏笑了笑。

唐越齐也笑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唐叔一点不老!”

“是呀,这得感谢你姑姑,把这么大一个店送给我,让我老有所依,每天都乐呵呵的!”

“唐叔是姑姑的朋友,朋友就该相互支持!”’

“你姑姑是我们全家的贵人呢!”

“爸爸来了!”伊灿突然喊了一声:“妈妈,爸爸来了!”

果然,门口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修长的身影在喧闹的人群里显得那样的引人注目,一身优雅的装扮衬托出男人干净而清爽的。

“唐叔是姑姑的朋友,朋友就该相互支持!”’

“你姑姑是我们全家的贵人呢!”

“爸爸来了!”伊灿突然喊了一声:“妈妈,爸爸来了!”

“唐叔是姑姑的朋友,朋友就该相互支持!”’

“唐叔是姑姑的朋友,朋友就该相互支持!”’

“你姑姑是我们全家的贵人呢!”

“爸爸来了!”伊灿突然喊了一声:“妈妈,爸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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